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悠然呆呆地看著花非煙,許久沒有出話來。花非煙走到郭悠然近前,把拉到一旁,道:“將士們在戰場上出生死,為的就是今日,不讓將士們把心底裏的仇恨發
泄出來,軍心會不穩,這個責任,誰都承不起,包括大司馬在。”
吳漢戰風十分剛猛,在吳漢手底下當兵,力極大,吳漢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對麾下的將士們,時常采取放縱的姿態。
白了,就是我讓你們去拚命的時候,你們就必須給我去拚命,哪怕你戰死了,也要給我多拉上幾個敵兵做墊背。
等打了勝仗之後,我給你們最大的獎勵,就是隨便你們去掠奪,去殺戮,發泄力。
你不可能在打仗的時候對將士們施行高,打完了仗之後,還繼續施行高,這樣會失去軍心的。
郭悠然不懂軍事,也不太能理解花非煙的話,喃喃道:“不管怎麽樣,們終究都是無辜的……”
話音未落,後突然傳來一片慘聲,漢軍將士齊齊端起弩機,連續放箭,那些宮在箭之下,紛紛倒在泊當中。
看到這麽多無辜的宮慘死在自己的麵前,郭悠然眼睛瞪大,隻見漢軍兵卒蜂擁而上,瘋狂地撕扯上的服,搜刮金銀首飾和錢財。
花非煙歎口氣,道:“現在城大,郭姐還是回軍營避避吧!”
郭悠然收回目,向花非煙福施禮,而後默默地向皇宮外走去。想阻止這場殺戮,可惜,一個人什麽都做不了。在吳漢的號令下,漢軍在都皇宮展開一場大屠殺,不僅殺了皇宮裏的所有人,還把皇宮洗劫一空,到最後,四放火,偌大的都皇宮,冒起濃濃的黑煙,火衝
,距離好幾裏地都能看得見。
皇宮的殺戮,僅僅是個開始,接下來,漢軍對都城展開了大清洗。
吳漢的命令是,殺所有姓公孫和姓延的,不管是不是公孫述和延岑的親戚,隻要姓了這兩個姓氏,不用問青紅皂白,不用看年紀大,一律斬殺。公孫氏本就是蜀地大姓,公孫述在都又經營十餘年,家大業大,整個公孫氏家族,在蜀地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出了五服的公孫族人,不知有多,結果在這場殺
戮中,這些人都了首先被屠殺的對象。
群結隊的漢軍,衝公孫氏族人的府,見人就砍,逢人就殺,不管是主人還是家仆,統統殺個,府的錢財,也被掠奪個。
現在是收割戰利品的時候,漢軍將士個個都紅了眼,滿城尋搜姓公孫和姓延的,一旦找到,就如同狼群見到羔羊似的,蜂擁而上。
另外,都城還有不的百姓,為了討好漢軍,自發的為漢軍提供消息,甚至是為漢軍領路。
大街巷,隨可見群的百姓被漢軍押出來,摁跪在街頭,然後一排漢軍上前,出環首刀,將其一並斬首。
一顆顆猙獰的首級在街道的一邊,鋪了一地,一無頭的在街道的另一邊,堆積如山。其場麵之兇殘,讓膽的人看,恐怕得當場嚇瘋。
殺盡公孫氏和延氏之後,漢軍的屠刀又落在公孫述的舊臣以及城的大戶頭上。
在都能稱得上大戶的,又有幾個是和公孫述沒瓜葛的?這些人,不僅在吳漢懲的名單,最最關鍵的一點,他們有錢啊!
漢軍現在是殺紅了眼,搶紅了眼,很多漢軍將士在屠殺公孫氏和延氏的時候,都搶到大把的金銀珠寶,賺的盤滿缽滿,那些沒撈到好的漢軍將士,能不眼紅嗎?
他們四搜查公孫述的舊臣,路上若是看到不錯的宅子,踹開大門,就往裏麵衝,遇到的所有人,無論高低貴賤,男老,全部殺,家中的錢財,也全部搶。
都的殺戮,從白一直持續到黑夜,到了晚上,都的混更加明顯,火四起,站在高,舉目環視,整座都城,火點點,慘之聲,哀嚎之聲,撕心裂肺。
嚴格來,直到這個時候,都的局麵還沒有失控,漢軍還隻是針對家朝廷裏的那些大臣、附庸,等到第二,吳漢突然下了一道命令,縱兵三日。
這個縱兵三日,就是給全軍的將士們放假三,這道命令的含義是,在這三的時間裏,都的一切,可任憑漢軍將士去掠奪。
其搶掠的對象,可就不限於公孫述的舊臣和附庸了,其中也包括城的所有百姓。
那些在屠殺中沒有撈到好的漢軍將士們,這個時候可是玩了命的搶掠。
吳漢雖然有下令,不可濫殺無辜,但將士們搶紅眼的時候,還管你是不是無辜,遇到膽敢抵抗的百姓,就是一頓砍殺。對於吳漢的這道命令,漢軍當中也不是沒人反對,起碼劉尚提出了質疑,認為這個時候縱兵三日,不知要在都城造多的殺戮,不知要有多的無辜者死於非命,
家破人亡。吳漢對劉尚的回答也很幹脆,當初他曾向將士們許下承諾,隻要攻破都,都的一切,可任由將士們去掠奪,現在己方攻破都了,難道他這個大司馬就要話不算
話,要出爾反爾了?
男子漢,大丈夫,當頂立地,即便隻是一介平民,知要你是七尺之軀,吐出口唾沫都得是釘子,堂堂大司馬,又豈能言而無信,隨口忽悠麾下將士?
吳漢這麽,劉尚倒也沒詞了。的確,吳漢當初確實對將士們作出這樣的承諾,要吳漢出爾反爾,無異於殺了他,吳漢不可能這麽做的。
劉尚勸不了吳漢,他隻能親自帶人去巡城。這不巡不知,一巡真被嚇一跳。現在都的況比他想象中要惡劣得多,他帶著一群麾下將士走到一條街道上,街上全是,看穿著,都是普通百姓,街道兩旁的宅門,都是大敞四開,裏麵被翻得
七八糟,滿地狼藉,顯然,是漢軍將士強行衝百姓家中,把百姓們從家裏趕出來,然後在街頭上統一屠殺,再室搶掠。
此此景,把劉尚都看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過來神。
就在劉尚張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聽前方傳來人們一陣陣的呼喊聲。
他點著腳尖,在滿地的街道上向前快行,走到街尾的一座大宅子前,舉目向裏麵一瞧,好嘛,裏麵那一個熱鬧。群結隊的漢軍將士在吃吃喝喝,周圍還要不的人和漢軍兵卒,一個個赤,個,有的人被漢軍追逐著四奔跑,有的人被漢軍在上,死命哭喊
。
見此景,劉尚大怒,隨手起一長矛,邁步走了進去,大吼道:“這是怎麽回事?”劉尚是吳漢的副將,也就是全軍的副帥,漢軍將士們自然認識劉尚,一看到副將來了,漢軍將士們一個個就如同瞬間上了發條似的,紛紛彈跳而起,手施禮,齊聲
道:“將軍!”
看著向自己手施禮的將士們,劉尚都覺稽可笑,因為有一大半的漢軍都是衫不整,還有不人是赤的手施禮。
劉尚用長矛指著眾人,厲聲問道:“是誰準你們這麽做的?”
一名軍侯裝束的將急忙拱手道:“將軍,他們……他們都是與公孫氏往來切的人,理應當誅?”
整整一條街的百姓,都與公孫氏往來切?劉尚都差點氣笑了,他問道:“誰他們與公孫氏往來切?”
“是……是有百姓前來舉報!”
“舉報的百姓現在何?我要親自問個清楚明白!”
“他……他們都跑了!”
啊!來去,你是一推二六五啊!劉尚用長矛指了指那名軍侯,還沒等他話,周圍的漢兵們紛紛道:“將軍,人可以為軍侯大人作證!”
“人願意作證!”“人也願意作證!”
漢軍向來團結,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口徑一致,上下擰了一繩。劉尚鼻子都快氣歪了,可又能怎麽辦?這些將士,一口咬定是接到舉報才過來的,他還能因此懲他們嗎?劉尚狠狠扔掉手中的長矛,沉聲道:“你們……都好自為之吧
!”完話,他轉走出宅子。軍侯吞了口唾沫,急忙追了出去,跟在劉尚後,連連躬,道:“將軍,自打蜀作戰以來,弟兄們過得太苦了,挨過,流過,九死一生,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
的,能活到今日,太不容易了!將軍莫要懲弟兄們,要罰就罰人吧,人甘願罰,為弟兄們承擔所有過錯!”他這番話,倒是讓劉尚容,他停下腳步,拍拍這名軍侯的肩膀,道:“弟兄們有多辛苦,我又何嚐不知?可收服都之後,都便是漢土,都百姓便是漢民,對待自
家的兄弟姐妹,又豈能如此兇殘?若讓陛下知道都所發生的一切,豈不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