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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穿二代》 同路人

暢暢一幅畫拍出三百萬,在學校里妥妥激起了一波熱

暢暢跟陸楊慢慢悠悠吃完了紅豆冰,也到晚飯時候了。陸楊又怕剛吃了冰品再吃飯腸胃不舒服,乾脆就帶散步逛了會兒街,逛了會兒,才去吃了一家老字號粥店。

吃過晚飯,陸楊把送回學校。

「陸楊哥你回去吧,不用送我進去了。」暢暢指了指對面方向,「我看那邊公車過來了。」

「嗯,那你進去。」陸楊看著公車過來,揮揮手笑道,「回去安心休息,別想那麼多。」

「嗯,知道。」暢暢嘿嘿笑著說,「我其實心裡差不多有數了。」

校園裡路燈亮起,暢暢手裡還拿著個逛街買的氣球,慢慢吞吞不急不躁,一路烏似的晃悠回去。

剛在回宿舍還是去畫室之間猶豫了一下,班裡兩個男生看到了

「姚暢!」其中一個男生手一指,兩人手裡還一人拿著個夾饃呢,看到什麼大明星似的,路燈下一臉興跑過來。

「幹嗎呢你們?」暢暢被兩人的興嚇了一跳,遲疑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倆怎麼才吃晚飯呀。」

「嗐,剛才收到消息,只顧興說話了,忘了吃了。」一個男生說,兩口把夾饃往裡一塞,含糊不清地笑道,「他們都說你怎麼還沒回來呢,我們出來買個夾饃,正好就看見你了。」

暢暢頓了頓,遲疑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另一個男生吃著夾饃,瞪大眼睛看著,驚訝於此刻的平淡,忍不住笑道,「哎喲姚暢我可真服了你。」頓了頓,誇張地嘆,「姚暢,你現在都有三百萬價啦,你看我們替你興的,都沒心思吃飯呢,好多同學都在畫室說這事,怎麼你倒沒事人似的。」

「……」暢暢慢吞吞停住腳,「傳得這麼快呀?」裡說著,腳下便開始挪,琢磨著乾脆還是別去畫室了,回宿舍躲著吧,好歹宿舍就和賀彤兩個人。

「別打算溜。」四年同學,倆男生多也算知道子了,其中一個笑道,「都等著你呢,大家都覺得高興,馬上畢業被你這麼一刺激,跟打了似的都覺得前途有盼頭了,都替你高興呢。你溜了可不仗義。」

「嘿嘿,我沒要溜啊。」暢暢脖子笑,只要慢吞吞地挪步去畫室。

然後一大堆同學在畫室,滿屋歡笑和恭喜。

大學四年,小蝸牛慢吞吞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子,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暢暢人緣好。羨慕的有,嫉妒的肯定也會有,但臨近畢業,更多的卻是恭喜和祝賀之聲,畢竟將來說不定可以仰仗呢,以及作為同類畢業生的一種憧憬。

「三百萬,剛一聽說真是嚇到我了。」一個同學說,「不過想想也正常,李邱蓓的畫都能拍到七十八萬了,何況咱們姚暢呢。」

這個年代來說,三百萬,國很多知名畫家的畫作公開拍賣,一兩百萬也都很不錯了。

「聽說李邱蓓也拍出了七十八萬的天價?」一個同學笑道,「人家姚暢都來了,怎麼也不來個臉慶祝一下。」

「噗!」賀彤憋不住笑了一下,「你呀,當著的面可別這麼說,信不信會恨死你的。」

賀彤出老牌書香世家,圈貓膩之類的多都知道一些,關鍵是一聽,哪那麼巧,李邱蓓的畫暗跟姚暢同場拍賣,還好巧不巧排在了姚暢前邊,拍出了七十八點六萬的不可思議價格……稍稍一打聽,拍賣會當時形也就知道個差不多了。

同學之間誰都不傻,未免悄悄議論,紛紛說李邱蓓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啞吃黃連了。怪不得那樣顯擺的格,都沒敢往學校來。

第二天謝教授都提起了這事,還專門把暢暢去辦公室跟祝賀,對暢暢說前途無限啊。

「謝教授,其實我自己都有點納悶,有點懵。」暢暢如實說道,「我自己覺得值不到這麼多錢,最初決定拿這畫去拍賣,我自己心裡估計有十幾二十萬就不錯了。」

「十幾二十萬?」謝教授睜大眼睛,笑道,「你這孩子是真謙虛還是真迷糊,你才多年輕,歷年你都參加院年展,風格獨樹一幟,我們國畫系前後幾屆最關注的學生了。《弄堂春回》被國家館收藏,獲得了諸多肯定,都有人拿《清明上河圖》來比你的畫風呢。這次的《弄堂夏日》三百萬雖說比較高,可其實想想也是正常範圍了。什麼時候再把『秋和冬』畫出來?你要是畫出來,肯定也夠引人矚目了。」

正說著,另一位何教授走進來,謝教授便當作笑話一樣跟他講:「你聽聽,姚暢同學說,起初以為那幅畫拍個十幾二十萬就不錯了。」

「也難怪,這幾年都沒賣過一幅畫。姚暢你這樣,你這就去隨便拿一幅畫,隨便給哪個畫商,他恐怕都不敢給你開十幾二十萬。你信不信,你要說賣,立馬就能來一堆人。」何教授笑道,「我看這姑娘子慢吞吞,對錢是真有些迷糊。偏偏就是這種心,才能真的潛心書畫。」

「有沒有考慮趁著現在,辦一個個人的畢業作品展?」謝教授問。

暢暢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好像也沒多畫能拿出來辦畫展,平時畫畫雖然多,很多都是練習的畫稿,沒裝裱的,隨手一收,這兩天都開始收拾打包準備回家了。」

「真的不考慮在院繼續讀研?」謝教授不無惋惜地問。

「對不起啊謝教授,我想回家了。」暢暢笑了下說,「家遠,不打算留在首都工作。嗯,也可能會考慮在滬城讀研吧。」

聊了幾句,暢暢告辭離開,何教授笑道:「我還真是好奇了,什麼樣的家庭能養出這樣心的姑娘來,你看作畫,有功利,寧靜淡泊,永遠不急不躁的,就是真的在繪畫樂趣。」

「滬大中文系主任姚志華的兒。」謝教授說,被何教授的目一盯,笑道,「我看過的檔案,這不正辦理畢業手續嗎。」

「姚志華,姚志華就是遠征,寫《心墳》《落絮無聲》的那個遠征,你知道不知道?」何教授看著謝教授那驚訝神,頗有些得意的樣子,呵呵一笑指著他道,「你看,你不知道吧,我知道的,外界關於遠征的個人信息不多,方資料也都沒說,可滬大中文系他們部基本都是知道的,我有個老友就在滬大,他十分敬服這個人,說姚志華真真是君子端方,才華橫溢。」

「我們教了姚暢四年,居然都沒說?」謝教授驚訝道。哪裡只是沒說,分明是有心瞞,謝教授回想一下不搖頭失笑道,「你說人家這兒怎麼培養出來的。」

暢暢回去收拾東西,賀彤也在忙碌著收拾東西,兩個孩一邊忙,一邊閑聊。

「姚暢,三百萬哎,這兩天就該到你賬上了吧?」賀彤好奇問道,「我長這麼大,最多都沒拿過三萬塊錢。哎,跟我說說,你打算怎麼花?畢業會不會回去開畫廊?」

開畫廊?暢暢想了想秦掬月,覺,開畫廊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

「怎麼花啊……」暢暢眉頭微皺,歪頭想了想,小心地把一沓宣紙的畫稿卷好,用線繩系好收進一個大盒子里,裡漫不經心說道,「給我媽唄。」

「三百萬,都給你媽?」賀彤把一摞書捆起來放好,遲疑了一下,忍不住說道,「姚暢,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呀?我們家還好,我們家姐妹兩個,我大伯家有個小兒子,我大伯母就明顯偏心,把兩個堂姐的工資都扣來留給小兒子用。我都很瞧不起了,虧我們還是別人眼中的書香門第呢。」

「我們家,不會噠。」暢暢道,「我弟比我小了十歲,我媽總是嫌他皮,管他特別嚴,我們有時候鬧架玩,我爸都他不許跟我頂,說他男孩子得有氣度。」

把一沓畫稿收好,把床頭的書也收起來,拿起一本姚志華最新版的《人間無數》,看了看,便笑著遞給賀彤:「這本書你要不要?」

「我看看,」賀彤接過來隨手一翻,驚呼,「呀,這是……作者遠征的親筆簽名嗎?」

「嗯。」暢暢點點頭,這是姚志華簽名準備送給圈中好友的樣書,當時想看,就隨手了一本。

「這你也捨得送人?」賀彤把書往後一背,警惕地看著,「不許反悔?」

「不反悔。」暢暢鼻子,想了想,訕笑,「那個……賀彤,其實……遠征是我爸。」

賀彤:「……」

賀彤:「真的假的?」

「爸還有假的?」暢暢說,「不人都知道遠征是滬大畢業的對吧,其實他畢業又考研回去,研究生畢業就留校任教了。我以前,是不好意思告訴別人,也就沒告訴你,並不是有心騙人,你別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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