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之初,萬事紛。
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宋安然為聖母皇太后,宓為太上皇。老國公為聖祖高皇帝。就連已經過世多年的周氏,均也追封為太皇太后。
此事無人反對。這是應該的。
第二件事,均宣布自己不住皇宮,不用太監。並且立下祖訓,氏後人皆不能住皇宮,用太監。
這道旨意一經頒布,頓時引起天下嘩然。就連老百姓也在議論紛紛。
皇帝不住皇宮,不用太監,那還是皇帝嗎?
對於民間非議,朝堂上的反對聲,均表現得很平和。他已經得到了心腹武將和文臣的支持,朝堂上其他人的反對意見,本不重要。
別人議論歸議論,均自行其事,不任何影響。
均登基當天,就帶著妻妾子住進了皇宮隔壁的別院。安全則由親兵組建的軍負責。
均下的第三道旨意,就是明確大漢國的職。
閣保留,閣員由九人改為七人。同時立軍事長老會,長老會同樣是七個人。另外取消五軍都督府。
閣不得干涉軍事,同樣軍事長老會的人也不得干涉閣。若有戰爭,需得閣同軍事長老會統一意見。閣劃撥軍費,軍事長老會下設軍費監督機構。
一個個的政令,一個個的制度,接連頒布。給朝堂還有民間造了極大的衝擊。
這個時候,大家都盯著朝堂頒布的政令。已經沒人去關注均不住皇宮,不用太監的事。
……
均下旨敕封垚為淳親王,晉國公府被改為淳親王府。
箏被敕封為靈惠公主。淳親王府隔壁的的房舍將改建為公主府。
公主府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建好,箏暫時就住在淳親王府。
宋安然帶著宮,婆子,護衛,也住進了淳親王府。
垚和箏都陪在宋安然邊。兩人一個王爺,一個公主,在宋安然面前全都老老實實的。
宋安然將氏族人召集到淳親王府,商量家族事務。宓還沒有回京,均忙於政務沒空,高皇帝不想讓宋安然難做也沒出席。
所以今日宋安然是以皇太后的份,代宓均理氏一族的務。
氏一族,分為文武兩支。從文那一支,已經出五服,不算在。所以今日來到淳親王府的氏族人,全都從武。
從武這一支氏族人,足有八九百人。不過今天來到淳親王府的,都是各家各戶的當家人,只有一百人左右。
宋安然掃視眾人,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興激的芒。為皇室一族,他們的確該興激。
宋安然輕咳一聲,放下茶杯,朗聲說道:「今日召見大家的目的,我想你們都清楚。」
「請皇太后指教。」眾人齊聲說道。
宋安然角,真不習慣皇太后這個稱呼。覺將人都老了。
算了,已經當了皇太后,就該接這個稱呼。
宋安然朝人群中的定蔣菀兒看去,「這些日子委屈四弟,四弟妹。」
蔣菀兒有些慌,定則一臉平靜地說道:「並不委屈。太后多心了。」
宋安然含笑點點頭。晉國公府被改為淳親王府,許多地方都需要改建。原本住在國公府的定和蔣菀兒頓時就變得很尷尬。兩人本想搬出去,可是卻沒有合適的地方。為皇帝的親叔叔,總不能隨便找個宅子就住進去吧。兩口子帶著兒孫委屈地住在國公府一角,已經有一段時間。
均很忙,朝政軍務,事事都要他心。他到現在還沒出時間理家族事務,只能請宋安然出面,代他料理家族事務。
其中就包括如何安置定和蔣菀兒一家人。
宋安然輕笑一聲,對定說道:「四弟放心,皇上已經命工部收拾宅院,再過半個月,四弟一家就能搬進新宅院。屆時皇上還要敕封四弟,給四弟封王爵。」
王爵?這將氏族人高興壞了。均登基數天,除了敕封自家人外,氏族人這邊一直沒有靜。不族人都在猜測,均是不是打算不管族人?如今宋安然出面召集大家,親口承諾會給定封王爵,氏族人那顆不安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定聽聞均會給他封王爵,明顯詫異了一下。一轉眼,定又平靜下來,對著宋安然躬道謝。
蔣菀兒則顯得很激,眉目間都是抑不住的興之。老天有眼,竟然讓定得封王爵。如此一來,子孫後代都不用愁了。就連娘家人也能得到照拂。
氏族人都眼地看著宋安然,定得了王爵,那其他族人是不是也會被封爵。尤其是二房和三房,和大房是最親的。均要封爵,肯定不會了二房和三房。
宋安然掃視眾人,面目嚴肅地說道:「爵位,本是國之重,不可輕。」
眾人一聽,心裡頭一慌,都等著宋安然的下文。
宋安然繼續說道:「皇上已經定了調子,二房得一侯爵,三房同樣是侯爵。除此之外,其餘族人皆無爵位。封爵的旨意,過幾天會下來,大家不要著急。」
「不著急,不著急。」
二房和三房連聲說道。兩家都很滿意,能得侯爵,也是幸運。看看別的族人,連個爵位都沒有。
其他族人難免失。均也太吝嗇爵位。像大周開國太祖登基的時候,將親近的族人都封了一遍,那才闊氣。
宋安然冷笑一聲,不怒自威,問道:「大家莫非對皇上的決定有意見?」
「不敢!」眾人齊聲說道。
宋安然端起茶杯,冷聲說道:「有意見就提出來。過了今天以後一概不理。將來要是讓本宮知道誰在外面詆毀皇上,敗壞氏一族的名聲,那就別怪本宮不顧念親戚分。本宮的手段,你們都見識過。別十多年沒見,就給忘了。」
「不敢忘。太後娘娘的手段,我們都是知道的,沒人敢忘。」族人紛紛說道。
宋安然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著大家,問道:「大家果真都沒意見?我醜話說在前頭,過了今天,誰再敢胡言語,惹怒了本宮,不需皇上下旨,本宮直接將他除族。」
族人們面面相覷,他們當然有意見。可是面對如此強勢蠻橫的宋安然,他們敢說嗎?可要是不說,錯過了今天,以後再想見到宋安然那就難了。
大家你推我,我推你,最後將一位族老推了出來。
這位族老年齡不大,之比宓大個十來歲,但是輩分很大,宋安然都要稱呼對方一聲四爺爺。
宋安然含笑說道:「四爺爺有話請說。」
族老有些惶恐,連聲說當不起。
宋安然笑著說道:「今日大家只論親戚關係,不論份地位。」
聽宋安然這麼說,族老總算沒那麼張了。
族老斟酌了一番,這才說道:「太後娘娘剛才說,除了定,二房和三房,皇上不再封族人爵位。這麼做是不是太嚴苛了點?」
宋安然挑眉一笑,反問道:「嚴苛嗎?皇上不住皇宮,不用太監,並且立下祖訓,他的子孫後代都不能住皇宮用太監。此舉你們就沒看出點什麼嗎?」
族人面面相覷,這裡面有什麼講究?
宋安然朗聲說道:「皇上心有大志,立誓要建一個全新的國。一個區別歷朝歷代的國。均的國爵位很珍貴,決不能輕授。免得現在封了爵,子孫後代又心積慮的奪爵。
就連二房和三房的爵位,也只能傳承五代人。定的王爵,同樣只能傳承五代人。若是有人對這個制度不滿,那就拿起你們的武,去開疆拓土。
海外大有可為,西域大有可為。只要你們立下不朽功業,皇上自然會給你們封爵。甚至可以裂土封王,將海外和西域的土地封給你們做封地。只是你們有這個勇氣嗎?」
氏族人皆沉默不語。在座的很多都是武將,都有一顆爭強好勝的心。可是說到去海外,去西域開疆拓土,他們一時間還轉不過彎來。
宋安然看到眾人的反應,心裡頭暗自嘆息。觀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轉變過來的。
宋安然繼續說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皇上邊的幾位武將,都不會封爵。因為戰爭還沒有結束,他們還要繼續為大漢國開疆拓地。
等到他們功退的那一天,皇上才會考慮給他靜封爵。你們都是皇上的族人,比所有人都更佔優勢。你們應該想著怎麼利用自己的優勢,為我大漢國出力,而不是想著借著皇上的名頭佔好。
蕭氏族人是前車之鑒,我不希氏族人有一天淪落到蕭氏族人的下場。為家人,征戰沙場,馬革裹是你們的宿命,更是你們的責任。
如果連家人都不肯守護大漢國,皇上又憑什麼要求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太後娘娘說得真好。為家人,就該替陛下守護大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