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事兒以後,吳芳菲雖仍不待見阿媛,但除了不給阿媛好臉以外所幸再無別的出格行為。阿媛寄人籬下,自然是麻煩事兒越越好,故而雖憎惡吳芳菲的霸道行徑,但也忍下了。
對此最為失的自然是吳夫人,好不容易才挑起的爭端,竟染不聲不響的就給滅了,實在讓人奇怪。
「說來怪我,竟然教出個如此怕事兒的東西!」吳夫人恨吳芳菲不按自己的心意行事,也恨自己把教得太了些,竟然鬥不過一個山野之中走出來的丫頭。
「夫人,既然大小姐那裏走不通,咱們便得尋其他的辦法了。」陳嬤嬤道。
吳夫人了手裏的茶杯,眼底一片幽暗:「自然,阿媛這丫頭一日留在府中,我便一日提心弔膽不能安生。」
「正是。」陳嬤嬤擔憂的點頭,「時日一久,也唯恐老爺將認了出來,那時候場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絕不會。」吳夫人篤定的說道,「有我在,休想翻起浪花來!」
陳嬤嬤自然相信主子的手段,都瞞了這些年了,沒道理鬥不過一個小丫頭。
這邊,主僕倆在商討著如何把阿媛裝進套子裏去,那頭,阿媛也在探究吳家的。
「表哥,你說的可是真的?那醉仙樓的酒當真有如此好喝?」阿媛坐在涼亭里,雙手捧腮,笑意盈盈地看著吳麟。
吳麟雖長相俊,但實在是繡花枕頭一個,被阿媛這樣一激,他立刻道:「當然是真的,不信我哪天買兩罈子咱們兄妹喝一喝!」
阿媛淺淺一笑:「聽表哥說說便罷了,真喝起來我可不行,一杯就醉死過去了。」
「你不善飲酒?」吳麟問道。
「嗯……沒怎麼喝過。」阿媛無奈的笑道。
見阿媛面如玉,白中,周自有一沉靜非凡的氣質,尤其是那雙大眼睛,只要撲閃一下似乎就能把人的魂魄吸進去似的……一時間,吳麟生出了一個膽大包天的主意,他眼眸一閃,角帶著上揚的弧度。
「表哥?」阿媛喊道。
「哎……那醉仙樓的酒說是仙釀也不為過了,可惜表妹你不能飲酒,不然我真的要帶回來給你嘗嘗了。」吳麟狀若憾的說道。
阿媛似乎被,偏頭看了一下亭子外,悄悄出腦袋:「表哥可以給阿媛帶上一杯嘗嘗,一杯就好……」
吳麟輕挑眉:「你真想喝?」
「嗯。」
不說吳麟喜上眉梢,自覺計劃功了一半,就連阿媛也十分期待,不知這位喜逛窯子的公子何時才會把酒帶回來對付。
沒等阿媛等太久,次日傍晚吳麟便派了可信的丫環通知阿媛前去會面,地點自然是他的院子。
吳麟想好了,如果事敗或是阿媛之後告到他父母那兒去,他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反駁,畢竟事發生在他的院子裏,他完全可以說是阿媛引他的,如此便可推個乾淨。
「今夜無論從這房間里傳出什麼樣的靜來,你們都不準進來,知道嗎?」吳麟端著一本正經的樣子吩咐院子裏的下人。
「是,大爺。」院子裏都是他的心腹,自然為他馬首是瞻。
須臾,阿媛便款款而來了,趁著夜,悄無聲息。
吳麟一個眼,跟隨他多年的隨從便在阿媛進門后拉上了大門。
「這便是那醉仙樓的仙釀了?」阿媛好奇的上前,盯著酒瓶子問道。
「正是,這酒烈得很,我剛剛吩咐下人拿去熱了熱,想來此時口正好。」吳麟顯然是在欺騙阿媛不懂酒,將這酒一熱,飲酒之人上頭得更快。
「是嗎?那我得試試。」阿媛笑著說道。
「正是,來,我給表妹斟酒。」吳麟心上一喜,竟不知阿媛上當得如此順利,不有些興起來。
吳麟倒了兩杯酒,阿媛舉起其中一杯,甜甜一笑:「多謝表哥帶酒回來,阿媛有口福啦。」
吳麟了乾燥的:「哪裏,哪裏……」
「叮——」
酒杯相撞,兩人飲下了第一杯酒。
吳麟見阿媛出了杯底,心裏忍不住的得意,表面上迎合阿媛,心裏就盼著倒下才是。
只是,這一杯杯就連下了肚,就連他都有些暈眩了,阿媛竟然巋然不……
「表妹,好酒量……」吳麟面通紅,大著舌頭說道。
「表哥騙我,這酒本不醉人。」阿媛笑著握著酒杯,俏一笑,可又天真。
「表妹……」吳麟眼前已經冒出了星星,不大看得清阿媛的臉蛋兒了。
「乾杯。」阿媛出酒杯,輕輕和他一,吳麟的手便未經大腦的將酒杯往口邊送去。
「咚——」酒杯落地,僅僅飲了半口酒的吳麟醉死了過去。
阿媛放下酒杯,拍了拍自己紅潤的臉蛋兒,打起神準備做事。
先是找了一捆繩子將吳麟綁在椅子上,然後再將他一盆冷水潑醒。拜他那個妹妹所賜,這是現學來的招數,用在此時再好不過了。
「表妹……」吳麟渾渾噩噩的醒來,酒意還未完全退去,眼睛半閉半睜。
「表哥,難嗎?」阿媛握著水瓢站在他面前問道。
「難……」吳麟扭了幾下,卻掙不開這浸了水的繩子。
「回答我幾個問題,阿媛便放了你,可好?」阿媛將水瓢放在一邊,蹲在他的面前。
吳麟搖晃了幾下腦袋,道:「不如表妹現在放了我可好?」
阿媛輕笑一聲:「不可能。」
「是嗎?」吳麟抬起頭來,出一雙帶笑的眼睛,「那我曾在春江樓見過表妹的事,恐怕就不能守口如瓶了哦……」
阿媛眸一變,蹲在地上的姿勢不變:「表哥何意?」
「堂姨家的表妹,竟然在窯子裏出現過,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吳麟角一勾,「恐怕以後表妹不好做人吧?」
「表哥睿智。」阿媛冷笑一聲。
「放了我,今日之事咱們互不再提。」吳麟仰著頭,依舊是一副紈絝的模樣,姿態放肆隨意。
阿媛與他對視,忽然笑出了聲:「怪我,竟小瞧了表哥你。」
「知道就好,爺我也不只是酒囊飯袋。」吳麟微微一笑,似有篤定之。
阿媛點了點頭,忽從懷裏掏出了一支匕首朝著吳麟靠近。
「喲!為了這點兒事,你就想殺我滅口?」吳麟面帶嘲諷之意,毫無懼,因為他料定阿媛只是嚇唬他,並不敢真的在吳家行兇。
阿媛卻用匕首劃破了他的子,頓時,他覺得雙涼颼颼的,安全頓失。
「你要做什麼!」吳麟惱怒。
「走到這一步,你拿住了我的把柄,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說出去……未免自己以後吃虧,我先找點兒補償吧。」阿媛微微一笑,刀刃似乎是朝著他的命子在靠近。
「賤人!」
吳麟風流,若被取了這命子,他便是生不如死了。
「停手!停手!」吳麟見似乎來真的,一個勁兒地蹬著凳子遠離,「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你儘管我,別來!」
阿媛頓住:「當真?」
「金銀財寶,房產地契,你任取!」吳麟被嚇得滿頭大汗,氣吁吁地說道。
阿媛將匕首往後一繞,背在腰后,角一勾:「好,夠聰明。」
「問吧。」吳麟瞪著,額頭上的汗水顆顆的落下。
「十四年前,吳家可走失過一個孩兒?」阿媛直主題。
吳麟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怎麼知曉。
「是或不是,好好答。」阿媛盯著他,手往腰後放去……
吳麟真是怕了這個作了,趕點頭:「是,有這回事!」
「那你是如何知曉的?」
「大約是兩三個月之前,我曾吃醉了酒跑到書房睡著了,躺在隔間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我母親和另一人的談話,由此知曉。」吳麟老實回答。
「原話是怎樣的?」阿媛咬,心下有些慌,越接近真相越是莫名張。
「當時我腦子也不清楚,故而記不得我母親的原話了,左右不過是說吳芳菲不是吳家的兒,吳家真正的兒在十四年前一場廟會走失,之後再無消息。」吳麟道。
吳夫人沒有騙,阿媛悄悄鬆了一口氣……
吳麟卻從的反應之間猜測道一些東西,不自覺地往後仰了一下。此時細看之下,阿媛那雙桃花眼竟然和吳夫人如出一轍,吳麟的心裏蹦蹦跳,像是有萬馬奔騰而過:「你如此關注此事,莫非你、你就是……」
「重新認識一下,我阿媛,是你的……親妹妹。」他往後靠,阿媛反而往前湊,角一咧,出森森白牙。
「啊——」
守在門口的小廝軀一抖,辨別出是吳麟的聲音,正想推門進去卻想起了他方才的代,一時踟躕不前。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從他的背後閃過,影子在地上一晃而過,小廝迅速轉頭看去:「誰?」
漆黑空曠的走廊,並無一人。小廝了后脖頸,總覺得風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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