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兒郎沒有孬種。不要每天想著佔便宜,為國盡忠,為皇上盡忠,是我輩的責任。」
……
宋安然的一番話,激起了家人的。大家都嚷嚷著要從軍,跟隨大軍征伐天下,為大漢開疆拓土。
宋安然敲敲桌子,提醒大家都安靜一點。
宋安然說道:「大家都有雄心,這讓本宮很滿意。不過今天我們不討論從軍的問題,誰要從軍,誰要去前線,直接去兵部報名。今天我們要討論宗人府,還有族規。宗人府負責管理氏族人,責任重大。皇上讓二叔出任宗人府宗正,不知二叔意下如何?」
二房二老爺愣了一下,趕說道:「陛下將如此重任託付給我,我自然不能辜負陛下的期。」
宋安然含笑點點頭,「我就知道二叔勇於任事。有關宗人府的事,下去后慢慢商量。現在我們還是來說說族規吧。」
族人們都有些疑,族規早就有的,為何還要單獨拎出來討論?
宋安然面目嚴肅地說道:「皇上希在族規里加上幾條容,第一,無論男,最遲六歲必須去學堂讀書,任何人不得阻攔族中子弟讀書,違者嚴懲不貸。
第二,男子年滿十五歲,必須服兵役三年。此事氏族人一視同仁。皇子皇孫也不能例外。如有借故逃兵役者,必定嚴懲不貸。屢教不改者,直接除族。若是有長輩阻攔,宗人府必須出面調停。
第三,有作犯科者,依律嚴懲。若有人仗著宗室份胡攪蠻纏,宗人府管不了,本宮親自來管。
第四,朝廷即將頒布稅法。到時候大家按照稅法依法納稅。不要認為自己是宗室,就能免稅。你們都不納稅養大漢國,憑什麼要求老百姓納稅養你們。
我就說這四點,還請二叔將這四點加族規中。以後犯了族規的人,該怎麼置就怎麼置。」
宋安然話音一落,族人們就開始議論起來。
對於第一條,第三條,大家都能接。讀書是好事,孩子就該讀書。
可是對於第二條還有第四條,大家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宗室兒郎必須服兵役?為什麼宗室要依法納稅?歷朝歷代都沒有這麼乾的。
就比如蕭氏族人,從來沒見姓蕭的去當兵。真要當兵,那也是從軍開始,在軍中歷練攢資歷。這和服兵役完全是兩碼事。服兵役等於是從大頭兵做起,沒有半點特權。
當兵多苦啊!為宗室,生來就比別人高一等。憑什麼還要要求大家服兵役,做一個苦哈哈的大頭兵。
還有第四條,宗室也要納稅?這簡直是天下之大稽。什麼時候見過宗室納稅的?宗室生來就朝廷的供奉,哪裡需要納稅。宗室都需要納稅,那皇帝要不要納稅?
宋安然點頭,肯定地說道:「皇帝也要納稅。」
「什麼?」族人驚訝,不敢置信。
宋安然繼續說道:「不過皇帝每年有五十萬兩的免稅額。一旦超過這個數目,就必須納稅。皇帝都納稅了,你們說說看,誰還比皇帝更高貴,可以超越皇帝,從而不用納稅?」
族人們緘默不語,誰敢超越均啊。均可是大魔王,殺起人來從來不手。要是和均對著干,小心均一刀砍過來,人頭滾滾。
定微蹙眉頭,「皇帝也納稅?也就是說士紳都要納稅。這樣的稅法能夠推行天下嗎?天下人能夠接嗎?千萬不要激起民變。」
二老爺和三老爺也連連點頭,稅法改革,牽一髮全,可不能來啊。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四弟的擔心有道理。不過大漢的天下是皇上一刀一槍打下來的,就算有人抗議稅法,也搖不了大漢的基。
你們沒出京城,不知道京城外面的局勢。這些年,皇上每打下一個地方,就會派民政員治理當地。皇上治理的地方,全都採取新政策,新稅法。
就說西北,早在數年前,就已經實行士紳一納稅的政策。全國一京十八省,已經有十一個省份實行了新稅法。剩下的七個省份還有京城,朝廷爭取在兩年全面實行新稅法。
到時候,京城所有豪門世家,所有士紳,都必須納稅。並且越富的人繳納的稅越多。你們為宗室,同樣要依法納稅,就當是做個表率。
當大漢的稅法真正落實到每一個行業的時候,才有可能避免王朝無三百年國運的規律,才能讓大漢江山千秋萬代,讓我們的子孫後代不再因為戰爭而苦,讓我們的家族世代繁衍生息。」
宋安然的話,讓族人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為宗室,當然希大漢江山萬萬年。可是縱觀史書,任何一個朝代,過了百年後,多半就要開始走下坡路。運氣好的,能有兩百多年國運。運氣不好的,只有一百多年國運。甚至只有幾十年國運。
一個新興的王朝,如何避免這個規律,歷朝歷代,無數大能人都思考過這個問題。還進行過各種改革。可是無一例外,所有的改革幾乎都失敗了。王朝的命運依舊無法改變。
族人看著宋安然,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稅法,真的能讓大漢江山千秋萬代?」
宋安然點頭說道:「稅法是基礎。想要讓大漢江山千秋萬代,除了改革稅法外,還需要進行各方面的改革。包括朝堂,軍隊,民間,商業,土地,等等。
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一二十年後方可見效。皇上心有大志,要建一個全新的國。皇上要進行改革,肯定會損害某些人的利益。這些人會趁機站起來反對皇上。
你們是皇上的族人,我希你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堅定的站在皇上這邊,不要被有心人利用,為別人攻擊皇上的工。
你們要堅信,皇上手握重兵,任何人敢和皇上的作對,都不會有好下場。在道義縣,皇上一口氣殺了三萬人。未來十年,二十年,皇上再殺三萬人,三十萬人又有何妨。
當然,皇上會盡量避免殺人。大家意見不同,那就坐下來好好談,爭取達一致,這是最好的辦法。
總而言之,我希你們都能好自為之,不要被別人利用,你們自己也不要走極端。正所謂凡事好商量。本宮堅信,這世上沒什麼事是商量不好的。就連永泰帝,不也被本宮說服,同意禪讓皇位。」
氏族人這才知道原來是宋安然說服了永泰帝。果然牛氣衝天,連皇位都可以談,這世上還有什麼不能談。
族人們看著宋安然的目,分明多了一點崇拜。
二老爺率先表態,「太後放心,氏族人肯定會支持皇上的決定。任何族人膽敢背棄皇上,為別人所用,不用太后出面,我就先弄死他。」
宋安然含笑點頭,「皇上讓二叔出任宗人府宗正,這個決定果然是對的。以後族中的事還請二叔多多費心。」
二老爺趕說道:「太後娘娘放心,我定不會辜負皇上還有娘娘的囑託,一定管束好族人。」
商議完事,族人們都散了。
宋安然將定還有蔣菀兒留下,說道:「有什麼難,儘管同本宮說。」
定搖頭說道:「謝謝大嫂,我們好的。就是多年沒見大哥,怪想他的。」
宋安然笑道:「你大哥已經出發,順利的話,一個月後就能見面。」
「真的嗎?」定很激。
宋安然點頭,「自然是真的。這種事我豈能騙你。」
定很開心,「等大哥回來后,我定要和大哥促膝長談。」
定見蔣菀兒有話要同宋安然說,於是主退到門外等候。
宋安然看著蔣菀兒,問道:「四弟妹言又止,莫非有難言之?」
蔣菀兒猶豫了片刻,這才張口說道:「太后……」
「我大嫂吧。自己家裡,不用見外。」宋安然打斷蔣菀兒的話。
蔣菀兒從善如流,「我聽大嫂的。不瞞大嫂,侯府那邊問了幾次。侯府想知道大嫂會不會召見他們?」
宋安然含笑看著蔣菀兒,直接問道:「是侯府讓你帶話?」
蔣菀兒低頭,有點張,有點忐忑。點點頭說道:「不敢欺瞞大嫂,侯府的確讓我帶話。侯府希大嫂能夠召見他們。皇上登基,大嫂做了太后。侯府也想跟著沾點。對外說是太后的母族,外面的人都要高看一眼。」
頓了頓,蔣菀兒又說道:「這幾年侯府的生意不好做。就連南州的採礦生意也一落千丈。沒了南州的礦產收益,侯府的日子已經比不上當初那麼寬裕。侯府如今也是想借著太后的份,另外謀一個出路。」
宋安然笑了笑。心裡頭很清楚侯府的礦產生意為什麼會一落千丈。源還在四海商行。這些年,四海商行開始從海外進口礦產。
海外人工便宜,礦產富,很多都是天礦,開採本比國要低廉很多。將海外的礦產運到國,本比國的礦產還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