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地基不過關，馬馬虎虎！有的泥沙灌漿糊弄一下蓋起來，有的……反正各種建筑事故，慘不忍睹，都是為了趕數量濫竽充數，放教育衛星放出來的。

在姜琳看來，以目前的蓋樓水平，第一要求堅固耐用，至于外觀，其實略微有點變化，值就能比之前的高出一截。

劉建武說完以后，就讓大家分組討論。

姜琳也被圍住，大家暢所言，各抒己見。

蘇行云匯總一下，把那些一看就不實際的意見剔除掉，而姜琳提出來的什麼鋼筋混凝土，對他們來說卻是個非常非常陌生的存在。

雖然在國際上鋼筋混凝土已經出現，但是國這一片還是空白。

前幾年開始了各項科研研究，卻還沒進行到這一階段。

姜琳：“我不記得是在哪本書看到的了。”

上大學以來很多同學有時間就泡在圖書館，的確看了不書，有的讀大部分卻是泛讀的，有時候知道什麼，卻不記得細節，這也是正常的。

聽姜琳這樣說，有人就說自己也見到過，還煞有介事地說了幾本書的題目，到時候大家可以去找找看。

其實姜琳對傳統建筑更加興趣，在圖書館看的也是多半與此相關的書籍，以及國外建筑書籍，可惜不管哪種能看的都得可憐。

大家討論一堂課，第二堂劉建武講一些專業知識。

建筑不只是外觀，外觀只是其次，建筑力學、結構學才是基礎。

下課的時候，劉建武對姜琳道：“姜琳，跟我來趟辦公室。”

姜琳應了一聲，收拾一下書包跟上去，出了教室姜琳問什麼事。

劉建武笑道：“好事。校黨委通過的你的黨申請，決定吸收你為預備黨員，進考察期。”

姜琳驚訝道：“劉老師，真的啊？還有誰？不說兩個名額嘛。”

劉建武：“名額有限，就你通過了，隔壁班也只有一個。”

這樣啊。姜琳道：“老師，我一個人多不好意思，同學們會不會有意見？”

劉建武笑起來：“這是校黨委同意的，同學們有什麼意見？不要多想啊。”

姜琳就跟著去了校辦，再回答幾個問題，填表格等等，然后領思想匯報冊，以后要定期匯報思想工作。

離開校辦，姜琳想起郭艷秋讓去做個檢查，就順路過去。

郭艷秋今年開學升為醫務室組長，其實也沒幾個大夫，都是去不醫院就在這里混著的，也就看個頭疼冒打個針，看不了的就讓送大醫院。

姜琳走到門口，見關著門便敲敲，里面沒有聲音，以為郭艷秋不在，剛要走里面傳來郭艷秋的聲音，“姜琳？”

姜琳：“是我。”

很快屋里響起腳步聲，然后門被從里面拉開，郭艷秋請進去。

姜琳看郭艷秋神有點奇怪啊，似嗔似怨，剛才沒靜，在屋里干嘛？姜琳打量了一眼，沒有學生來看病，就郭艷秋自己。

姜琳笑道：“郭大夫，又被誰氣到了？”

郭艷秋現在事也很多，要配合學校計生辦，還得幫助學生檢、看病、孕婦檢查等等，遇到難纏的學生也夠煩心的。

郭艷秋額頭，苦笑，“我說出來，你幫我打一頓？”

姜琳擼擼袖子，“說吧。我倆人呢，武力值加倍。”

郭艷秋被逗笑了，也有心揶揄姜琳，“你不會是來管我走后門要免費套的吧。”

姜琳：“還說呢，真不夠了。鄉下孩子多得很，一人一個不夠吹的。”

郭艷秋哈哈笑起來，怕姜琳再問自己的事兒就問問懷孕現在如何，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給姜琳量了量腰，“我怎麼看你腰還變細了？三個月也得出點跡象了。”

姜琳：“哪里啊，你看都有了呢。”要起自己的擺腰側的，卻被郭艷秋擋住。

姜琳覺得不對勁，然后就聽見角落有靜，“誰？”

那里掛著白的簾子，后面是檢查的長椅。

郭艷秋：“哎。”

姜琳回頭看，見臉發紅，紅腫，突然明白點什麼，揶揄，“郭大夫剛才和人搶辣椒吃呢？”

郭艷秋原本還沒啥，這會兒一下子害臊起來，不過也不是那麼忸怩的，臉紅一下立刻恢復正常，對著簾子喊道：“你快滾出來吧。”

大步過去把簾子一拉，就出躲在簾子后面，趴在墻上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呂航。

姜琳：“……!”

你特麼不是傻子吧。

“呂航，你干什麼沒臉見人了？”

呂航：“……啊？什麼，誰我，我不在。我在家呢。”

郭艷秋：“……”對呂航道：“行啦，你走吧。”

姜琳聽的聲音怎麼有點不對了呢，語氣里帶著點無力的覺。這是……鬧矛盾了？他倆的事兒姜琳也知道，呂航是個重度控，說神經病不為過。他迷原主的，原主下鄉那幾年，他在城里也沒消停，擾郭艷秋一陣兒，后來發現本不像就拉倒，結果郭艷秋卻對他有了好。

從去年開始兩人糾纏在一起，郭艷秋心里喜歡他卻上不服輸表現得半真半假，呂航就是個十足的二傻子，你和他正經說他都聽不懂，更何況還拐彎抹角。

不過他除了郭艷秋也沒親近過別的孩子，對照顧。讓他干什麼都滿足，逛街看電影他覺得是酷刑，可只要郭艷秋他也去。大家都知道他倆對象，只是他自己還沒轉過彎來，把郭艷秋氣得半死。

反正正常人看不懂也看不他們的套路。

呂航扭頭瞅著姜琳，笑道：“琳琳，你今天真俊，我請你吃飯。”

他怕郭艷秋揍他，趕拉著姜琳就往外走。

姜琳甩開他，“你給我規矩點，手腳的欠揍呢。”

看看郭艷秋，郭艷秋喜歡上呂航以后，喜歡是不掩飾的，對姜琳幾個也承認，只有呂航這個二傻子本不相信，總覺得是想整他。

“你今天來干嘛的？”姜琳問。

呂航：“我……我來辦點事。”

他聽人家說省大有個小姜琳心里就不服氣，今日特意找時間過來看看，結果沒看到，他就來找郭艷秋打聽。

郭艷秋告訴他本不像，說像的都是別有用心誤導大家，故意拿這個當噱頭而已。好事者無聊，一分像能夸張出十分，整天吹，路人也會被帶得說哎呀真的很像。

呂航卻想去看看，然后郭艷秋就酸溜溜地諷刺他是不是追姜琳不又想去找個替代品。

呂航當然不承認，琳琳是獨一無二的，是獨屬于程哥的，他追不上就是沒緣分，他也沒強求非要追姜琳，他就是喜歡看啊。

郭艷秋卻覺得他肯定沒那麼坦，要不干嘛非要去看那個江靈？有什麼好看的？

呂航就理直氣壯地說什麼不喜歡人家賴上琳琳沾的，要是不像那些人為什麼說像？

要是像那是為什麼像，哪里像？怎麼就那麼巧！

呂航自己有一套理論，人是有些像的，比如說圓臉大眼的，鼻子一般不會太高，會略，一打眼有點像。

而臉薄、尖下、白凈的孩子，鼻梁會高，如果再眼睛形狀略像，一打眼看著也會像，尤其那種漂亮白凈尖下頜大眼睛的人更像。

但是，他在省城這麼多年，也見過好多好多人，可能有人一打眼看著像，或者鼻子像眼睛像眉像的，可多看兩眼本就不像。

所以，這個江靈憑什麼和他琳琳像，他就得來鑒定鑒定，看看是有人說還是真的如此。

姜琳白了他一眼，對郭艷秋道：“郭大夫，我先走了啊。”

郭艷秋朝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想不理睬呂航，還是沒忍住瞪了他一眼，果然，后者嚇得立刻追著姜琳跑了。

姜琳和呂航走出醫務室，下樓，往場去，那里可以溜達。

“呂航，你不要裝傻了，郭大夫對你什麼意思，你不知道？”

呂航撓撓頭：“琳琳，啥意思？我都給道歉了，打我、還給我扎針、讓我陪看電影賠禮道歉我都做了啊，為什麼還放過我？我也沒怎麼的啊，我當時就是瞅著和你……不過我發現了本不像啊，是我眼瘸，后來就不擾，哪里知道還來勁了呢。”

姜琳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你本就沒搞清楚，你喜歡的不是我。”

大家都發現呂航對郭艷秋其實和對別的人不一樣，是獨特的，可這個二傻子自己就是不知道，真是想打死他。

呂航：“就是你！”

姜琳站定，朝他勾勾手指頭，示意他低頭。

呂航不解地看，“琳琳？”

姜琳：“你仔細看著我。”

呂航就看，看了兩秒鐘笑起來，“你別逗了。”

姜琳：“看啊，別慫。”

呂航臉紅了，忸怩起來，“琳琳，你別這樣，我怪不好意思……”

姜琳拍了他胳膊一掌，“繼續看。”

呂航低頭看，越看臉越紅，然后開始笑，“我以前可想這樣明正大看你，沒機會就看，現在能這麼看，我覺得怪怪的呢。”

姜琳：“你看出什麼了？”

呂航一副花癡樣，“你真俊。”

“然后呢？”

“越看越俊。”

“你看好看的花也是這樣的覺吧。”

呂航：“你比花好看。”

“那你要不要親親啊？”姜琳問他，很認真地。

呂航嚇得蹦起來，連連擺手，“琳琳你可別害我，我不想被程哥打死。”

姜琳抓住了他的手，“你有什麼覺？”

呂航：“程哥!是琳琳主的，別打我。”

姜琳翻了他一個白眼，“這點出息!你快認清現實吧，你不是喜歡我，你就是喜歡看這張臉，看看也就那樣了。男人喜歡人，人喜歡男人，有可能是源于第一眼的覺，那一見鐘，可你對我不是一見鐘。你自己弄岔了，不是不是男之。你懂伐？”

呂航：“啥是伐？”

姜琳氣得給了他一拳，“就是你應該問問自己心，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孩子，要和什麼樣的孩子結婚。”

呂航：“結婚？”他腦海里浮現出郭艷秋那張冷艷的臉，嚇得一個哆嗦。想和他結婚，肯定不懷好意。那時候那麼膈應他，恨不得把他踹河里去，這會兒把他摁墻上說想和他結婚，肯定是為了報復他，鬼才信呢。

姜琳問他：“呂航，你為什麼單單喜歡看我的臉？”

漂亮孩子不，就算契合了他想象的麗，卻也不應該只有。

郭艷秋漂亮，曾泓潔也非常漂亮。

呂航突然不好意思起來，“你忘了？”

姜琳：“我忘什麼？”

呂航咬了咬，“沒啥，你快上課去吧，我還有事。”

姜琳懶得再理他，轉走了。

呂航著的背影，他才不要告訴別人呢。他小時候有幾年長得特別丑，臉上臟兮兮的，大家都說他像個猴子，又臟又癩，臉上頭上都長臟東西。那時候他就有一種，白白凈凈，一點雜質都沒有，眉眼干凈清爽漂亮，那就是最麗的。

有一次他被人笑話自卑得不行，就躲在角落里不肯回家。傍晚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小姑娘，穿著白棉布子，皮雪白細膩和剝殼的蛋一樣毫無瑕疵，眉干凈漂亮，眼睛清澈明凈，紅潤如玫瑰花瓣，就連頸項、胳膊、手的都是完無瑕的。

夕落在的上，讓如同初綻的海棠花一樣純凈漂亮。

他從靈魂里發出最真誠的贊嘆：太了！

于是，他就記住了，記住了那張臉，記住了那種麗的覺。

對他來說，符合那種覺的就是的。

可正如姜琳所說，那不是，不是男之，只是他在自卑時候的一種，可他自己無從分辨，只有本能地向往自以為的麗。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占有，只想仰，方才說親親，他第一個念頭是怎麼能！

可是郭艷秋剛才把他摁在檢查凳上親他問他什麼覺的時候……呂航心撲通一下子，趕摁住心口窩，那人太嚇人了！！！

他想了想，決定去會會那個江靈，看看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