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茗茗怎麼也沒想到的名聲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大問題。這話說出去別人只會以為傻異想天開,機智聰慧的形象可就破滅了。
過分,太過分!
了解一圈后發現問題在那群小屁孩上,于是挨個把人拉到家里來:“我啥時候說過用竹子當水管啦,必須得把謠言給我澄清了!”
這言論太反智了,這麼反智的言論怎麼可能會是想出來的?
喬茗茗把竹鞭揮舞幾下,揮舞出“嚯嚯”的打破空氣聲,表惡狠狠。
周平開懊悔,道歉:“對不起小喬姐,是我們錯了,竹子水管是我們自己想的。”
還行,曉得認錯。
喬茗茗皮笑不笑:“可以啊,你們道歉我接,問題是這事兒怎麼解決?”
小孩們估計從沒想過還要解決問題的這個問題,原來搞出事兒了還是想辦法要解決的。
周平開直撓頭:“是啊,怎麼解決?”
喬茗茗笑呵呵:“問我呀,我的辦法可簡單了,要不然你們一家一家的幫我解釋過去,要不然你們今天傍晚去大隊辦公室,開廣播的時候把這事兒直接在廣播里解釋清楚。”
都是超級丟臉的,也該讓這些孩子嘗嘗丟臉的滋味。
哪知幾個小孩兒竟然還有些躍躍試,七八舌討論:“我想去廣播。”
“我也想去,我還沒在廣播里說過話呢,到時候我來說話好不好?”
“不行不行,我來!”
喬茗茗:“……”
是老了嗎?怎麼完全get不到這些孩子的想法?
不應該,這幾個小孩兒可都是60后,68、69也是60后,對于這位真實00后來說都是爺爺輩的人了,怎麼總覺自己的思維跟不上他們了呢?
幾分鐘后,爭吵不休,幾個小孩兒為了誰在廣播中道歉的事兒差點打起來。
喬茗茗被吵得腦袋疼,干脆拿出紙和筆來“唰唰”寫篇道歉稿(澄清稿):“來,你們一人說一句,剛剛好七句。”
這樣誰也別吵吵,誰都能道歉。
不僅一人一句,而且字數相同。
作為上輩子圍觀過飯圈大戰的沖浪選手,太曉得什麼端水和公平了。
小孩兒明顯沒想到還能有這種作,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喬茗茗必須教他們認字。
是的,這群小孩兒如今最高學歷還只是小學一年級。小學一年級學啥:春天來了,風輕輕地吹著……
反正一句話二十個字,他們能有十個字認不得。
喬茗茗不得不花費半小時的時間教他們背道歉稿,等到傍晚,廣播開始播放時,廣播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吵鬧聲。
這群小屁孩記憶力還算好,邊吵邊道歉,其中還夾雜著他們自己的解釋。
“用竹子當水管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小喬姐并未說過……”
“我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發揚有錯就改的神……”
“此次事件過后,我們將好好學習,絕對不會逃學逃課……嗯,爭取發明出真正的灌溉系統……”
“哎呀,臭狗蛋,你說到我說的了!”喬茗茗站在家門口,聽了后實在滿意。等點點頭轉回去之時,腳步一頓。
好像忘了什麼?忘啥了?
志斌叔!喬茗茗瞳孔放大。
果然,三分鐘后,廣播中傳來哭鬧聲,隨之就是志斌叔大罵這些皮孩子,然后皮帶狠狠他們的聲音。
“哇——”
一時之間,廣播里什麼聲音都有,哭的的還有跑步聲以及椅子撞倒的聲音。
喬茗茗微張,好半天才閉上。左看右看,見沒人趕把門一關,捂著臉回房間。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挨頓打。估計不止一頓,等會兒回家還得挨頓揍。
上村廣播室中的象很快停止,喬茗茗等寧渝回來后才曉得這幾位小孩兒也是藝高人膽大,竟然沒和播音員知青商量,趁著人家上廁所的時候溜進去。
話筒關了,他們也會開。人家知青蹲大號呢,聽到靜后又想起來又起不來,直到志斌叔來了后才解決窘境。
據寧渝描述:“我當時剛進村,瞧見志斌叔從村北水田那塊地方竄了出來,然后一路飛奔到了廣播室……”
他說著,不笑出聲:“開平他們幾個是慘了……”隨即表意味深長,“你也慘了。”
喬茗茗正津津有味地聽著,猛地坐起,不可置信道:“我慘,我有什麼好慘的!”
寧渝一副了然模樣:“我沒猜錯的話,這主意是你出的對吧?”
喬茗茗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慢慢躺回去,把彰彰的小秋往臉上一蓋,不說話。
寧渝笑瞇瞇:“先吃飯吧。”
吃啥飯啊,先說我怎麼就慘啦。喬茗茗坐起左等右等寧渝都不說,忍不住扁問:“這本來就是那幾個小屁孩的錯。”
寧渝“嗯嗯”點頭。
喬茗茗又說:“我就是想個辦法讓他們把事兒給我澄清了。”
寧渝再點頭,拿起碗裝了碗飯放在的面前,順便把筷子調羹都給擺好了。
喬茗茗不爽:“那你說,我咋錯了?”
話音剛落,寧渝給一個腦瓜崩:“你沒錯,我沒說你錯。”
“我沒錯怎麼會慘?”
“志斌叔找科學老師找好久了,這群皮孩子沒誰能管得住,我記得你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不要去山上的對吧……”寧渝若有所思道,喬茗茗也愣了愣,忽然發覺自己確實給自己搞出個事兒來。
嘿呦!不會是要安排去代課吧?
眾所周知,鄉村小學的老師一般都是“代課老師”,就是沒有編制的那種。
幾十年后是這樣,現在依舊是這樣。城里的老師有政府給錢,村里自己辦的村小是村里出錢,不過公社上會贊助一二。
村里的小學老師幾乎都由知青擔任,并且并非每個村都有財力力興辦學校的,即使是小學,也有不村里沒開設。
也不是說辦不起,只是這錢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花,而且附近已經有了比較近的學校。
比如說黃莊和山羊嶺的小孩兒絕大多數都是來上村村小上學的。特別是四五年級這種高年級的學生,因為據以往的升學率看,上村的老師教得最好。
上村作為附近村落的“文化中心”、“教育學區”,理所當然的對師資力量比較看中。
知青們被授予了棒大法,卻依舊很難管住部分刺頭皮娃。如今喬茗茗橫空出世,指東,皮孩子們就不敢往西走,讓他們道歉,他們就不敢隨意糊弄。
瞧瞧,多麼好的老師候選人啊。
喬茗茗咽咽口水,這事兒又給自己惹了個禍事兒來嗎?
寧渝倒不覺得這是禍事:“過段時間要正式開始春耕,今年的任務量比較大,我聽志斌叔說村西頭那片地養好了,也要拿來種。果子林后邊有個茶山,茶山也要收拾出來了。哦,對了,更別提今年養魚的稻田面積也擴大不,這都是多出來的活。你一般來說是去豬圈,但舅爺昨兒才拉了十六只豬崽回來呢……”
喬茗茗越張越大,寧渝繼續道:“你去年都覺得豬圈活重了,今年豬圈里的豬又多了十六只,那不得更重?所以去學校待一陣子也行,志斌叔不會讓你待長久,他正四尋退休的,嚴格點的老師。”
這種老師也只有縣上有,志斌叔是兜里有錢了腰包鼓了才有底氣想這事兒。
奈何有些東西有些人不是有錢就能搞到手的,人家也有氣節好的伐。
如董老三這種在縣城里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干活的人一開始時都覺得來鄉下“有失份”呢,更何況那些退休老教師呢。
他家茗茗要是不跳出來,志斌叔怕是也想不到。志斌叔前段時間了好幾煙,抓耳撓腮道:“報紙上總提科學科學,縣里也說要上科學課程,我都快要愁死了,到底啥子課科學課嘛!”
喬茗茗聽他一頓分析后,頓時躍躍試:“被你這麼一說,我這算是錯打錯著了?”
比起去豬圈工作,當然很想去學校啦,學校最起碼沒有豬屎味兒,除了皮猴兒多了點沒有其他病!
不出所料,當天晚上志斌叔就來找喬茗茗說了這事兒。
喬茗茗欣然答應,然后順帶提出把衡衡塞到小學一年級中上學的事兒。
志斌叔驚訝:“衡衡才幾歲?”
喬茗茗無所謂地揮揮手:“今年八月份就六周歲了,按照咱們這里的虛歲算,他也已經滿七歲了,可以上學了吧。”
志斌叔:“可以倒是可以,我是怕衡衡上學上得早會坐不住,有厭學緒。”
他這幾個月也開始看報紙,時不時還會讀點教育方面的讀,加上開會時也在說著教育的事兒,所以志斌叔懂的還是多的,厭學這個詞都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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