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本就是趙國公下的圈套。

諸如此類的事，本防不勝防。

許清凝把摺子扔火盆里燒了。

「沈大人，你還想聽聽另外幾封嗎？」

沈雁書不必聽也能猜到。

他近半年來得罪了太多人，應該就是他們做的。

但沈雁書不想讓許清凝為難，該怎麼理就怎麼理。

可卻全部燒了。

房的煙霧嗆得他有些咳嗽。

「陛下為何這樣做？」

沈雁書眼角泛起苦笑，也不知是被這些煙霧給熏出來的，還是別的什麼。

他只知道，不該心的。

「你好不容易穩固的政權，費盡心思收服的朝臣，實在不該為我……」

沈雁書說著說著嘆了聲氣。

「你是聰明人。」

聰明人，不該做傻事的。

許清凝看著火盆。

奏摺都被燒完了，火焰逐漸熄滅，只剩下了灰燼。

「最後一次。」強調道：「以後……你若執意尋死，我不會護你了。」

就當欠他的吧。

從此以後，恩怨兩清。

燒了，許清凝心裏舒坦了。

「你走吧，日後無事，我們不用單獨見了。」

沈雁書子微微一，他收回目頷首。

是啊，他確實不該和許清凝見面了。

「那……臣就此告退了。」

他同行了退禮，而後轉，逐漸消散在黑夜裏。

等沈雁書走了，紫蘭才進來。

書房裏都是一堆灰燼，被風吹得糟糟。

「怎麼這麼大的煙灰啊？陛下，你同沈大人說了什麼。」

許清凝：「沒說什麼，以後也不會說什麼了。」

紫蘭腦子沒那麼聰明，聽不懂許清凝的話，可想知道。

「陛下可否說的直白點？」

許清凝以輕鬆的口吻說：「紫蘭，你聽說過割袍斷義嗎？」

這個紫蘭倒是知道，不就是絕的意思嗎？

「你們……」

「差不多吧。以後誰也不管誰了，要走什麼路自己走去，反正生生死死都是自己選擇的。我看開了，你也看開點吧。」

許清凝拍了拍紫蘭的肩膀。

紫蘭還是滿頭霧水。

「為什麼聽起來有點嚇人？」

「害怕了嗎？」許清凝心裏難過的時候面上總會笑笑。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可是從小到大的，不僅僅是主僕。」

紫蘭：「奴婢知道。可陛下對沈大人呢？」

許清凝轉看向門外，低聲：「或許，我和他不該認識的。」

沈雁書走後，書房的門沒有關上。

能看見漆黑的夜。

他的人影，就是被這片黑夜給吞噬了。

這是沈雁書要走的路，許清凝沒有阻攔他。

「紫蘭，你再等等吧，再等等……」

就能離開了。

離開之後，京城發生的一切，都和許清凝無關了。

要把這座皇宮都拋下都忘記。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

許清凝說的實在太多，紫蘭不知道是哪一句。

「我曾經說，要帶你們去江南。可是秦嬤嬤死了，了一個人，你還願意和我走嗎？」

紫蘭：「如果奴婢沒有記錯的話，陛下也對寧大人說過，他……」

許清凝：「如果他還願意，我不會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