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人是蔣菀兒的陪嫁,又沒犯到宋安然的手裏,宋安然也就懶得管。
準備好所有東西,宋安然和蔣菀兒還有定一起出門前往侯府。
宓則從衙門直接去侯府。大家約定在侯府面。
到了侯府,侯府大門口已經掛上了白燈籠。
門口人來人往,大家得知老夫人過世的消息,都是趕著來弔唁的。
老夫人古氏做了幾十年的老封君,加上侯府這幾年不差錢,又有上升的趨勢,所以來弔唁的人很多。大家都給侯府一個面子。
宋安然在侯府外院等到了宓。
宓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宓知道宋安然同老夫人古氏的比較深,如今老夫人古氏過世,他擔心宋安然想不開,傷了。
宋安然緩緩搖頭,「生死有命,順其自然就好。其實早在去年,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本以為外祖母已經熬過了一年,就應該還能熬個幾年,沒想到一轉眼人就沒了,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宓安道:「你別太傷心,老夫人於睡夢中離世,也算是幸事。」
是啊!老夫人古氏活著的時候無病無災,死之前也沒有遭過病痛折磨,最後於睡夢中離世,這也算是喜喪了。
宋安然眼角,對宓說道:「你放心,我能想得開,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我們這就進去吧。」
宋安然和宓一起來到靈堂,上香祭拜,送上奠儀。接著宋安然走到棺木前看老夫人古氏最後一眼。
老夫人古氏靜靜地躺在棺木,面容安詳,果然走得很安靜。
宋安然將老夫人古氏的面容,牢牢的記在腦海里,不敢忘,也不想忘記。
過了片刻,宋安然才離開棺木,出了祠堂。
將沐文為承重孫,陪在宋安然邊。
將沐文穿重孝,語氣有些悲痛地對宋安然說道:「你能來,祖母一定很開心。」
宋安然說道:「外祖母過世,我豈能不來。」
接著宋安然問道:「沐文表哥,府中都安排好了嗎?」
蔣沐文點點頭,「勞表妹關心。府中一應事都已經安排好了。就是苦了清夢。」
宋安然說道:「那表哥就多心疼心疼表嫂。」
接著宋安然嘆了一聲,說道:「外祖母一過世,表哥又要守孝。你是承重孫,得守三年,對嗎?」
將沐文面無表地點頭,「是,我必須守孝。我已經上表,過兩天就該有旨意下來。」
宋安然說道:「表哥是武將,三年後起複應該不用擔心。」
蔣沐文說道:「我不擔心起複。我是擔心陛下會趁機收攏兵權,安親信。」
宋安然微微低頭,「表哥擔心的事,陛下這幾年一直都在做。可是不管陛下如何收攏兵權,他都需要有人領兵,有人打仗。
靠陛下這幾年提拔的那幾個人,遠遠不夠。反倒是表哥這樣不站隊,也不引人注目,還有一本事的青年才俊,更值得陛下重用。或許等三年後,表哥不僅能夠順利起複,還能升兩級。」
蔣沐文一張臉嚴肅地說道:「我不指能夠陞,只要這三年能夠平安度過,三年後能夠順利起複,我就滿足了。」
「表哥的要求果然不高。」
蔣沐文深深看了眼宋安然,然後低聲音說道:「表妹嫁給宓,夫貴妻榮,羨煞無數人。可是表妹早已經危局,說起來表妹的前程更讓人擔心。」
宋安然挑眉。早知道蔣沐文是個聰明人。蔣沐文能夠看清楚晉國公府的境,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宋安然同樣低聲音說道:「多謝表哥關心。即便我危局,我依然有破局的辦法。表哥信我嗎?」
蔣沐文點頭,擲地有聲地說道:「我自然信表妹。表妹的本事,別人不知道,我卻親眼見過。表妹能夠做到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我相信再難的局面,你都能夠順利破解。」
「沒想到表哥對我如此有信心。表哥放心,我定不會讓你失,更不會牽連到侯府。」宋安然鄭重說道。
蔣沐文卻說道:「表妹這話太見外了。我從來沒想過你會牽連到侯府。就算你真的牽連到侯府,我也不會怪你。侯府真被牽連,也只怪侯府自己無能。」
宋安然莫名地有些。
宋安然說道:「多謝表哥。表哥的心意我都明白。這三年,我們求穩。」
蔣沐文想求穩,宋安然同樣想求穩。兩人幾句話的功夫,已經達了共識。
蔣沐文頓時鬆了一口氣。
蔣沐文對宋安然說道:「我去和宓說幾句話,表妹不介意吧。」
宋安然搖頭,當然不介意。要知道,以前蔣沐文和宓,都是影七子的員。隨著唐王過世,影組織也隨之解散。影七子員各分東西。
唯有宓和蔣沐文二人還留在京城。
這二人以前一直避免直接面,這次蔣沐文突然想和宓說說話,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目的。
宋安然站得遠遠的,就見蔣沐文和宓走到僻靜的地方說話。兩人微微張合,卻沒人知道他們二人在說些什麼。
宋安然只看到蔣沐文的表有些凝重,宓的表也比較嚴肅,這可是見的況。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兩個人談話結束,分別離開。
蔣沐文回到靈堂守靈,宓則回到宋安然邊。
宓對宋安然說道:「我還要回衙門。等下衙的時候,我再來接你。」
宋安然點頭,「好。我留在這裏,多也能幫點忙。」
宋安然沒有問宓和蔣沐文的談話容。有些事不需要問,凡事都要尋究底,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宋安然目送宓離去。片刻之後,宋安然也離開了靈堂。
宋安傑接帶著楊寶書來侯府弔唁,正好和宋安然上。
楊寶書識趣的離開,宋安然就和宋安傑一起來到廂房說話。
宋安然問道:「弟弟近來可好?」
宋安傑點頭,「我很好,累姐姐擔心。」
「孩子好嗎?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我怪想他的。」宋安然問道。
說起孩子,宋安傑表頓時變得很溫,他說道:「孩子很好。有些調皮,娘一個人還帶不了。」
宋安然說道:「肯定沒我家箏丫頭調皮。」
宋安傑想笑,可是不合時宜,於是強忍住笑意,說道:「的確比不上姐姐家的箏丫頭。那可是中豪傑。」
宋安然啐了宋安傑一口,「胡說八道。我家箏丫頭是要立志做淑的。」
「是姐姐立志要讓箏丫頭做淑,可不是箏丫頭自己要求做淑。」宋安傑無的打擊宋安然。
宋安然覺著心塞。
宋安然說道:「我聽說父親準你明年下場秋試?你準備好了嗎?」
宋安傑傲然說道:「區區舉人功名,手到擒來。」
語氣好大。不過以宋安傑小三元的績,還有這幾年潛心苦讀來說,只要不出意外,舉人對宋安傑的確如囊中取,垂手可得。
宋安然頷首說道:「你有信心就好。」
頓了頓,宋安然又啰嗦了一句,「好好和楊寶書不錯,這人不錯。」
「姐姐放心,我知道是個好人,我會好好待。」
宋安然看著眼前高大的宋安傑,弟弟長大了,能教給他的東西越來越。宋安然突然有點惆悵。
看著一臉風流倜儻的宋安傑,宋安然笑了起來,說道:「好好讀書,好好考取功名。朝你自己的理想鬥。有任何需要,儘管問我,我一定全力幫助你。」
宋安傑神微,鄭重地說道:「姐姐放心,我會努力的。姐姐有任何為難的事,也可以告訴弟弟。弟弟已經長大了,能為姐姐分擔。」
「我知道。等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找你幫忙。」
即便兩姐弟都已經長大了,而且各自有了家庭。但是姐弟依然如小時候一般簡單純粹深厚。
宋安傑常以宋安然為驕傲。宋安然何嘗不是以宋安傑為驕傲。能有這樣的弟弟,宋安然覺著自己很幸福。
……
宋安樂為孫媳婦,也在靈堂守孝。等到中途休息的時候,宋安然帶著楊寶書,蒙靜,還宋安蕓一起來看宋安樂。
宋安樂比起去年,況已經好了很多。臉頰上有了,也變白了,人看上去年輕了不。反正在宋安樂上,已經找不到去年那種心如死灰,貌丑如老婦一般的影子。
宋安樂的兩個孩子也很乖巧,雖說了點活潑,但都是懂事的孩子。
宋安樂看著四人,心中有很多慨,們都是的娘家人啊。
宋安然率先說道:「治喪辛苦,大姐姐一定要保重。」
宋安樂點頭,「多謝二妹妹關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次老夫人過世,府中已經決定停靈十四日。一應事,府中嫂嫂都安排好了。」
宋安樂口中的嫂嫂,指的是莊清夢和方媛。現在侯府是莊清夢和方媛當家,大太太方氏早就被架空了。如今老夫人古氏過世,在大太太方氏頭上的大山轟然倒塌,誰也說不準方氏會不會趁機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