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這聽到消息的那一刻,表明顯愣了一下。有點意外,有點震驚,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元康帝問衛統領,「此事當真?」
衛點頭,「微臣不敢欺瞞陛下,此事千真萬確。霍大夫妙手回春,老太太已經轉為為安。」
元康帝的臉上雲布,隨時都有可能發。不過片刻時間,元康帝又恢復了一臉的雲淡風輕。
元康帝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道:「霍大夫的醫果然高明。朕真的小看了霍大夫。看來霍大夫在朕面前還是藏了一手。」
衛統領低下頭,恨不得將自己起來。他不想聽到元康帝的自言自語,實在是太危險。萬一元康帝說了什麼了不得的容,那他就必死無疑。
元康帝曲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表有薄怒。
最後元康帝揮揮手,將衛統領打發了出去。衛統領如蒙大赦,趕離開了大殿。
元康帝站起來,雙手背在後面,沿著桌案走了兩圈。最後實在是氣不順,一腳踢翻椅子,又用手將案頭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劉小七聽到靜,趕進來。見書桌周圍一片狼藉,劉小七趕低下頭,免得引起元康帝的關注。
元康帝則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惱火。
所有人都認為老太太必死無疑,元康帝也是這麼認為的。正因為元康帝認定了老太太會死,所以元康帝沒派人到國公府助閻王爺一臂之力。
可是結果,老太太竟然轉為為難,不死了。這可將元康帝氣壞了。
元康帝早就打算好了,等老太太一死,國公府上下守喪,宓回到京城,到時候元康帝雷霆一擊,晉國公府飛灰湮滅。
這個過程中,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環節,元康帝都已經計劃好了。只等老太太一死,就開始實施。結果老太太不死,這豈不是玩他嗎?
元康帝咬牙切齒,差點想要派人到國公府給老太太下毒,讓老太太早點去地府報到。
不過轉眼間,元康帝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場有場的遊戲規則。一旦有人膽敢用暗殺手段,公然破壞遊戲規則,到時候所有人草木皆兵,就連元康帝自己也不會有安全。
今天皇帝敢暗殺臣子,改明兒就有臣子用相同的手段暗殺皇帝。
場上,謀,謀,隨便怎麼玩,大家各憑本事。唯獨不能接的就是刺殺暗殺這一套手段。這套手段,看似立竿見影,實則破壞力極大。
如果元康帝敢率先用這種手段,朝臣非噴死他不可。說不定還會引發一場廢帝風波。
元康帝不是蠢人,所以他很清楚,他不能給後面的人開一個不好的頭。所以他不能用暗殺的手段。
可是元康帝很不甘心。老太太一日不死,他就沒有明正大的理由收拾宓。不收拾宓,元康帝就寢食難安。
元康帝回頭盯著劉小七。
劉小七瞬間彎下腰,頭垂得更低。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元康帝對劉小七說道:「去將關於苗疆的奏章全部拿來,朕要親自過目。」
「遵旨。」
劉小七鬆了一口氣。幸好元康帝今天沒犯頭痛病。
元康帝翻著奏章,心不太好。
苗疆的局勢已經穩定住,只剩下最後一,也是勢力最大的一反賊還沒有剿滅。
苗疆地勢險惡,宓的南府軍不佔優勢。想要徹底剿滅這這勢力最大的反賊,只能穩紮穩打,從各方面封鎖山林,困死那幫反賊。
道理很明白,可是元康帝很不滿。
元康帝已經約發覺,宓在有意拖慢速度。
苗疆那地方,沒錯,的確是窮山惡水。但是以宓的本事,不至於花費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徹底剿滅當地的反賊。
元康帝哼了一聲,不管宓在打什麼主意,元康帝已經決定不會再繼續姑息縱容。
元康帝提筆就給宓去了一道旨意。最多再給宓半年時間。如果半年,宓還不能解決喵教的反賊。那麼宓就只能滾回京城。苗疆地區的事,元康帝到時候會另外派人接手。
至於國公府那裡,元康帝派人繼續盯著。
老太太一大把年紀,這一次有幸被霍大夫救了回來,不代表下一次還有這麼好的機會。
如果下一次來太太病重,元康帝冷冷一笑,屆時他不介意助推一把。
……
隨著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老太太的也逐漸好轉。
老太太數次嘆,沒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了,竟然熬了過來。果然是命不該絕。
這次生病,拖延了幾個月才好,期間還差點去見閻王爺。每次想起來,老太太也是一陣后怕。
自好了后,老太太更加註重保養。府中的事也不過問了。心來,心去,事一件都沒解決,反而將的心病了。
老太太安心養老,為兒孫某福。如此一來,國公府上下也算是皆大歡喜。
宓給宋安然寫了信。
宓在信中說道,他在苗疆待不了多久,元康帝已經給了最後期限。他要儘快去東南,明正大的在海上經營自己的勢力。
宋安然將宓的信件收起來,然後派人將東南那邊的資料收集起來。
東南了!不,是東南的人怕了。
一封急報,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了朝堂上,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東南海盜禍,民不聊生,海貿經濟到嚴重打擊,今年的關稅只怕要減半。請朝廷發兵平海盜。
海盜上岸打劫,此事歷來都有。以前都是小打小鬧,對海貿經濟這一塊沒什麼影響,所以朝堂也沒有特別重視。
這一次,海盜上岸直奔富庶的海商,已經有好幾家海商遭到了禍害。而且更讓人憤怒的是,朝廷的海貿船隻竟然也遇到了海盜打劫。此事可將朝廷大臣們給急壞了。
大家都知道海貿利潤高,也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所以由務府出面組織的海貿生意,朝中很多大臣都有投資。
如今朝廷的海貿船隻被海盜打劫,也就意味著這些大臣的投資全都化作了泡影。此事如此惡劣,大臣們豈能不怒。
其實類似打劫的事,全國各地每天都有發生。其他地方的打劫案件,連一個浪花都沒有。唯有東南沿海的打劫,不僅能夠掀起浪花,甚至還能掀起風暴。
東南一帶,是朝廷的財稅重地。全國一半以上的賦稅都來自於東南江南這些地方。
別說打劫,那地方就算咳嗽一聲,都有可能驚朝堂。
海貿船隻被打劫,元康帝能忍,朝臣們也不會忍。朝臣們要求發兵攻打海盜。朝廷養了那麼多水師,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元康帝也想打。早就聽說海盜富有,如果能夠將海盜打下來,那海盜打劫的那些財寶,豈不是全都屬於朝廷的。就算會被地方貪墨一點,五能剩下還是有可能的。
別的時候打仗,全是虧本。這個時候打仗就能賺錢。元康帝興起來,打,一定要狠狠收拾那些海盜。
元康帝下了旨意,完全沒考慮自家水師能不能打贏那些海盜。元康帝嘿嘿地笑,已經開始夢想自己的私庫被金銀財寶填滿的那一天。
旨意到了東南,東南水師衙門開始員起來。
員了二十來天,總算員完畢。上船,出海,打海盜。
水師出發的時候,很多海商還有當地的士紳以及老百姓,都到碼頭相送,恭祝水師旗開得勝。
水師指揮使意氣風發。蹉跎了這麼多年,他的機會終於來了。只要打贏了一仗,哈哈,還怕沒前程嗎?
所有人都對水師的第一仗充滿的信心。在他們看來,水師裝備良,兵將眾多。而且戰船也比海盜多了一倍。
以水師的勢力,完全可以碾海盜。
帶著這樣的信心,大家都在等待水師凱旋歸來。
數天後,水師歸來。不是大家想象中的凱旋歸來,而是慘敗而歸。
水師指揮使,喪命炮火下。水師戰船,被擊沉了五艘,被劫持了四艘。其他的戰船倉皇逃回來,還帶著戰爭中的烽煙。
水師大敗而回,將海商,士紳,老百姓都給驚呆了。水師怎麼會敗,那麼好的裝備,比海盜多幾倍的人員,沒道理敗啊。
後來幾經詢問,才確定了由。水師裡面有海盜安的細。過去那些從良做了水師的海盜,在這一次的戰鬥中,幾乎一半反水。
沒了這些悉海戰的從良海盜,加上將近損失十艘船,水師已經被徹底打散架了。從士氣到裝備,沒有一年半載,只怕恢復不了元氣。可是海盜會給水師一年半載的休養時間嗎?
再說了,指揮使大人已經陣亡,如今誰來指揮水師,誰又能挑起這副重擔?
這些問題暫時都沒有答案。
當地員也不想知道答案,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場海戰的結果寫奏章,送到京城。至於後面的事,就全靠朝堂的大佬們來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