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地抱住宋安然,「好娘子,辛苦你了。」
「就辛苦這幾天,之後我就可以輕鬆了。」宋安然說道。
宓鄭重地對宋安然說道:「等離開了京城,我定不會讓你像今日這般勞辛苦。」
均突然說道:「父親,你一定要保護好娘親。要是娘親在外面了委屈,了傷害,兒子就將母親接到邊來孝敬。讓你再也不能接近母親。」
宓臉都變了,目兇狠地盯著均,竟然跟他搶宋安然,還敢威脅他,真是膽大包天。這臭小子一回到京城,有了宋安然撐腰,膽量果然非同一般。
均好不示弱地和宓對視。
宓哼了一聲,厲聲說道:「臭小子,管好你自己的事。你母親有我,不到你來心。」
均不和宓呈口舌之快。均對宋安然說道:「娘親,你要是在外面了委屈,一定要告訴兒子。兒子會替你出氣。」
宋安然看著宓,又看看均,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愁。
宋安然拍拍均的肩膀,說道:「你不要擔心娘親。這世上能讓娘親委屈的人還沒生出來。就連你父親,也不能讓我委屈。就算有一天娘親真的了委屈,娘親也會狠狠的打回去。」
均滿足了。
宓翻了個白眼,後悔沒有加倍地練均。以至於這個臭小子,還有膽子同他板。
宋安然拉拉宓的袖,提醒宓該離開了。讓人見到宓和均在老太太的房裏不好。畢竟明面上,這兩人都還在海上,不知下落。
宓對宋安然點點頭,帶著均從後窗離開。
宋安然走出臥房,同二太太三太太匯合。
蔣菀兒一臉怯生生地站在角落裏,想上前和宋安然說話,卻又顧及著別人。
等到二太太三太太離開,蔣菀兒才來到宋安然邊。
蔣菀兒問道:「大嫂,你真的要離開嗎?」
宋安然點頭,說道:「是的。今天我就會離開。以後國公府還需要四弟妹多加費心。」
「我不行的。國公府這麼大,我管不好。」蔣菀兒心生怯意。
宋安然是國公府的主心骨,宋安然一走,大家都跟失了魂一樣,連方向都找不到。更怕將來朝廷秋後算賬,無人能夠出頭。
宋安然知道蔣菀兒在擔心什麼。
宋安然對蔣菀兒說道:「四弟妹,你只需幫忙照管院就行了。真要遇到不能決斷的事,你可以詢問四弟,也可以請示公爹,甚至可以將難題直接給哥兒。總而言之,你不要擔心,國公府會一直立在京城,無人能夠摧毀國公府。」
蔣菀兒心中不安,不由得問道:「大嫂說的是真的嗎?我們國公府不會有事?」
宋安然篤定地說道:「當然不會有事。你難道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大嫂。大嫂的本事,我看在眼裏,著實佩服得。我連大嫂一的本事都沒有,心裏難免膽怯。我這麼說,大嫂會不會看不起我?」
宋安然搖搖頭,「四弟妹多心了。我們不僅是妯娌,還是表姐妹,我願意同你親近,又豈會看不起你。對了,侯府那邊還好嗎?你可有回去看過?」
蔣菀兒鬆了一口氣,說道:「侯府好的。大哥大嫂都是極能幹的人,如今大伯母也不敢鬧。安樂嫂嫂也很好,府中沒人敢對他們母子不敬,吃穿用度方面也沒有虧待過他們。」
宋安然聞言,心頭放心下來。已經許久沒有和宋安樂見面,宋安然心裏頭也有些想念。只可惜,已經沒有時間同娘家人告別。
天大亮,靈堂佈置好了。老太太被安置在靈堂。國公府大門口掛上了白燈籠,門外的軍也撤走了。不過衛和錦衛,依舊在國公府門外遊盪。
國公府的管事代表國公府出門報喪。很快,全京城的人幾乎都知道國公府來太太去世的消息。
很多人都在等著看國公府的笑話,不人已經準備落井下石。在他們想來,老太太一死,國公府必定衰落。在外面躲著不見人的宓也該乖乖滾回京城死。國公府上下全部罷職守孝,國公府從此衰落。
正常況下,國公府的下場就如同大家所猜想的那樣。
可是國公府從來都不走尋常路。
就在大家等著看笑話的時候,侍捧著聖旨,來到國公府宣旨。
先是敕封宓為鎮海王,永鎮海外。宋安然也從國公夫人變了鎮海王妃。
接著是均繼承國公府爵位的旨意,以及賜婚的旨意。
曾經,宓是最年輕的國公爺,開創了一個記錄。如今,均刷新了宓的記錄,為新一代最年輕的國公爺。
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
宓被封為異姓王?開什麼玩笑。即便宓要被流放海外,也難以平息眾人心中的不平。
別的人到了宓這個程度,要麼以死保全家人,要麼罷丟爵,家破人亡,流放蠻荒之地。
宓卻打破了這個魔咒,不僅沒有家破人亡,罷丟爵,反而還被封為異姓王,兒子也繼承了國公府的爵位。
眾人咬碎了銀牙,心裏咒罵元康帝老糊塗。竟然做出這等昏庸的決定,果然是昏君。
朝臣們打算在早朝上,厲聲質問元康帝。可是元康帝本不給朝臣機會。
元康帝倒下了,自宋安然出宮之後,元康帝就倒在了床上不曾起來。
並非元康帝不想起來,而是不能。
元康帝已經油盡燈枯,他的已經無力支撐他站起來。
元康帝無可奈何,心中憤恨無比。
他將蘇嬤嬤放在邊。礙於兩人同生共死的結局,元康帝不能蘇嬤嬤,只能仇恨地盯著對方。
蘇嬤嬤的下頜骨被合上了,於是蘇嬤嬤就不停地詛咒元康帝。詛咒元康帝不得好死。
元康帝一甩手,掀翻了劉小七手中的葯碗。
元康帝指著蘇嬤嬤,厲聲說道:「朕的確會不得好死。而你,一樣會不得好死。朕已經派衛去你的祖籍。但凡和你有緣關係的人,無論有沒有出五服,全都得死。
恨朕嗎?是不是想說他們都是無辜的?朕告訴你,你越恨朕,朕越是加倍殺人。殺和你有關係的所有人。朕要讓你們蘇家斷子絕孫,從大周的土地上徹底消失。」
蘇嬤嬤咬牙切齒,「蕭塹,你會下地獄的。你會下十八層地獄。」
「哈哈……」元康帝放聲大笑起來,「朕是帝王,誰敢讓朕下十八層地獄?蘇苗,你現在後悔了嗎?如果後悔的話,就將解藥出來,朕可以留你全,還可以給你們蘇家留下一條脈。」
這一次換蘇嬤嬤放聲大笑,「蕭塹,你做夢。弄死你,是我最後的心愿。很快,你就會下地獄。到時候我要親自看著你在太子殿下面前懺悔。
你搶了他的皇位,你就活該被天打雷劈。哈哈,你的兒子同樣會遭天打雷劈。蕭塹,這一切才剛開始,到了地府,我還會再殺你一次。」
元康帝面目猙獰,怒道:「你這個毒婦,你罪該萬死。將捆起來,將的卸掉,朕不想聽到說話。」
「奴才遵旨。」
很快,侍衛進來,卸掉蘇嬤嬤的下頜骨,又將蘇嬤嬤捆起來,丟在鐵籠子裏面。
看著蘇嬤嬤像是畜生一樣,被關在鐵籠子裏,元康帝很興,興地哈哈大。只可惜他已經無力站起來,讓他這份興了一點滋味。
笑過之後,元康帝盯著劉小七,問道:「宋安然離京了嗎?」
「啟稟陛下,剛剛衛送來消息,鎮海王妃正在和家人告別。」劉小七躬說道。
元康帝哼了一聲,「朕聽說老太太死了?」
劉小七小心翼翼地說道:「正是。就是昨晚去世的。」
元康帝嫌惡地說道:「這個老太太還真是會挑時間死。要是肯早死一兩年,朕又怎麼會如此被。」
元康帝咬咬牙,對劉小七說道:「派人去晉國公府,催促宋安然趕離京。若是午時之前還沒有離開京城,那就別怪朕出爾反爾。」
「奴才遵命。」
劉小七趕安排人前往晉國公府,催促宋安然即刻離京。
晉國公府,宋安然正在同大家道別。
這次,宋安然將從國公府帶走二十來個人。另外會從四海商行帶走一百個人。四海商行的人已經提前去船上準備。
垚哥兒和箏丫頭跟隨在宋安然邊,得知要出海,二人都很興。尤其是箏丫頭,還不能理解離別,不懂愁滋味。
垚哥兒已經懂事了,懂得很多。他捨不得國公府,捨不得哥哥,捨不得小夥伴。他嚮往海外生活,卻又惦記著京城。
垚哥兒在人群中著,他沒有看到哥哥均。哥哥均要晚幾天才能正大明地出現在人前。
垚哥兒嘆了一聲,心很沉重。再看看沒心沒肺的箏丫頭,垚哥兒十分嫌棄。這小丫頭,怎麼就一點都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