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四海商行開了頭,很多商行見到其中有暴利,也紛紛學四海商行從海外進口礦產。短短幾年時間,礦產進口已經形一個龐大的產業。
被海外價格低廉的礦產一衝擊,國開礦的都備衝擊。據宋安然所知,很多礦場都已經關門歇業。礦工沒事可做,很大一部分都轉化為軍人。均擴軍,最先招的就是礦工。
侯府在南州的礦場能夠支撐到今天,已經非常難得。當然這也是因為四海商行有意避開了侯府的產業。如果四海商行不顧念宋安然和侯府的親戚關係,侯府的礦場早八百年前就已經關門歇業。
如今均登基,宋安然當了太后,侯府看到機會。就想趁此機會轉行,不再做礦產生意。
四海商行已經是一個龐然大,很多人都想跟在四海商行後面分一杯羹。侯府也是這麼打算的。侯府希宋安然召見他們,就是想趁機提出此事。
宋安然含笑對蔣菀兒說道:「侯府的事,你以後不要過問。此事我自有主張。」
蔣菀兒張的點頭應下,「我聽大嫂的。以後我都不再過問侯府的事。大嫂忙,我就先告辭了。」
等人都走完了,宋安然招手,將垚還有箏到邊。
宋安然問道:「看了這麼久,有什麼心得會嗎?」
垚率先說道:「人心不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只是懾於母親和皇兄的威嚴,才不敢反對。將來,若是皇兄的兒孫不爭氣,這些族人定會反噬皇室。」
宋安然點點頭,垚看得很徹。垚表面溫和,實際上對待族人的態度非常冷漠。這一點和宓有幾分相似。
這也不能怪他,垚自小離京,和這些族人沒有什麼可言。所以他能以旁觀者的態度,冷漠地看待族人們言行。
宋安然問道:「垚哥兒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垚皺眉,「娘親,兒子早就人了,以後就不要我垚哥兒。」
箏笑,看垚的笑話。
宋安然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再大,也是娘親的兒子。好了,好了,以後不你垚哥兒。一個兩個,都是一個德行。行了,就你二郎,你和我說說,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垚說道:「還是要靠制度。要兒子說,凡是出了五服,就不能算做皇室族人。這樣可以避免百年後,宗室尾大不掉,拖累皇室和朝堂。」
宋安然暗自點頭,「此事不急,得慢慢來。」
一次改變太多,只會適得其反。改變,有時候需要大刀闊斧,有時候需要潤細無聲。涉及到家族,就需要潤細無聲。因為這個時候,均需要氏族人團結一致,堅定不移地支持他的改革計劃。
氏族人一旦生,必定會對均的計劃造影響。
宋安然又看著箏,「箏丫頭,你有什麼想說的?」
箏調皮一笑,「母親,那麼多族人,兒統共也就認十來個人。你讓兒說,兒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反正京城這地方不太好,風氣不好,太過迂腐守舊。大哥在京城的改革肯定會遇到大麻煩。」
宋安然笑了起來,「箏丫頭,你這回還真說錯了。你大哥的計劃,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遇到大麻煩,唯獨在京城不會。因為京城的百姓和豪門大戶都對朝政格外敏。而且最懂得見風使舵,順從聖心。」
箏眨眨眼,不是很明白。
宋安然笑著說道:「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等你哪天參了朝堂那些人的心思,母親就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
「當真?」箏一臉興地問道。
宋安然含笑點頭,「母親何時騙過你。」
箏笑了起來,當即提出自己的要求,「母親,兒不想留在京城。兒想去海外,想要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城邦。城邦裡面的一切都由兒自己說了算。」
宋安然箏的頭,「野心不小,你有錢嗎?有人嗎?有軍隊嗎?想在海外建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箏起膛,大聲說道:「兒不怕。等大漢的海軍建了起來,有海軍護衛海岸,兒在海外的安全本不用擔心。」
宋安然笑著說道:「好吧。等將來你真備了這個能力,母親就答應你。不過在這之前,先將你的婚事解決了。」
眼箏皺皺鼻子,「京城的青年才俊,兒一個都看不上眼。」
宋安然大手一揮,「那就讓你大哥給你介紹他的軍中袍澤。那些人你總該看得上。」
箏又說道:「長得不好看,兒也看不上。」
要求真得多的。
宋安然刮刮箏的鼻子,「全都依你。反正你遲早要婚。」
箏皺眉。要是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男人怎麼辦?轉念又想到,自己應該沒那麼慘吧。天下這麼大,總能遇到一個喜歡的,對方也喜歡的人。
宋安然又問垚,「二郎,你也想去海外建功立業嗎?」
垚連連搖頭,他笑著說道:「母親,兒子沒有大志。兒子只想每日逍遙度日。」
宋安然哼了一聲,「你大哥將你寵壞了。你說不做事,他就真的不給你安排一點點事做。」
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當著宋安然的面,沒敢嘚瑟。
宋安然說道:「罷了,你生來懶散。真要著你做事,你又該苦連天,整日里搞事。」
「多謝母親理解。」垚心得意。
宋安然瞪了他一眼,說道:「不做事可以,逍遙度日也可以,但是不能在京城來。要是朝中有人彈劾你,我可不幫你說話。」
垚一本正經地說道:「兒子絕不來。」兒子只會有計劃的來。後半句話,垚打死也不會說。
京城就是個花花世界。垚到了京城,簡直是如魚得水,完全沒有箏的不適應。今兒喝喝花酒,明兒聽聽小曲,後日和書生學子詩作賦,日子逍遙得很。要是遇到有不開眼的人,正好可以給垚練手,做一回『欺良民』的小霸王。
宋安然瞧著垚的表,就很無語。兒子註定要當個富貴閑散王爺,宋安然也只能順其自然。
門房來報,說是皇後娘娘來給太后請安。
宋安然讓人將蕭辰請進來。
垚和箏給皇后請安,然後趁機告辭。
宋安然招呼蕭辰坐下。
蕭辰在宋安然面前很拘束,說話都著小心。
蕭辰小心翼翼地說道:「母后,兒媳今日過府,一是為了給母后請安。二是兒媳心裡頭有些想法,想和母后說說。」
宋安然瞭然一笑,問道:「可是為了你的娘家人?」
蕭辰點點頭,說道:「不瞞母后,這些日子,娘家人一直在求我。他們希皇上能夠開恩,留他們在京城。在皇上面前我沒敢開口,因為我不能開口。」
「你是希本宮開這個口?」
蕭辰連連擺手,「母后誤會了,兒媳從沒有過這個想法。皇上肯立我為後,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我不能得寸進尺,不知好歹。娘家人的要求,我已經回絕了。皇上為天子,凡事要以大局為重。蕭氏族人的去留,事關大局,我自然不能給皇上拖後。」
宋安然點點頭,含笑說道:「你能這麼想,就證明你是真心替皇上考慮。皇上沒有看錯人。」
蕭辰有些不好意思,還有點。
蕭辰說道:「皇上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面。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姓蕭,是蕭家,也是家婦。我不能為了娘家人,就去坑害皇上。皇上開恩,肯留蕭氏族人一命,已經是得天之幸。提更多的要求,就屬於人心不足蛇吞象。」
宋安然輕聲一笑,對蕭辰的心思已經了解了七七八八。
宋安然對蕭辰說道:「本宮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你的日子不好過。一邊是皇上,一邊是娘家人。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今兒你來見本宮,就是為了表明心跡。
你的用心和誠意,本宮都看到了。空本宮會和皇上說說。你也該放寬心,皇上並沒有疑心你。皇上當初接納你,就是看重了你的人品。不會因為你姓蕭,你和蕭氏族人有牽扯,就放棄你。」
聽了這番話,蕭辰喜極而泣。
蕭辰著眼淚,「兒媳今日孟浪,多謝母后不計較兒媳的失禮之。這段時間,很多人都在議論,說兒媳姓蕭,是宗室,不該為後。
還有人建言陛下,要廢了兒媳,將兒媳同蕭氏族人一起趕到海外。甚至連兒媳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兒媳這段時間一直很惶恐,每日里不得安眠。生怕一睜眼,就看到軍衝進來,將兒媳帶走。兒媳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不得已,只能來見母后。
和母后說了這麼多,兒媳心裡頭好多了。謝謝母后能夠理解兒媳的難。只要母后和皇上知道我的真心,我就什麼都不怕。任由別人胡說八道,我也會做好大漢的皇后。」
宋安然讚許地點點頭,「你能這麼想,可見皇上從來沒有看錯你。你且回去,好好教導孩子,安心做你的皇后。沒有皇上發話,這天下沒人能夠廢了你,更沒人能夠將你送到海外去。
至於你的娘家人,趁著最後幾天時間,好好同他們相。能包容的就包容,不能包容的也不要勉強自己。
你始終要記住,你先是皇后,是皇上的妻子,然後才是蕭家。所以你做決定的時候,不要本末倒置,玷污了皇后這個份。」
蕭辰躬教,「多謝母后提點,兒媳明白了。」
「你先回去吧。改日得了空我們再聊。」
「兒媳遵命。」
蕭辰心滿意足的離去,宋安然卻有些發愁。
為免生,看來只能提早將蕭氏族人送走。
宋安然心裡頭想著,要是宓在邊就好了。這些事,大可以都丟給宓去做,就樂得清閑,做個富貴閑人。
奈何宓現在還在海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京城。
宋安然讓人備車,要回一趟娘家。多年沒曾回去過,心裡頭怪想的。
宋安然出門的時候很低調,沒有驚任何人,也沒有打出依仗。外人看了,只當是哪家太太出門。
到了宋家,白一上前扣門。
宋家門房自然認得白一。白一不離宋安然左右。白一在這裡扣門,莫非是太後來了?
門房朝馬車看去,心頭一驚,就要磕頭請安。
白一趕將人攔住,「開門,讓太後娘娘進去。不要聲張。娘娘不想讓人知道回了宋家。」
「是,是,小的這就開門。」
開中門,迎宋安然進門。
宋家人已經得了消息,早就在中庭候著。
宋安然從馬車上下來,見到明顯見老的宋子期,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宋子期走上前,笑道:「哭什麼。都當太后的人了,不就哭,也不怕人笑話。」
宋安然掉眼淚,說道:「兒回娘家,想哭就哭,才不怕人笑話。」
宋子期哈哈一笑,「不錯。回到娘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走吧,去花廳說話。家裡這些年添了不人口,你還沒見過。」
宋安然點點頭,「我聽父親的。」
在宋家,宋安然不再是太后,只是宋子期的閨,宋家的姑。
來到花廳,謙讓一番,大家分賓主坐下。
宋家這些年的確添了不人口。宋安傑,宋安平都添了孩子。小周氏的兒已經出嫁,兒子已經結婚生子。
看著宋家人丁興旺,宋安然心頭也很高興。
聊過家常之後,宋子期就將人打發了出去。只留宋安傑在花廳里說話。
宋安傑為多年,威甚重。宋安然在宋安傑上,看到了宋子期的影。慨道:「一轉眼,大家都老了。」
宋安傑笑道:「姐姐半點不見老,還跟當年分別的時候一樣。如今我們姐弟站在一起,別人肯定當我是哥哥,姐姐反而了妹妹。」
宋安然被逗笑了,「這話我聽。」
頓了頓,宋安然又對宋子期說道:「父親,兒這次過府,是代表皇上請父親出仕。還請父親助皇上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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