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帝不信任文臣,只能靠宦。宦當中,唯有劉小七一人能夠替永泰帝出謀劃策,共商朝政。這就是留小七的底氣。
劉小七奉命來到寢宮,先是給永泰帝介紹外面的況。接著幫永泰帝分析當前的局勢。
永泰帝心慌意,別的話都沒有聽進去,唯獨聽進去的一句話,就是均不會攻打京城。
永泰帝驚訝地看著劉小七,「為何確定均不會攻打京城?」
劉小七躬說道:「啟稟陛下,觀晉國公以往的行事,晉國公這人其實很惜羽,也很惜手下兵將。陛下是天子,是正統,晉國公若是敢攻打京城,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再有,京城城高牆厚,糧食充足。晉國公若是攻打京城,沒有半年一年時間,不可能將京城打下來。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讓西北軍傷筋骨,死傷無數。晉國公惜手下兵將,自然不會讓西北軍白白的犧牲在京城城牆下。」
永泰帝連連點頭,劉小七說的有道理。
不過永泰帝還是不放心地問道:「萬一均下令攻城,那該如何是好?」
劉小七說道:「陛下不用擔心。除非晉國公肯犧牲十萬西北軍,才可能攻打京城。據奴才所知,西北軍號稱二十萬,實際上也就是十萬兵馬左右。若是十萬西北軍都折損在京城城牆下,說起來對陛下還是一件好事。」
永泰帝哈哈大笑起來,「你說的不錯。均只有十萬兵馬,肯定不捨得十萬兵馬都折損在京城城牆下。如此說來,京城無憂?」
劉小七笑著點頭,順便還拍了永泰帝的馬屁。
永泰帝哈哈大笑,暢快無比。
劉小七低頭,冷冷一笑。均的確不可能直接攻打京城。但是均完全可以圍而不攻,是消耗,就能將京城拖垮。屆時,京城不戰而降,均也顯得名正言順。
當然,這些話劉小七不會告訴永泰帝。就讓永泰帝高興一會吧。畢竟永泰帝高興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宋子期如約辭,朝臣驚詫莫名。不明白宋子期為何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辭。
更讓人驚詫的是,永泰帝沒有按照規矩挽留,當場批了宋子期辭的請求。
聯想到京城外的局勢,不人都明白過來。永泰帝這是在防備宋子期。
不人替宋子期到不值,不過宋子期卻走得很瀟灑。馳騁宦海幾十年,是時候停下來休整一番。
至於朝政,他已經不是員,自然不用再心。
京城外,氣氛肅殺。
均率領的西北軍已經來到京城地界,與容玉率領的反賊隔山相。
大戰一即發,全天下都盯著這一戰。
這一戰勝敗,關係著天下大勢,關係著朝廷興衰,關係著無數人的命。
均站在山頭,看著遠的反賊,目很炙熱。這是他期待已久的大戰,他已經急不可耐。
當年容玉同宓齊名,二人都是年才俊。如果均能夠打敗容玉,是不是就意味著他能打敗宓?
一想到能夠打敗同父親齊名的容玉,均就渾興。他曾說過,終有一天,他會超越父親,為比父親更偉大的人。而今,目標就在眼前,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西北軍戰意昂揚,一個個啊嗷嗷大,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同反賊決一死戰。
均克制著心的慾。他可以興,但是面對容玉這個老將,他必須冷靜。
西北軍來到京城已經三天,無論是西北軍還是容玉,都很克制,兩邊都沒有急著手。
這可將京城的老百姓還有朝廷員急壞了。
西北軍都到了京城,卻不打仗。難不是想和反賊哥兩好嗎?
無論是容玉,還是均,沒人會在意京城裡面的非議。
此戰關係命前程,容不得一馬虎。戰前準備,必不可。
在一個風沙漫天的早上,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況下,戰爭突然打響。
京城外兩軍廝殺,殺了個難分難解,殺了個天地變。
這一戰從早上殺到傍晚,最後兩軍同時鳴金收兵。
均召開作戰會議,經過一天的廝殺,基本清楚了了容玉部的勢力和作戰方法。現在就要制定新的作戰計劃,明天才是真正見真招的時候。
均在做作戰計劃的同時,容玉卻倒吸一口冷氣。統計戰損,傷亡人數讓容玉的心都在滴。
容玉沒有均的底氣,也沒有均那麼厚的底子。今天這一戰,看似不分勝負,其實容玉心裡頭清楚,他比不過均。
是戰損一項,均就能將他妙得渣渣都不剩。
容玉打起神,無論如何不能輕易言敗。這只是第一場仗,明日還有一場搏命廝殺,現在他需要制定新的作戰計劃。
均同容玉,以京城郊外做戰場,廝殺數回,各有勝負。
兩人都是當時悍將,能夠在此一戰,乃是平生幸事。
從這一點來論,均比宓幸運。宓無數次想和容玉一戰,可惜卻苦於沒有機會。
戰爭從一開始拼勇力,拼戰,拼人數,到最後開始拼戰損,拼消耗。
就如容玉所想的那樣,背靠四海商行的均,家大業大,可以任的和容玉打下去,直到殺容玉邊最後一個人。
可是容玉不行。
連續十天的戰爭,打了容玉積攢了數年的家底。
容玉不想輸,可是現實是他不得不認輸。他已經消耗不起,軍中缺醫葯,缺軍械,缺作戰利。所有的東西,他都缺。
容玉不得不且戰且退,打算突圍出去。
均只需一眼,就看了容玉的打算。
這麼好的機會,均自熱不會放過。這一次他不會放走容玉,讓容玉繼續禍害天下。
均派人前後堵截容玉,勢要將容玉甕中捉鱉。
這個時候,戰爭負已經很明顯。容玉失敗了,西北軍付出一萬士兵的命,獲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均卻沒有放鬆,不抓到容玉,他一刻都不能放鬆。容玉就是毒瘤,一旦放他歸山,數年後,他又能拉起一支隊伍。
容玉這個人太危險。均給容玉準備了兩條路,要麼死,要麼做馬前卒。
經過一天兩夜的奔襲堵截,西北軍終於將容玉部堵在了山坳里。
如今容玉上天無門,下地無路。容玉仰天大呼,老天爺不開眼啊。他數年鬥,苦戰,眼看目標卻在眼前,卻一朝敗落。還是敗在宓的兒子手裡。
容玉哈哈大笑起來,他不甘心。均何德何能,憑什麼能夠問鼎天下。
就因為均投了個好胎,有一對好爹娘,就能讓他敗得這麼慘。如果沒有四海商行,均還能憑什麼贏他?
單憑戰鬥力,容玉自認自己未必會輸給均。
奈何老天不開眼,天時地利人和,全都給了均。留給他的只有一點點殘渣剩飯。
容玉指天罵地。罵累了,容玉整個人心灰意冷。既然已經走投無路,那不如就此了結。
容玉舉刀,就要自盡。恰在此時,親兵來到,說是均邀他一見。
容玉不敢置信,又覺驚奇。均竟然想要見他?呵呵,莫非是想當面辱他嗎?
容玉冷聲說道:「敗軍之將,何須見面。你去告訴均,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只求能夠給手下兒郎一條活路。」
親兵領命傳話。容玉也熄了自盡的心思。就算要死,死之前也要安排好大家的去路。
親兵很快返回。
均給容玉的回答,只有一句話,要麼全死,要麼見面談話。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容玉咬牙切齒,心中憤恨無比。均欺人太甚,實在是可惡。
可是面對上千人的命,容玉只能收起驕傲,妥協在均的刀劍之下。
容玉答應同均見面。
兩人見面的地點就在山腰
為了這次見面,西北軍臨時還準備了座椅板凳還有一壺茶,兩個茶杯。
容玉被繳械,才允許靠近均。
均已經端坐在桌前。見到容玉那一刻,均眼前一亮,好一個威武霸氣的馬賊頭子。二十年風霜,洗去了容玉上的貴公子氣質,讓容玉變了一個真正的西北糙老爺們。
不過就算是糙老爺們,也是最帥的糙老爺們。
均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容玉坐下說話。
容玉面無表地坐在均對面。
均親自斟茶,「久仰容將軍大名,今日有幸得見,本將軍以茶代酒,敬容將軍一杯。」
均的態度,讓容玉到不可思議。容玉以為等待他的是均的辱,卻沒想到均竟然如此客氣。
容玉沉默不語,他倒是要看看均在賣什麼關子。
容玉端起茶杯,沉默飲下。
喝完了茶水,容玉才開口說道:「有什麼話請說。我想將軍今日約我見面,肯定不是為了喝茶聊家常。」
均挑眉一笑,「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今日我約見容將軍,自然不是為了喝茶聊天。說起來,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過容將軍的大名。到了西北后,也聽過馬賊幫的各種傳聞。一直想找機會同容將軍見一面,卻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結果一拖再拖,拖到今天才見面。容將軍,你沒有讓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