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愕然:“所以你著急忙慌的辭職是想去摘蕨菜?”
喬茗茗眨眨眼:“不是,是為了想什麼時候去摘蕨菜就什麼時候去摘蕨菜。”
切點說,是為了時間自由。
老吳徹底沒話說,他這麼大歲數還是頭回見到這麼奇葩的人。
呃,在這個奇葩還不是貶義的年代,喬茗茗姑且當做老吳是在夸吧。
今日,喬茗茗苦哈哈地進學校,樂呵呵地從學校出來。
上完課,飛奔去董三叔家。
董三叔此時不在家,他和董老爹在山上查看油茶林,正琢磨著啥時候澆水施呢。
董三嬸去山里喂了,還未回來,家中只有董銳在。
喬茗茗一路沖進來,開門見山直接說了這事兒,愣是把董銳嚇一跳。
他然問:“我去?”
喬茗茗滋滋:“對啊,一天8工分,年底有補,今年村里多養了好多頭豬,肯定還有分豬呢。這種好事兒,我當然想著你啦,咱們啥關系啊對不對。”
董銳心如明鏡,躊躇片刻:“小喬姐,這種話就別說了好吧。”
喬茗茗臉上笑容一頓,變臉:“好吧,其實我就是不想上班。”
董銳心想,這才對嘛。
他猶豫道:“那,我能不能不去,讓我老師來?”
喬茗茗眼睛一亮:“隨便啦,誰來都行。”反正只要把這個坑填上。
不過,又問:“你老師?”
董銳點點頭:“他退休了,是本地人,跟我爺關系也不錯,我爺上個月回家,估計是把這里的日子一說,他就有些心。”
喬茗茗心說不能這麼湊巧吧,退休了不在城里待著反而想來鄉下?
董銳解釋:“他家房子不大,有四個兒子和兩個兒,不夠住。”
喬茗茗驚訝:“都住在家里嗎?”
董銳:“大兒子家是雙職工,今年說能分到房,其余的都在家。”
關鍵是這六個孩子是兩個媽生的……兩任妻子都沒了,如今矛盾有些尖銳,讓誰出去都不合適。與其每天待在家里聽他們爭吵,干脆自己收拾東西住出來,這樣眼不見為凈。
喬茗茗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好奇說:“所以他現在是獨自一人?”
董銳點點頭:“不過老師有個姐姐,十多年前喪夫,沒有兒。前些年住在他家里幫忙照顧小孩,最近兩年才自己租房子在外頭住。如果他來,他姐姐估計會跟來。”
喬茗茗繼續問:“第一個妻子生幾個?”
這事兒董銳曉得:“兩兒一。大兒結婚后就在家旁邊蓋個棚子住,婆家沒房屋。”
哇偶,難怪矛盾尖銳。喬茗茗懂了,這生的都特平均,老大即使住出去了,因為弟弟妹妹還在家,自然會手家里事。
兩邊的孩子爭吵是必然的,就是喬家,當年也好多不是嗎?
喬茗茗想了想:“老師嚴厲麼?”
“嚴,特別嚴。他雖然退休,但才60歲,從前教我們高中時都抓得嚴,現在教小學……”
喬茗茗曉得了,小學對人家來說就是殺用牛刀啦,能更嚴。
大一拍:“我去找老吳說。”
于是又風風火火的去找老吳,誰知老吳也在考慮此人。
老吳驚訝:“我正找他呢,哪里想到你先找到了。”
喬茗茗嘿嘿笑,驕傲:“就沒有我完不的事兒!”
老吳:“……行吧,等他來了你就可以走,董銳,董銳這孩子也來吧。”聽說他學問確實不錯。
喬茗茗滿意了,陸陸續續把留在辦公室的東西帶回家。
要說這段時間得到什麼,肯定是得到一個把這兩年所學知識整合的機會。
最近一個多月,喬茗茗把學的知識用思維圖串聯了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到優等生的學習門檻了。
原來人家學習時是互通著學的,互通后,綜合題好似也沒那麼難做。
于是一周后,這位路覺然的老師在上村學校定居,喬茗茗也正式解放。
衡衡驚聞噩耗,抱著大:“媽媽,你不要我了嗎?我還在學校呢!”
喬茗茗有那麼一愧疚,蹲下說:“沒有不要你,媽媽有事兒干麼,你乖乖在學校上課。再說了,小銳哥哥也在學校,學校還離咱們家近對不對。你班上有同學在隔壁村,走路回家要半個多小時。可你回家只要五六分鐘,有啥怕的呀。”
衡衡撅:“我呢,想吃餅干。”
喬茗茗忙說:“我把餅干放到小銳哥哥那,還有蛋糕和糖,有油的!你就找他!”
衡衡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子,聽到這話一愣:“蛋糕,有油的?媽你會做?”
他曉得油,他依稀還記得自己在家里的時候吃過呢。
喬茗茗點點頭:“不騙你,村里養牛啦,可以給你做油。”
衡衡“啊”一下,高興得直接蹦起來:“我上課我上課,媽你什麼時候做?”
喬茗茗:“明天,明天就給你做。”
翌日,寧渝休息在家。
他被喬茗茗拉去打蛋,打蛋聲在廚房里不停響著,他幽幽道:“你是不是就特意等我休息這天做?”
喬茗茗才不肯承認,辯解說:“是你兒子,你兒子特特特想吃!”
寧渝笑哼哼,他敢說肯定是茗茗先想吃,然后引衡衡,讓衡衡先說出想吃。
喬茗茗心虛地不和他對視,看看左右,把今天早晨夫妻倆一起在山上采的蕨菜給摘一段一段的。
蕨菜還算,趕了最后一波,足足采了一大籃子回來。蕨菜摘段后放到鍋中焯水,焯水完了,用紅酒糟拿去炒。
油還得多放,酒糟的香味兒才會最大程度的被激發出來。和蕨菜混合在一起,紅亮油潤香氣十足。
聽著“哐哐哐”的打蛋聲,喬茗茗還特別自覺地拔鴿子去了。
家中鴿子是真多,多到家里每周都能吃一頓鴿子。養鴿子技逐漸從家里流傳開來,如今村里好些人家都在養,舅爺甚至琢磨著再在村北圈塊地,然后養些鴿子。
喬茗茗對此簡直要舉雙手贊!
鴿子一多,要哭了,恨不得趕把一半的鴿子搞走賣掉,因為鴿子的味兒屬實有點重啊。從前天冷還能忍,如今天氣熱,那氣味要多難聞有多難聞。
當年喬茗茗連那三頭蠢驢都不想放家里,嫌棄有氣味。而今愿意讓鴿子待這麼久,絕對是因為對鴿子的深沉。
想起這事兒,喬茗茗就和寧渝提了提:“到時候問問蘋果,有沒渠道給賣了。”
如果沒記錯,這場持續了十年的運將在十月份結束。到時候買賣上應該會稍微寬松點吧,城里不寬松,鄉下肯定能寬松。至養多頭鴨,沒人會管了吧。
冷不防提出這事兒,寧渝思考一陣:“也不要找蘋果和小唐,我去問問于明。”
喬茗茗“嚯”了聲:“他還兼職這個呢?”
寧渝笑笑:“他膽子大著呢。”
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喬茗茗心想,這幾百只的鴿子最也能賣個兩三百吧。
臨近中午,逐漸灼熱。
不過端午節還未過。站在影中,空氣中的風還算清涼舒適。
蛋糕的香味兒漸漸從廚房中傳了出來,這是蛋糕胚烤好了,寧渝正在把油抹到金黃暄的蛋糕胚上。
喬茗茗還興沖沖地取了些枇杷來,這是山上最后的枇杷,沒過一會兒又拿了草莓。
是的,草莓。
冬天種的那波死了,寧渝郁悶好幾天,覺得這是他從業生涯中的恥辱事件。
想他農科院的研究人員,竟然種草莓還能種死,這事兒要是被謝善文曉得,他得笑話一輩子!
喬茗茗憋笑憋了幾天,也不敢提這事兒。后來他知恥而后勇,愣是又找一波草莓種子開始種。
正所謂,東邊不亮西邊亮,冬天死了夏天……這草莓估計是有點叛逆在上,寧渝親自在屋后開墾了一塊地,竟然還真的被他給種起來了!
喬茗茗徹底無話可說,在印象里草莓這玩意兒明明是冬季水果來著。
可貴可貴了,紅的白的,各種名字的,共同特點就是貴。
寧渝是一雪前恥,最近嘚瑟極了,每天都得問喬茗茗:“吃不吃草莓?”
不過再怎麼細照顧,草莓也進最后一波了。紅彤彤的草莓擺放在油上,即使酸味有些明顯,但和甜的油混合著吃倒是酸甜可口正正好好。
寧渝做好,又順帶把蕨菜炒了,砂鍋里還有鴿子湯,他就再炒個香菇炒片,午飯就完。
衡衡像個炮仗似的沖回來,進門的一瞬間就聞到香味兒。
“媽媽呀!有蛋糕嗎!啊啊啊,我太幸福了吧!”他激得要命,小臉兒都紅了。
喬茗茗切一塊給他:“乖,坐桌子上和妹妹吃,下午我放一塊到小銳哥哥那里,你了就找他。”
衡衡急忙點頭,端起裝著蛋糕的盤子,迫不及待跑到房間飯桌上坐著。彰彰同樣吃得頭也不抬,臉上沾滿油,跟個小花貓似的。
兄妹兩人吃完,是飯也不吃了,還眼地瞧著剩下的蛋糕。
喬茗茗不理他們,吃東西哪能這麼吃呢,直接讓他們睡覺去。
下午,趁著空閑,寧渝騎著自行車去縣城找于明。
于明驚訝:“真的有那麼多?”
寧渝點點頭:“家里實在放不下了,你要是有門路你拿走。”
于明咬牙,低聲音道:“我確實有,要不就今晚吧,我剛好我有事兒……車開到你們村口不,然后我直接拉走。”
雖然黑燈瞎火,但兩人合作這麼久了,在也不必點貨。再說,貨若不夠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的。
寧渝抿想想,再次點頭:“好,晚上十點半,你就在村口的岔路口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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