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心很好,不過他還是想聽聽霍大夫的說法。畢竟霍大夫的醫明顯比太醫院的太醫高上一籌。
霍大夫奉命進宮,替元康帝檢查。
私下裏,劉小七沒有和霍大夫聯繫。也沒有讓人給霍大夫帶話。劉小七想知道真實的結果,所以他不會幹擾霍大夫的檢查。
霍大夫進了宮,見元康帝氣這麼好,頓時吃了一驚。按照他以前的預判,元康帝這個時候,頭痛癥應該更嚴重,整個人到影響,神肯定是萎靡不振。
可是現在的元康帝,渾充滿氣神,臉也很好,看上去像是年輕了幾歲一樣。
霍大夫心中驚疑不定,不過霍大夫知道輕重,沒敢表現出來。
先給元康帝診脈,之後詢問病。
得知元康帝的頭痛癥減輕,而且最近一個月都沒有犯過頭痛癥,霍大夫心中十分驚訝。
表面上,霍大夫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心中卻已經拐了十七八個彎。
霍大夫心中約有了猜測,可是他的猜測顯得太危險,而且還沒有依據,所以霍大夫不敢輕易下結論。
霍大夫微蹙眉頭,乾脆再一次給元康帝診脈,檢查元康帝的。
這一次,霍大夫非常的仔細,任何一個小問題都沒有忽略。
花了將近半個時辰,總算做完了檢查。
元康帝主問道:「霍大夫,朕的可有問題?」
霍大夫遲疑了一下,當即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的同一年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語。陛下如今健康,頭痛癥也無葯自愈,果然天佑大周。」
元康帝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元康帝意氣風發。好轉,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而且元康帝覺渾有使不完的勁,覺著自己還能再活三十年。
元康帝大笑著說道:「這些年多虧霍大夫替朕調養。朕的能夠好轉,霍大夫居功至偉。」
「這=草民不敢居功。」霍大夫這會倒是謙虛的。
元康帝哈哈笑著,大手一揮,就給了霍大夫一筆厚的賞賜。本來元康帝還想給霍大夫一半職,可惜霍大夫不樂意做,堅辭不,元康帝也就沒有勉強。
劉小七親自送霍大夫出宮門。
走在路上,侍們都自覺的後退二十步。
劉小七低聲音,詢問道:「霍大夫,陛下的頭痛癥果真好了嗎?霍大夫也知道,陛下的安危關係著咱家的前程,還請霍大夫如實相告。」
霍大夫用眼角餘瞥了眼劉小七。然後含糊地說道:「應該是好了。」
劉小七皺眉。這個回答,可不能讓他滿意。
劉小七近一步,「還請霍大夫如實相告。霍大夫放心,今日我們之間的談話,絕對不會傳到第三個人的耳朵里。」
可是霍大夫從心裏頭就不相信劉小七。
在霍大夫看來,所有的太監都是一個德行,沒一個好人。所以霍大夫依舊敷衍了事,只說元康帝的好轉,頭痛癥肯定也能痊癒。
劉小七很不滿,霍大夫分明是在耍他。
劉小七乾脆換了一個問法,「霍大夫,陛下的頭痛癥還會再犯嗎?」
霍大夫捋著鬍鬚說道:「這個可說不準。」
劉小七再問道:「霍大夫相信陛下的頭痛癥能夠無葯自愈嗎?」
霍大夫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小七,「這個問題,劉公公應該比老夫更有資格回答。」
劉小七皺眉,「咱家聽不懂霍大夫的話。」
霍大夫哈哈一笑,「老夫什麼都沒說,劉公公也什麼都沒聽到。」
劉小七冷哼一聲。雖然霍大夫什麼都沒說。不過劉小七還是從霍大夫的態度中看出了一點端倪。
很明顯,霍大夫對元康帝頭痛癥,有一些懷疑。這世上的確有病癥能夠無葯自愈。但是像元康帝那樣嚴重的頭痛癥,想要無葯自愈,那就有點天方夜譚了。
元康帝的好轉,霍大夫心裏面肯定有別的猜測。只是很明顯,霍大夫不肯說出來。
劉小七也沒有強著霍大夫。霍大夫妙手回春,將來說不定還有求於他。
劉小七親自將霍大夫送出宮門,然後回思政殿復命。
霍大夫坐上馬車,急切地對車夫說道:「快,快去晉國公府。」
霍大夫很張,覺心都要從嗓子眼裏面跳出來。霍大夫已經很多年沒有如此的張過。這一次,霍大夫是真的到了恐懼。
霍大夫急匆匆來到晉國公府,面見宋安然。
宋安然很意外,以為霍大夫找,是為了藥材。
宋安然在花廳里招呼霍大夫。
霍大夫開口就說道:「請夫人屏退左右。老夫接下來要說的事,事關重大。除夫人外人,任何人都不能在場。」
宋安然見霍大夫表如此凝重,點點頭,沒有多問一句,直接說道:「霍大夫隨我去書房說話。白一守在外面。」
宋安然領著霍大夫來到書房,將房門關上。
宋安然親自給霍大夫斟茶,然後說道:「霍大夫,你現在可以說了。」
霍大夫灌下一杯茶水,額頭的冷汗,然後對宋安然說道:「夫人,老夫剛從宮裏面出來。老夫今日奉命進宮,替陛下診治。老夫發現,陛下的狀況比一年前好了許多,甚至比得上壯年時期的狀況。而且陛下的頭痛癥也減輕了許多。最近一個月,陛下都沒有犯過頭痛癥。」
宋安然很驚訝,「霍大夫給元康帝用了靈丹妙藥?」
元康帝的有多糟糕,宋安然早就從霍大夫那裏了解過。那樣糟糕的狀況,怎麼可能短短一年時間好轉。更何況元康帝每日勞,經常發脾氣,完全做不到霍大夫要求的修養。
如此不惜自己的,元康帝的還能好轉,連頭痛癥都能痊癒,簡直是奇跡。
霍大夫搖頭,說道:「老夫手裏沒有靈丹妙藥,也沒有給過陛下靈丹妙藥。太醫院那幫庸醫,更沒有靈丹妙藥。」
宋安然一聽,頓時明白過來,「霍大夫的意思是,有人給陛下用了葯,治好了陛下的頭痛癥?」
霍大夫皺眉頭,看上去非常的愁,簡直快要愁死人了。
霍大夫抬頭看著宋安然,面容嚴肅,語氣鄭重的說道:「老夫懷疑本沒有靈丹妙藥。而是有人給陛下下毒。」
「你說什麼?」宋安然猛地站起來,臉上的表震驚,不敢置信,懷疑。
宋安然低聲音,急切地問道:「霍大夫,你這麼說有證據嗎?這種話可不能說。你也說元康帝的有很大的好轉,頭痛癥也減輕了。這模樣分明是吃了靈丹妙藥,哪裏是中毒的樣子。如果中毒就能治好頑固的頭痛癥,這樣的毒藥理應多多益善。」
霍大夫的表有些糾結,「不瞞夫人,此事老夫也只有五的把握。老夫之所以判斷陛下中毒,是因為老夫按陛下的氣海的時候,陛下說痛。如果陛下的真的好轉,老夫按氣海,陛下不應該覺到痛。正常人都不應該覺到痛。」
「什麼毒藥這麼霸道,不僅能讓人好轉,年輕幾歲,還能治好頭痛癥。這樣的葯,應該不算是毒藥吧?」
宋安然微蹙眉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反問霍大夫。
霍大夫說道:「老夫之所以認為陛下有可能是中毒,不僅僅因為按氣海,陛下覺到痛。更重要的是老夫在陛下的后脖頸發現了一個出點。」
宋安然滿臉疑,后脖頸有出點很奇怪嗎?
霍大夫說道:「這個出點位於天柱。」
宋安然不懂醫學,完全是一臉懵。
霍大夫也沒心思同宋安然講解醫學。霍大夫直接告訴宋安然:「總而言之,這兩個地方的異常,都值得重視。聯繫到陛下突然好轉,頭痛癥減輕的況,老夫才會認為陛下已經中毒。只可惜,老夫自認為識毒理,這次卻連陛下中的什麼毒都不知道。就連陛下是不是真的中毒了,老夫也只有五把握。」
宋安然皺眉深思了片刻,問道:「霍大夫,你說陛下中了毒。世上有什麼毒藥能治好頭痛癥?下毒人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治好元康帝嗎?」
霍大夫說道:「夫人,你將毒藥想得太簡單了。目前看來陛下的的確好轉,頭痛癥也的確減輕了。可是誰能確定這不是一種迷手段?
或許這種毒藥的特,就是讓人樂極生悲,先讓人高興,接著毒藥發作,又將人一朝打地獄。真到了那一天,老夫敢肯定,陛下的肯定無藥可救。
至老夫認識的人裏面,沒人能看出這種毒藥,更別說解毒。」
宋安然端起茶杯,遮掩住眼角餘。
宋安然想起宓當年的分析,那個藏在宮裏面三三番兩次下毒,掀起腥風雨的神人。
如果真如霍大夫所判斷的那樣,元康帝中了毒,還是一種很神奇的不知名的毒藥,最大的可能就是藏在宮裏面的那個神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