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非主戰部落好像安全,其實不然,脣亡齒寒,主戰部落失勢,非主戰部落也不會存留,所謂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而反觀,主戰部落則是名利雙收,既有大量錢財可拿,又能利用其它部落的兵丁完自己的偉業,更能大大提升威,百利而無一害。
不羈燕很張,蒼藍部落和大蛇部落世代好,若兩個部落同時反對青狼部落,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便算是失之臂了!不羈燕著急,不羈燕不甘。
使臣道,“若真是如此,想來盟主便會重新推舉主戰部落了,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定下。不羈首領,青狼部落是我們所到第一站,況急,我們便不久留了,我們必須馬上趕往蒼藍部落。”
“等……等等,”不羈燕急了,“那個……兩位時使臣大人請稍等,雖然戰況急,但人也要吃飯不是?來人啊,備下盛酒,請使臣大人用過午膳再走。”
不羈燕一個眼神,心腹軍師便爲使臣暗暗送上荷包,那荷包裡圓圓的,形狀便是珍珠。
海邊的寶石最值錢,因爲沿海沒有礦;地的珍珠最值錢,因爲無海產珠,從古至今一直如此。
幾名使臣見狀,便順勢留了下來,打算用完午膳再走。
不羈燕將夏胤軒與蘇漣漪請到了另一個帳篷,急得焦頭爛額,滿面通紅。“恩公、恩公夫人,你們夫妻二人最是神通廣大,求求你們幫我想想辦法,這是我們青狼部落第一次爲主戰部落,我不想失去機會啊!”
夏胤軒垂下眼,冥想起來。
蘇漣漪心底冷笑——不羈燕心高氣傲自視甚高,將周圍小部落欺負個遍,更是與蒼藍部落頻頻爭鬥,不羈燕本不懂外,其所作所爲與沒素質的暴發戶沒什麼兩樣,如今終於惡有惡報了吧?
“恩公,您一定要想到辦法啊!”魁梧猙獰的不羈燕都要哭出來了,他決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夏胤軒道,“辦法,倒不是沒有。”
不羈燕趕忙道,“什麼辦法,恩公快快告訴我。”
夏胤軒微笑著一指蘇漣漪,“當日你們青狼部落之人搶奪蒼藍部落的羊羣,是救下蒼藍部落三人,而那蒼藍部落之所以連夜前來襲擊,只因爲傷的是部落首領的幺子。救了那人,自然能賣上一些人。”說著,便用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向蘇漣漪。
蘇漣漪冷眼旁觀,就知道夏胤軒會將賣出去。
不羈燕跑到蘇漣漪面前,對其大大鞠了一躬,“恩公夫人,您一定要幫我這個忙,以後我不羈燕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恩公夫人恩的。”
蘇漣漪沒理會不羈燕,看向夏胤軒,“你捨得,將我送到蒼藍部落?若我不回來怎麼辦?”
夏胤軒輕蔑地笑笑,“我怎麼捨得讓夫人自己去蒼藍部落?當然有爲夫陪伴。”
漣漪挑眉,“膽子夠,你就不怕到了蒼藍部落後,我反而將你賣了,便說當時搶下羊羣並非不羈首領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
夏胤軒呵呵笑了起來,忍不住手將漣漪披在肩頭的秀髮了一小綹,握在手心把玩。“你真以爲我拿你沒辦法?若你想挑戰我的脾氣,大可以試試。”
不羈燕蒙了,左看看夏胤軒,右看看蘇漣漪。
夏胤軒笑道,“不羈兄勿嘲笑,我與夫人昨夜拌,今日只是鬥氣罷了。”
蘇漣漪也笑笑不再說話,剛剛那些話,只是試探,果不其然,夏胤軒本不怕這一套。別說臉,連眼都不多眨一下。
“哈……哈哈,恩公與夫人真是恩……啊,”不羈燕尷尬地笑了笑,而後又小心翼翼問蘇漣漪,“恩公夫人,您……可否幫不羈老弟?”
漣漪笑瞇瞇地,“當然,其實即便他不提出,我也會幫不羈首領的。”否則,哪有機會逃走?
於是,不羈燕興高采烈,與剛剛了賄的使臣商量,讓夏胤軒與蘇漣漪與他們共同上路去往蒼藍部落,遊說蒼藍部落可以不計前嫌,一致對外抗敵。
下午,一隊人馬便正式上路,除了原本搶來的一羣羊外,在蘇漣漪的建議下,又賠償了三車糧草,在草原上,糧草遠比同比例的牛羊值錢得多。
……
京城。
周青與穩婆兩人到達京城後,便等待時機,周青訓練有素,辦事極爲謹慎,並未盲目將嬰兒直接扔於元帥府門口,而是仔細勘察了兩天兩夜,確定了三更,元帥府便無人把守又無人巡邏,最是放嬰兒的好時機。
周青在京城找到個流浪漢,僱傭其在特定時間將嬰兒扔於元帥府門前,只要此事完畢,就會有大量賞金賞下。而實際上,以死士的慣常做法,爲不節外生枝,在任務完後,可憐的流浪漢得到的並非是大量錢財而是致命一擊。
夜,更夫將竹幫敲了三下,報了時,便離去。
三更了。
周青藏在暗,用手勢示意抱著竹籃子的流浪漢將嬰兒放在元帥府大門前,那流浪漢衫襤褸神態唯唯諾諾,抱著竹籃左顧右看,好像生怕被人發現一般。
暗的周青瞇著眼,手中的尖刀握,只要流浪漢回來,便是他的死期。
唯唯諾諾的流浪漢走到元帥府大門前,猶猶豫豫就是不肯放下竹籃,周青急得跺腳。
終於,流浪漢有所行,只不過他並非是放下竹籃,而是對著周青的位置做了個手勢。
周青愣了一下,還未醒悟過來,只見從黑暗中竄出幾名黑人,齊齊向攻擊。周青立刻出尖刀,與黑人纏鬥一團。
流浪漢手敲門,元帥府大門打開,走出的並非是元帥府的下人,而是一便的崔鵬毅。
“大人,這人子僱傭屬下將此嬰兒夜放在元帥府門前,不知是何意。”那流浪漢不是普通流浪漢,而是崔府——影魂衛大本營的喬裝暗哨之一。
自從蘇漣漪失蹤,整個影魂衛也傾巢出,乞丐流浪漢有些混跡於京城,有些則是去往其他城池,暗中打聽蘇漣漪的下落,而這名暗哨便是在白日喬裝時被周青發現,而後僱傭。周青做夢都想不到,千算萬算,最後竟自己送上門來。
至於崔鵬毅在元帥府已經潛伏多日,無論是元帥府還是雲府,都潛伏了大量影魂衛,因按照慣常,蘇漣漪被綁架,定會有人來送信,他們要第一時間抓住這送信之人。沒想到,信沒接到,卻接到一名嬰兒。
周青爲死士,手了得,但影魂衛的手自也是萬里挑一,何況此時雙方人數相差懸殊。
周青見自己已無去路,暗中狠狠一咬牙,後牙槽中藏的毒囊被咬破,當場死亡。
“來人,快去猛虎營通知首領,說有人送來嬰兒。”崔鵬毅立刻叮囑人去辦,自己則是抱著嬰兒了元帥府。
元帥府,雲忠孝與夫人都齊齊來到會客廳,崔鵬毅將嬰兒放在桌上,打開包裹,只見嬰兒的面發紅,雙目閉,應是被人餵了特殊藥以達到催眠的目的。
雲夫人心疼得眼淚都快出來,立刻命人請大夫找孃,搶救嬰兒。
雲飛峋快馬加鞭趕了回來,當看到嬰兒時,新找來的孃剛剛給孩子喂完,衆人都在討論嬰兒的份。剛出生十幾日的嬰兒,如何能通過容貌看出份?衆人將孩子的包裹打開找尋線索,但卻無一線索。
突然,飛峋抖的抱起嬰兒,衆人不解,飛峋道,“這孩子,是我的,是我與漣漪的。”
一句話震驚在場所有人,雲夫人雖覺得在這個要關頭憑空出現一名嬰兒很可疑,卻不信這是蘇漣漪所生的孩子,只以爲雲飛峋是盼妻心切,腦子糊塗了。
飛峋苦笑著搖了搖頭,將嬰兒重新放在桌上的被子裡,指著嬰兒背部的一塊蝴蝶狀胎記。“這個胎記,漣漪也有,一模一樣,都在背部。”
——是啊,以蘇漣漪的格,若無把握,怎會平白無故與夏胤軒打那個荒唐的賭?這些,夏胤軒怕是一輩子也不知道,更猜不到。
……草原,一無垠,馬隊在草原上慢悠悠前行,因爲有羊羣的關係,即便所有人都騎著千里駿馬,卻無法快速前進,何況後還拉著三輛滿載糧草的馬車。
使臣被拖延了行程自然不樂意,但拿人的手短,他們也只能忍著。
“我說,青狼部落的各位,我們得抓些趕路了,這一晃都快天黑,你們有所不知,現在草原上不安全,經常有北秦國羣的刺候出沒,則數十、多則幾百,我們攜帶大量羊羣糧草,若是見北秦刺候,絕對沒好下場!”一名齊蘭國聯盟使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