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震虞並不是真心厭惡兒學習騎,只是他的想法還是很老派,覺得孩子讀幾本書學些針織工才更有用,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爭強好勝——特別是其中還有將來的夫婿鄭雲喬,未免太過招搖,不夠穩重。
要是以前邵循掙了臉面,回頭得不到誇讚反而被劈頭蓋臉責罵一番,那即使面上能恭恭敬敬的認錯,心裡也定是有委屈的,可是這次十分奇特,現在站在皇帝面前和他視線相對,邵震虞的這番訓斥就像是過耳的清風,並沒有在心上留什麼痕跡。
沒有如父親所說向皇帝請罪,而是微微歪著頭,像是在小貓爪子一樣試探他的反應。
皇帝沖輕輕一笑,果然不像邵震虞那樣出言訓斥,也和一樣當作沒聽到方才的話,而是溫聲問:“有沒有傷?”
邵循搖了搖頭,運過後格外漂亮的眸子清澈的像極了天空,就這樣靜靜而專注地瞅著他,輕聲道:“有些累,謝謝您關心。”
實在是非常麗,難得的是不僅靜態是的,起來時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同樣的驚人,剛才在馬上奔馳,迎著風卻雙眸發亮的樣子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這樣的孩子,這樣的姑娘,這樣的……
人。
皇帝的笑漸漸消失,他以同樣甚至更認真的目注視著眼前的姑娘,從有些汗的額角到眉眼,再到鮮紅的線,最後落到被風吹散的那一縷落在耳旁的頭髮。
他的手不可抑制的了,最後卻攥起拳來收在側。
兩人不知為何正默默無語,邵震虞卻以為是皇帝有所不滿,便請罪道:“小年輕不懂事,不是有意冒犯大殿下,還請陛下多多包涵……”
邵循迅速低下頭。
皇帝回過神來,聽著邵震虞在耳邊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從心底生出一子煩躁。
但他到底還是忍下了,笑著打斷道:“卿不必多慮,令媛不僅無過,反倒很有些本事,文武雙全,這才是我們大周的兒,朕原本要賞的,怎麼還會怪罪呢。”
邵震虞鬆了口氣,不敢再多說了。
皇帝視線沒有離開邵循,召來邊的侍,低聲吩咐道:“將逐日牽來。”
那侍並非何晉榮,而是兩儀殿的另一個大太監康李,他聞言吃驚的看了皇帝一眼,隨即領命去了。
過了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康李便帶著馬僕牽著一匹高大健壯的黑馬回來了。
這馬一到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它長得及其神駿,健長又十分高大,通烏黑,只有在額頭有一塊白,健壯的隨著呼吸起伏,踢踏著就把旁大皇子的坐騎排到一邊,襯的人家像個沒年的小馬。
這馬一看就十分難得,連邵震虞這種從軍已久之人都忍不住發出讚歎,更別說其他人了。方才散開的人群都不由自主的聚了回來,圍觀這難得一見的神駒。
邵循詢問的看向皇帝。
皇帝含笑看著:“去看看喜不喜歡。”
邵循這才知道他的意思,驚訝的張大了眼睛:“陛下?”
皇帝以正常的旁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大皇子的那份朕已經賞了,你這樣的年紀能有這樣的騎藝已實屬不易,這是朕給你的。”
如果說大皇子得的弓是讓人羨慕,那這匹馬引來的就是源源不斷的嫉妒懊悔的目。
特別是那幾個被大皇子搶先一步的侍衛,總覺要是他們早一步,這馬說不定就在囊中了,此刻真是恨不得時倒流,搶在最前面賽這場馬。
邵循心裡有點不安:“這太貴重了,臣不敢收。”
皇帝搖搖頭,沒有理會的推卻,直接起道:“隨朕去瞧瞧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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