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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寵妃》 第 99 章 強闖

有崔承在車里做人質,他們幾乎沒吃多箭,這會兒行自如,飛快逃遠。

謝珽與徐曜倒是負了傷。

畢竟,司裕和暗衛全憑馬車敵,那車又不是銅煅鐵造,被瘋狂飛奔的駿馬拖拽,上頭還裝著四個男人,必定撐不了太久。逃命的間隙分秒必爭,兩人仗著有細甲護,疾馳而過時,雖將兩側的箭支掃去,背后實則門戶大開。

即便著細甲,偶爾回相擊,也難保周全。

好在傷得不算太重。

而在前方,更有事先安排好的眼線們聚來接應。

兩條路都有伏兵,卻已不足為懼。

謝珽和徐曜幾乎是橫沖直撞,仗著手里的利劍闖出路,眼線們斷后拒敵,待謝珽跑遠些了,便循著他的方向追跑一陣,而后分頭散開,各奔一條小路。

從司裕手到這會兒,前后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所有人卻都已鳥四散。

周希遠畢竟不是周守素,擅作主張在幾關隘捉人,調千余兵將已是大膽,沒敢擺出更大的架勢。

按他的計劃,這些兵馬其實足夠。

若劫走阿嫣的人數量眾多,在趕到關隘之前就會被察覺,早早的甕中捉鱉。若數量不夠,剛出關口的這條路兩封夾峙,近千箭齊發,換了誰都逃不出去。哪怕僥幸逃走,前方兩條岔路皆有伏兵,定能讓負傷之人翅難飛。

誰料事到臨頭,竟是這形?

都尉費盡力氣趕上馬車,里頭除了猶自昏睡的兵曹老頭,并無半個人影。

而另一條路上,沒人知道謝珽的份。

眼線的馬蹄蓋住謝珽的痕跡,在岔路口分散逃走時,誰都不知道該往哪里追。

都尉氣急敗壞,當即修書給周希遠那位料定河東的人帶了王妃后不敢鋌而走險,走離隴右最近卻最難通過的這道鷹愁關,這會兒還在另一可以繞道的關隘坐鎮。

書信寄出,他仍派人四搜查。

謝珽卻早已遁林。

此刻山蔽,火紅暖,他褪了上,正自包扎傷

……

闖過這道關隘,后面的路其實會輕松些。

哪怕人仍在劍南境,似前些日般迂回蔽趕路,仍能安穩走過大半路程。剩下的雖有關隘,卻不是此葫蘆咽般的險要,且那里臨近隴右,提前派暗衛調人手布置接應,會比如今輕松許多。

謝珽對此很有把握。

徐曜也松了口氣,讓兩名暗衛在周遭風,他去找點野味充,司裕則躺在樹梢,目不時瞥向里的人。

他已經很久沒看到阿嫣了。

初見時懵懂,如今漸而長大,不止有了明艷絕、沉靜氣度,亦添了幾分膽魄。就連司裕都沒想到,那只慣常提筆作畫、撥弄琴弦的小手,竟也能在握了弓弩之后,壯著膽子向來襲之人,與謝珽一道闖過箭雨。

記憶里的膽怯模樣,終被勇敢取代。

司裕仍記得從前。

在西禺山的路上遇襲時,雖未見,卻仍驚得面泛白,手足無措。后來謝珽追到馬車,還哭得弱可憐。

那時候,見了會害怕。

如今卻能頗為稔地給謝珽包扎傷口,滿頭青利落挽起時,麗婉的眉眼間再無當初之怯弱。

司裕很笑,卻在此時勾起角。

他摘了枚樹葉,擋住眼睛。

里,阿嫣將傷口拭干凈后,撒了藥,再拿謝珽從襟扯下的布細心纏上。疾馳闖時,徐曜無負累,掃盡左側的箭之余,還能顧上后面。謝珽卻怕傷了懷里的人,力大半放在前面和側,背后傷了好幾

好在有細甲,傷勢不算太重。

阿嫣瞧著心疼,小心翼翼的將布裹好,又繞到前面,要給他穿裳,免得寒風里著了涼。

腰肢卻忽而被他勾住。

男人力道不重,卻因阿嫣蹲著子不穩,被他一帶,便撲進了懷里。

已經夜,中唯有昏昏火

謝珽背朝口席地而坐,巋然的姿如同山岳,將困在懷里。俯首時親吻落在上,他縱極力克制,那蜻蜓點水般的之間,亦滿含貪

阿嫣仰頭他,眼底浮起了笑。

微紅的火照在臉頰,回到謝珽邊后,不再擔驚怕,氣亦迅速恢復,這會兒神采煥然,雙眸明澈,哪怕并無半點珠玉裝飾,含波的目亦引人沉溺。離別前的繾綣浮上心間,他趁著旁邊沒人,輕輕小腹,“日子快到了吧,好些了嗎?”

阿嫣抿,輕點了點頭。

謝珽離開魏州前,已恢復了六七,后來又調養許久,底更勝從前。

這回的月事,想必不會疼了。

阿嫣原還為此擔憂,這會兒有謝珽在旁,就無需擔憂了,只低聲道:“明日尋個鋪子,需準備點東西。”

“好。”謝珽點眉心,“要買什麼?”

阿嫣耳梢一紅,沒搭理他。

謝珽與婚這麼久,自然猜得到,便只一笑道:“等回到隴右,可以休整兩日,到時候好生沐浴睡覺,得給你補補子。”而至于此刻,荒郊野外蟄伏藏,他只想安靜的抱著,沉溺于這片刻溫存。

哪怕只是擁抱,亦足以心生歡喜。

微搖,拉出兩人的影子,阿嫣瞧他這幾日忙著趕路未修儀容,下上冒出不短的輕輕胡茬,拿指腹去蹭。

謝珽任由玩,還扎掌心。

等徐曜打了足夠幾人充的野味回來,兩人已經廝磨夠了,將烤的柴火架子都準備齊全。

阿嫣招呼司裕來用晚飯,謝珽則先烤了兩只,讓徐曜拿去給風的暗衛。

而后,邊烤邊吃。

這種事,司裕是最為拿手的。

從前在外獨行時,他幾乎從不在客棧民宅投宿,夜里幕天席地,靠野為食。彼時在深淵心如死水,對食也不甚講究,不死就行。這次在劍南逛了數月,上除了阿嫣贈的那柄彎刀,也藏了稍許烤用的料,撒上去味道極為鮮,直令香氣四溢。

阿嫣貪,難免多吃一些。

謝珽也覺滋味甚好,不時討要了灑在上,又問司裕接下來的打算。

年認真烤,隨口答他

“送你們離開劍南,接著逛。”

“司公子倒真是閑云野鶴,自由自在。”徐曜原就覺得這手出眾,實為難得的人才,今日瞧見司裕敵時不顧一切的架勢,打心眼里佩服。夸贊過后,又想起件事,“那些眼線都往隴右方向走,追兵也都跟過去了。殿下來了劍南,陸司馬必定不放心,或許就在。”

“那正好。”謝珽手里的串烤,隨手遞給阿嫣。

阿嫣接了細嚼慢咬。

謝珽另烤一串,又道:“過兩日放風聲出去,今日闖關的是我。”

此言一出,阿嫣和徐曜皆

謝珽卻早就想好了,“周家想拿王妃牽制河東,我們也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周希遠是長子,行事頗為自負,既擅自調兵,定是存了必勝之心。灰頭土臉的回去,不好代。若知道我就在劍南,必定會親自過來。”

“殿下是想捕他,挾為人質?”

謝珽抬眉,“有何不可?”

“當然,當然可以!”徐曜先前只想著安然離開,沒考慮太長遠,聽謝珽說要殺個回馬槍,稍加思索后,立即笑了起來,“周希遠是周守素的長子,對劍南的地勢最清楚。周守素顧念長子,隴右便無后顧之憂,若不顧念,將他到朱九手里,實在有用之極!”

說罷,躍躍試的道:“屬下明日就遞信安排!”

若還未出鷹愁關,徐曜絕不敢如此。

但如今,最難的關已經闖過來了。

再走兩三日,過了下一不算太險的關隘,便可臨近劍南與隴右界之

先前謝珽征伐鄭獬時,劍南在旁策應助力,謝珽也讓了的幾座城池,權當回禮。于謝珽而言,那幾城池并非咽要道,拿來換周家的助力不虧。于劍南而言,那算是關隘外的一道緩沖,不費兵卒便可得地得城,亦欣然接

那幾座城池附近的山川地勢,隴右自然繪得明白。

界之,調派人手會方便許多。

謝珽要在那兒生事,勉強也可算地利人和,只要將周希遠彀中,其實頗有勝算。

商議既定,徐曜次日便讓人先去安排。

謝珽則帶了阿嫣,仍繞道潛藏,一路往隴右走去。

……

三日之后,眾人已到了的碧嶺關。

這地方仍在劍南麾下,防守卻頗嚴。

徐曜放消息時并未太刻意,而是借闖鷹愁關時的蛛馬跡出去。為引周希遠上鉤,也沒敢拖太晚。畢竟周希遠也不是傻子,若等謝珽將阿嫣送回隴右后再回來布局,他稍算時日便知真假,不可能上鉤。種種消息印證,與實際并無太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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