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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 第115章 番外09

十一月十八,京都厚雪覆蓋,天寒地凍。

松苑室燒着地龍,一推開門,冷熱相撞,陸菀冷不丁了下脖子。

“阿嫂。”闔上門,解開小襖上前來。

沈時葶正對着陸煦恆搖着撥浪鼓,見來,便將陸煦恆孃,“你帶他去梅苑,給阿孃抱抱。”

孃“誒”地聲應下。

陸菀神有些頹廢,一坐下便眉心,嘆出了一聲陸二姑娘素來沒有過的惆悵。

說起來陸家近來喜事連連,統共有兩件事。

一樁是陸九霄得子,另一樁,則是陸菀定親。

就在沈時葶坐月子的那一個月,陸菀的婚事已經從納采走到了請期,而這夫家是鹽鐵司副使家的二公子,謝昱安。

雖說鹽鐵司副使也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四品要員,但謝家的二公子卻有人提及。可此人卻非一般人,四年前科考名列前三,在吏部呆了一年,後下放寧州歷練,一去便是三年,在京都可謂是查無此人的狀態。

若非四個月前寧熙帝命他回京任職,只怕各家喜娘還想不起有這麼個人。

謝昱安此人,用青年才俊這四字形容,最合適不過。

沈時葶好笑地給遞了杯熱茶,“你嘆什麼氣?”

陸菀撇撇,苦惱道:“阿嫂,嫁人好累,阿孃給找的嬤嬤是前尚儀大人,嚴得很,你瞧。”出雙手,那十纖纖玉指上好幾個繭子。

沈時葶再理解不過了,當初定親後,日日是紅、記賬,還要學習如何爲人婦,不僅如此,還得將夫家的親屬關係記得的,好在陸家人……

因此,十分明白陸菀的鬱悶。

沈時葶寬道:“累是累,不過我聽說,謝昱安是個子溫和的人,且至今後院都乾乾淨淨的,想來你嫁到謝家,也能舒坦。”

聞言,陸菀臉確實緩了些。

阿孃給了一沓厚厚的未婚兒郎名冊,左挑右選兩個月,只有那謝昱安合了的心,後又遠遠瞧了一眼,模樣也生得好。

姑嫂二人又說了些己話,陸菀才心舒緩地起離開。

倏地一頓,朝那高高挑起幔帳的牀榻看去。驚訝道:“阿嫂,你出了月子,還與我哥分兩牀被褥睡麼?”

言下之意,你二人是吵架了嗎?

沈時葶鬢角的碎髮,“不是,最近天冷,我怕冷。”

陸菀緩緩頷首,不疑有他地離開了。

屋門“吱呀”一聲闔上,沈時葶着榻上的兩牀被褥,冷不丁瞪了一眼。

要說這榻上爲何會有兩牀被褥呢,一切要從半月前出月子開始說。

剛出月子時陸九霄還很心,怕子未好全,於是一日,兩日,足足七日過去,他都不曾與行過房事。直至第八日,不知是誰先起了紅氛圍,二人路地滾進了牀角……

此事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要知道,陸九霄最喜歡的那幾種姿勢,無不是最累人的,回回弄得晨間險些沒能去給阿孃問安。

前日更是做得久了些,沈時葶直接睡到了翌日午時。

夫人進門一年多,除卻懷着陸煦恆的前三個月,晨昏定省,風雨無阻,卻遭陸九霄一夜間毀了……

是以,這牀榻上便多了一牀被褥。

思此,沈時葶不免腹誹了他幾句。

正此時,小腹劃過一陣暖流,乍然回神,算了算日子,不由拍了拍腦門——

冬日夜長晝短,黃昏時刻,天便已昏昏沉沉。

陸九霄從營地回府,途中特意拐到了迎安大道,去江樓給買了一份和一份蝦餃。

不爲別的,陸世子今日實在不願一個人擁着被褥眠了。

回到松苑時,室的門未闔,留了一條隙。

他推門進去,卻見室空無一人,湢室傳來沈時葶與桃因二人的聲音。

陸九霄將食盒擱下,褪了大氅掛在梨木架子上,餘掃見牀榻,卻見原有的另一牀被褥不見了。

男人眉梢輕提,屈指鼻尖,眼底不由染上笑意,看來是氣消了。

正此時,沈時葶穿着一薄薄的單從湢室出來,半乾的烏髮垂在腰側,見着陸九霄坐在屋,眉尾一揚,“你回來了。”

陸九霄點了點頭。

他揣着姑娘面上的神,一時有些疑,今早還對他不冷不熱的人,怎麼一個白日過去,便好了?

不過也好,氣消了就行,陸九霄心想。

二人一同用過晚膳後,陸九霄坐在長案旁拭着他的寶貝佩劍。

那劍刃鋥亮鋥亮的,不僅凌厲,還能照出銅鏡前的模糊影。

陸九霄頓了下,擡眸看過去。

就見沈時葶只着一件薄薄的單,正往上塗冬日用的玫瑰油,花香味濃郁,一下就竄進了陸九霄鼻間。

一點也不提防地解了唯一的單出裏頭紅布料上的兩朵荷花,的腰背都印在銅鏡中,磨磨蹭蹭地穿上了寢

陸九霄結微,收回了眼神,繼續自己那柄劍。

然,他難得想放過上那花香卻不肯放過他。

沈時葶從他書案前走過來,又走過去,那寢下襬晃來晃去,襯托出裏頭纖細的腰肢。

第三回走過去的時候,“噔”地一聲,陸九霄放下佩劍,皺眉道:“你拿什麼不能一次拿完?”

姑娘腳步稍頓,慢條斯理地“哦”了聲,“我拿完了。”

上了榻,放下了幔帳。

就在陸九霄移開目,拾起佩劍時,那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夫君。”

“你過來一下。”

陸九霄起,一面上前一面問:“怎麼了?”

挑開幔帳時,他目就暗了下來。

沈時葶開了寢下襬,背對着他說:“你給我瞧瞧,我是不是蚊子咬了?”

陸九霄低頭了兩下那雪白的背脊,“沒。”

“是嗎……”眉頭揪起,拉好了裳。

那邊,陸九霄屈膝坐在了牀沿邊,隔着的肩,待姑娘回頭看他時,他掌心拍了拍側的位置,示意挪過來。

也果然挪過來了。

陸九霄角噙着一笑,的後頸道:“不生氣了?”

沈時葶挑起眼尾看了他一眼,不吭聲,就是不生氣的意思。 見狀,男人角的笑意漸深,既然是不氣了……

他俯親了親的眉心,沈時葶順從地擡了頭,二人換了一個深吻。

男人布着薄繭的掌心的背脊向上,了一下,卻也沒攔。

直到他勾住腰……

姑娘目閃爍地向他。

陸九霄正在興頭上,不走心地問:“怎麼了?”

他低頭去親漂亮的鎖骨。

沈時葶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說:“我來月事了。”

話落,脖頸上的吻落了個空,陸九霄如被一盆冷水潑醒,漠着臉擡頭看。他默默算了算,還真是到日子了。

說實在話,沈時葶是故意的沒錯,但眼下還真有點怵,忙抱起被褥擋在前,“我忘了說……”

陸九霄一聲不吭地盯着瞧,從消失的一牀被褥,到忽然的好態度,以及方纔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行爲。

這哪是忘了?

思此,男人脣邊溢出一聲輕哂,搶過的被褥,語氣危險道:“故意的?”

“我沒有……”

陸九霄的後頸,力道漸重地了兩下,“沒有?”

沈時葶往後仰,溫吞吞地小聲道:“就許你欺負我,不許我欺負你?”

聞言,陸九霄又氣又想笑,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一鬆開手,面前的人就像一隻泥鰍,瞬間便開,匆匆鑽進被褥裏,留了個後腦勺給陸九霄。

陸九霄低頭看了眼自己,凝了半響,最後連人帶被褥一併拽了過來。

他居高臨下地着那雙驚恐的杏眸,“我欺負完你還給你上藥呢,你欺負完我,是不是也得善後?”陸九霄的手心。

沈時葶瞪圓了眼,好似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可已然來不及後悔了。

深夜,垮着張臉靠在陸九霄懷裏,手被陸九霄握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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