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角微翹,時隔這麼長的時間,那位神人終於按耐不住子,要進行一場腥的收割。
這番猜測,宋安然沒有告訴霍大夫。
宋安然對霍大夫說道:「多謝霍大夫及時將此事告訴我。這件事我會派人去調查。不管是不是中毒,都要調查清楚這裏面的幕。霍大夫你先回去,翻翻那些孤本,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類似毒藥的描述。另外,此事還請霍大夫爛在心裏頭。這件事太過兇悍,霍大夫萬萬不能到牽連。」
霍大夫說道:「多謝夫人關心。老夫心愿未了,所以老夫比誰都珍惜命。夫人放心,這件事,老夫會一輩子爛在心裏面,對誰都不說。就如夫人所說,此事兇險。請夫人一定要小心。又需要的時候,夫人儘管開口。」
宋安然再三謝。霍大夫今天送來的消息,猶如及時雨,對宋安然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霍大夫臨走的時候,又告訴宋安然,「今天老夫出宮的時候,陛下邊的劉公公一個勁的追問陛下的病。還問老夫頭痛癥是不是真的能夠無葯自愈。以老夫多年練就出來的眼來看,這位劉公公分明也在懷疑陛下的好轉得太蹊蹺。這位劉公公不簡單啊。夫人以後遇見這位劉公公,一定要多加小心。」
宋安然含笑說道:「多謝霍大夫提醒,我會當心的。」
宋安然送走了霍大夫之後,在書房裏坐了小半個時辰。
然後宋安然命人準備馬車,要回一趟宋家。
這麼大的事,宋安然必須要和宋子期商量。
如果元康帝沒有中毒,考慮到元康帝好轉,以前制定的計劃都需要推翻重來。
如果元康帝真的如霍大夫所說中了毒,過去制定的計劃同樣需要推翻重來。
總而言之,局勢既然已經發生了變化,自然要隨機應變。
宋安然急匆匆趕到宋家。
宋子期不在,還在衙門辦公。
宋安然乾脆命人去衙門將宋子期請回來。
宋安傑倒是在家。宋安傑見宋安然表凝重,於是擔心地問道:「姐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是出了點事。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我見了父親,如果父親認為有必要的話,到時候我會如實告訴你。」宋安然沒有瞞。
宋安傑皺眉,什麼事搞得神兮兮的。
宋安然沒有多做解釋,在耐心等待宋子期。
宋子期接到消息后,就趕回了宋家。
宋子期見到宋安然,只說了一句:「跟我來。」
宋安然跟著宋子期到了外院書房。
宋安然關上房門,低聲音,對宋子期說道:「父親,陛下可能中毒了。」
宋子期表明顯很震驚。他皺眉問道:「怎麼回事?你將事說清楚。」
宋安然將霍大夫的分析判斷如實告訴了宋子期。
宋子期皺眉頭,「霍大夫就憑這兩點依據,就敢斷定陛下中毒,是不是太過兒戲。」
宋安然替霍大夫辯解道:「沒有斷定,只說有五的把握。」
頓了頓,宋安然接著說道:「父親,不管霍大夫的判斷是不是對的,我們都要改變策略。陛下如果好轉,行事風格肯定會改變。到時候陛下會比過去難對付十倍。如果陛下真的中毒,那麼父親也該早做準備。如果某一天發生不測,父親也能從容應付。」
宋子期皺眉頭,仔細回想最近這段時間元康帝的言行舉止。
沉默了片刻后,宋子期對宋安然說道:「此事我知道了,我心裏有數,你不用擔心。此事,你可以告訴宓,除宓外,其他人面前,你需要守口如瓶。」
「安傑那裏也要瞞著嗎?」宋安然問道。
宋子期面無表地說道:「安傑暫時還不適合知道這類事。不過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親自告訴他。」
「我聽父親的。」
宋安然離開宋家,直接回到國公府。
宋安然給宓寫了一封信。將這裏的況通過信的方式告訴宓。
另外,宋安然還讓白一給劉小七傳遞了一個消息。同樣是用信的方式。
給宓的信,已經發出去了。給劉小七的消息,也送了出去。宓那裏,還需要等一段時間才有消息送來。
如今最最關鍵的還是在宮裏的劉小七。
劉小七為侍監總管,每天伺候在元康帝邊,肯定對元康帝的況了如指掌。
現在宋安然將霍大夫的猜測告訴了劉小七,不知道劉小七會怎麼利用這個消息。
消息在第二天送到宮裏。
劉小七用碼解開了宋安然的信,得知信容,劉小七大吃一驚。劉小七想過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元康帝有可能是中毒。
劉小七毀了信之後,表變得分外猙獰。
究竟是誰,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對元康帝下毒。而且這種毒藥也十分的詭異,竟然能夠調理好元康帝的,還能治療頭痛癥。過這個毒藥果然是樂極生悲嗎?
劉小七毫沒有懷疑霍大夫的說法。霍大夫猜測元康帝中毒,劉小七在某一瞬間,就認定了這個判斷。
中毒是最合理的解釋。除了中毒,劉小七想不出別的解釋。
劉小七在房裏走來走起,眉頭的皺著。下毒的目的是什麼?下毒的人是誰?什麼時候下的毒?
劉小七越想,腦子越是混。,
劉小七乾脆找了個借口,去翻元康帝的起居注。
劉小七從三個月前開始翻。劉小七清楚的記得,元康帝的頭痛癥,是從三個月前開始減輕的。
翻完了過去三個月的起居注,劉小七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劉小七不甘心。他堅信只要是發生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劉小七開始從半年前的起居注犯起。
劉小七很聰明,記憶力超群。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卻也能一眼記住大部分的容。
劉小七翻得很快,一頁一頁的翻下去。來來回回看了兩遍,劉小七總算從其中找到了一不同尋常的容。
劉小七呵呵冷笑一聲,別管你藏得多深,咱家總有辦法將你抓出來死。
劉小七心中有了懷疑的對象,不過並沒有記著手。劉小七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勢要將幕後黑手找出來。
宓給宋安然回信。在信裏面,宓說宋安然的消息很及時,很重要。
不管元康帝是不是真的中毒,宓都要調整自己的策略。不能繼續用以前的忽悠手段。就算要用忽悠,也要高明的忽悠。
宓在信裏面叮囑宋安然當心。
無論元康帝是真的好轉,還是中毒,遲早元康帝都會對晉國公府手。
宓不怕別的,就怕元康帝狂一發,直接命人攻打晉國公府,殺了晉國公府上下所有人。所以宓決定派兩百個親兵回京城護衛晉國公府。
這兩百個親兵都是百戰老兵,他們會化整為零,分批回到京城。宓在信裏面讓宋安然好生安頓這些親兵。這些親兵忠誠沒有問題,關鍵時刻還能救命。
宋安然見到這封信,心裏頭有些驚慌。真的到了決定生死的時刻了嗎?元康帝圖窮匕見,真的會在這個時候對晉國公府下手嗎?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就算元康帝真的會在這個時候對晉國公府手,宋安然也不怕。
反正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宋安然不介意早一點面對這種局勢。
只是苦了孩子們。萬一失敗,到時候孩子們豈不是要跟著他們苦。
宋安然去看兩個孩子。夜深人靜,兩個孩子都已經睡。
垚哥兒睡得很沉,四肢攤開,被子踢在一邊。
宋安然搖搖頭,這小子同哥兒一模一樣,都喜歡四肢攤開睡。
宋安然替垚哥兒蓋好被子,又停留了片刻才去看箏丫頭。
箏丫頭卷著被子睡覺,睡相同樣不好。箏丫頭睡著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不知道做夢夢到了什麼夢,真想同箏丫頭分一下。
宋安然起蓋在箏丫頭眼睛上的頭髮,又的小臉蛋。
宋安然笑了起來,這從來都不是怕事的人。無論多大的困難,都會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如今對手換做高高在上的元康帝,宋安讓同樣無所畏懼。宋安然甚至渾興,激,一種和高手對決的快充斥著全。
宋安然自嘲一笑,和宓果然是同一類人,都是天生反骨,永遠不會低下高傲的頭顱。
宋安然輕蔑一笑,不管元康帝何時發狂,元康帝要戰便戰。反正宋安然同宓早就準備好了退路。
宋安然退出箏丫頭的臥房,回到書房繼續沉思。
宋安然將元康帝邊的人手梳理了一遍,同元康帝剛登基的那會相比,元康帝勢力大漲。
同時,這麼多年,三大國公府除了晉國公府外,吳國公府同定國公府的勢力紛紛遭到蠶食,勢力大不如前。
以客觀的立場來說,忽略元康帝那暴躁易怒的脾氣,元康帝的政治手段還是很高明的。這麼多年,宓聯合定國公府,吳國公府,對元康帝嚴防死守,可是元康帝還是從三大國公府上咬下一整塊。
如今的元康帝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恢復了清醒的元康帝更是難纏。
宋安然寫寫畫畫,尋找突破口。
廢紙一張張的丟棄,全都丟火盆裏面銷毀。
宋安然寫的這些容,任何人都不能看,連喜秋們也不例外。
宋安然熬夜忙碌了兩個時辰,腦子裏總算有了點明確的思路。這會,宋安然也累壞了。
捶捶腰背,眉心,宋安然覺自己的力真的比不上十幾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別說熬一晚,就是連熬兩個晚上,也沒問題。
宓的兩百親兵陸續潛京城。宋安然接應了他們,一部分安置在國公府,一部分安置在外面。
這些親兵都是人才,宋安然自然不能浪費了。肯定做到盡其用,人盡其才。
宮裏面,劉小七還沒消息傳來,宋安然也不著急。
忙忙碌碌,一年又過去了。孩子們也跟著大了一歲。
開春時節,天氣乍暖還寒,老太太的有些不好。國公府上下所有人瞬間都張起來。
宋安然將霍大夫請來。霍大夫檢查了老太太的,開了葯,讓老太太好生將養。同時告訴國公府的人,不用太張。都是老年人常有的病,吃兩天葯就能好轉。
霍大夫的這番話沒能讓國公府的人輕鬆下來。老太太一大把年紀,這一病可說不好。
送走了霍大夫之後,大房,二房,三房分工流守在老太太床前。
老太太見大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當即說道:「老還死不了。無論如何,老都會撐下去。」
「母親切莫說死,這話不吉利。」二老爺趕勸道。
老太太哼了一聲,「老比你們更關心國公府的未來。無論如何,老都會爭一爭。你們都退下,不要圍在這裏。老看著你們就煩。」
老太太揮手,將所有人都趕出去,就連宋安然也被趕了出去。
宋安然苦笑一聲。其實老太太心裏面也是怕的,畢竟一大把年紀了,各種況都有可能發生。老太太將大家趕走,只是不想讓大家看到虛弱的一面,整天為心。
宋安然叮囑丫鬟好好照顧老太太,有任何況,都要及時稟報。
丫鬟領命,不敢有毫懈怠。
宋安然走出上房,白一就找了過來。
白一先是瞥了眼其他人,然後湊到宋安然耳邊,低聲音對宋安然說道:「夫人,吳國公不好了。恐怕大限已到。」
「你說什麼?」
宋安然驚住。吳國公要死了嗎?終於到了這一天嗎?宋安然心中莫名的有些慌。
吳國公一旦過世,吳家後人本擔不起吳國公府的重擔。到時候,元康帝肯定會趁機收攏吳國公府手中的兵權,全方位的打吳國公府。
就算有容玉在西北牽制元康帝,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元康帝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元康帝。同理,吳國公府也不是十年前的吳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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