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未見蘇漣漪聽見使臣的話後,垂下了眼,眼底閃過一詭異。
刺候便是偵察兵,刺候可分兩種,人數較的小分隊,只負責勘探地形、蒐集敵方信息,但人數較多的刺候隊,任務便複雜得多——燒殺搶掠,廣抓苦力以及抓零散的敵對以拷問軍事信息。
因爲使臣的話,所有人都怕了,趕忙加了腳步,但因爲這羊羣,速度其實並未提升多。
同騎馬的蘇漣漪忍不住抱雙臂,“什麼?真的嗎?這……這可怎麼辦?”
使臣嘆了口氣,“夫人,這還有假?有一部落被抓了幾人,有一人逃了回來,那被拷打的呦,全每一塊好皮,那人勉強說出被誰抓捕後,便一命嗚呼了。”
另一使臣也說出自己聽說之事,“而且,不僅是那部落的人被抓走,最近幾個部落陸續都有人失蹤,想來都是和北秦刺候隊有關。”
蘇漣漪心中暗笑,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找到機會了。雖如此想,但臉上依舊是惶恐不安,“北秦國雖大,但齊蘭國卻以驍勇善戰出名,難道齊蘭國就怕了北秦不?”
第一個使臣搖頭道,“齊蘭國人再驍勇善戰,與強大的北秦國仍相差懸殊,何況齊蘭國只有東部人能上戰場,西部那些只會栽花種草的,本指不上。加之,此番爲北秦國新帝駕親征,若不戰個你死我活定不會善罷甘休,北秦國新帝野心,殺了兄弟登基後,立刻侵犯我齊蘭國,真是氣煞人也!”
蘇漣漪好像聽得認真,其實使臣的話沒留意,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引來北秦國刺候隊,雖然北秦兵營很危險,但總比在夏胤軒邊安全,如果可以,寧可刀山火山,也不想見到夏胤軒那張臉。
“夫人,在想什麼?”夏胤軒似笑非笑,對蘇漣漪道。
漣漪擡起頭,苦笑了下,“這就是你選的好地方,剛來便有戰,希我們不被牽扯其中吧。”
夏胤軒聳了聳肩,“我事先也不知道北秦會打齊蘭,”說完這句話,表卻一變,笑得詭異,“你不覺得,打起來更有趣嗎?”
蘇漣漪哭笑不得,“你真是個神經病,我不想和你說話。”說著,策馬走到隊伍末尾,不肯與夏胤軒同排而行。因爲蘇漣漪的賭氣行爲,將夏胤軒逗得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在草原上回,一波接著一波。
使臣嚇得臉都白了,“軒公子,您可別再笑了,再笑引來刺候可怎麼辦?”
正在這時,有人聞到一種燒焦的味道,回頭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差點從馬上跌了下來,原來是糧草燒著了。草原上囤積的糧草都是曬乾的,這樣存放方便不易發黴,不知是何原因竟然起火,乾燥的糧草上火勢愈演愈烈,最後竟熊熊燃燒,火映天。
接著是馬匹驚的嘶鳴聲,原來是拉糧草的馬匹驚,因爲驚,馬匹拉著熊熊燃燒的糧草開始飛奔,衆人正策馬前去撲火挽救馬匹時,說時遲那時快,又有驚馬匹的嘶鳴聲,原來是蘇漣漪的馬了驚。
“啊——”伴隨著蘇漣漪無助的尖,馬匹漫無目的瘋跑起來。
夏胤軒大吃一驚,二話不說立刻策馬去追,“蘇漣漪,別怕,冷靜!”再也不顧什麼暴份,大喊著蘇漣漪的名字。
只見蘇漣漪面蒼白,本整齊的髮髻此時已經打散,烏黑的髮紛飛,“軒……救我……救我……”一邊悽慘地喊著,一邊暗暗用髮簪在馬匹蔽的皮上繼續狠狠著。
可憐的馬,因爲劇痛,更是瘋狂奔跑,兩人便這麼一前一後地跑。
“軒……軒……”蘇漣漪尖著夏胤軒的名字,蒼白的面頰無助的淚,若按照慣常的節發展,理應是一幕英雄救的戲碼。
夏胤軒雙目怒瞪,狠馬鞭,企圖追上蘇漣漪。
正在這時,蘇漣漪眼尖的發現在不遠有一隊人馬,皆是輕鎧,統一著裝,卻無人樹立旗幟。
古人最在意戰旗,寧可戰死沙場,也不能倒下旗幟。而面前這一隊明顯有組織的人馬卻未立旌旗,只能說明,他們不便報上名號而是蔽行——刺候隊!
當蘇漣漪腦海中閃過這三個大字時,整個人都興了,扎馬背的手更是用力了,馬兒嘶鳴後更是狂奔。
夏胤軒也見到了不遠的刺候人馬,腦中艱難掙扎後,逐漸拉起了繮繩,本來追趕蘇漣漪的馬兒慢慢放緩了腳步,最後逐漸停住。
蘇漣漪冷笑著——夏胤軒,小樣,你也怕了吧?
馬兒跑得很快,沒一會便見不到夏胤軒的影,而離北秦國刺候隊越來越近了。
夏胤軒愣愣地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蘇漣漪,皺了眉頭,一雙平日裡明狡詐的雙眸十分複雜。凝視了一會,最終幽幽地嘆了口氣,策馬轉,向使臣隊伍而去。
蘇漣漪見已看不見夏胤軒的影,得意一笑,想勒馬改變方向,卻發現馬兒早已經發了瘋,再不聽命令。
糟!
這是蘇漣漪昏倒前想到的最後一個字,最終因爲的虛弱以及腦力、力同時支,昏倒在發瘋的馬匹上。
……
當蘇漣漪再一次醒來是,是被疼醒,那種覺就好像是……又穿越了一次。
當睜開眼,見自己渾纏著繃帶躺在帳篷中,以帳篷的判斷,應該是軍用帳篷。難道是被夏胤軒抓了回去?不對,若如此,便不會躺在帳篷裡,而是帳扎包裡。
難道……蘇漣漪大驚失,難道是北秦國的軍營!?
蘇漣漪閉上眼,瞬間冷靜下來,開始爲自己構思一系列悽慘的經歷,什麼鸞國可憐子被擄到齊蘭國,什麼齊蘭國野蠻人強取豪奪,什麼北秦國舉兵南下就是替天行道等等,若給蘇漣漪給機會,便絕對能幫北秦國歌功頌德、可歌可泣。
門外約聽見侍恭敬的問安聲,想來是進來了什麼兵營的大人。
當蘇漣漪見到進營帳的人時,剛剛構思的一切瞬間無影無蹤,只剩下錯愕、驚訝、慌張,因爲進來之人蘇漣漪非但不陌生,還算悉。
那人年紀大概二十上下,材修長纖細,容貌白皙斯文略顯,五緻得如同子,但他卻是男人。
“小漣,你果然沒死。”端木玨面無表,一雙好看的眼瞇著,迸發狠厲。
蘇漣漪雙眼茫然,“小漣?請問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端木玨嗤笑了下,“蘇漣漪,你真以爲自己所做的一切絕無半破綻?你真以爲我相信了你的死訊?你不知的是,我曾多次去往鸞國京城,遠遠看著你,欣賞鸞國奇子漣漪郡主的風采,聽聞你在東塢城的功偉績,讚歎你潛伏奉一教的高超演技以及詐死的高明,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之間,是不是很有趣?”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蘇漣漪?我不是蘇漣漪……”漣漪依舊認真的演著。
“哈哈哈哈……夠了,蘇漣漪,你還不死心?真以爲全天下除了你之外,都是傻子?”端木玨咬牙切齒。
正在這時,帳外再次傳來問安聲,接著是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可以判斷,所來之人的腳並不利索。“小漣,小漣!”年清爽的聲音無比歡快,不是喬伊非又是誰?
蘇漣漪嘆了口氣,真是……剛出虎又落狼窩!
忍不住手了自己太,雖然全打滿了繃帶,隨意一下都劇痛無比,但比更痛的是頭,難道的厄運還未離去?
“小漣,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喬伊非依舊是又俊,只不過全上下金燦燦的袍閃得漣漪眼痠。
喬伊非衝了過來,而後不顧蘇漣漪上繃帶如何,直接將其抱在懷裡,抱著。
蘇漣漪很痛,但卻沒心思追究這些,垂著頭。“喬伊,抱歉,我騙了你,我是鸞國漣漪郡主,鸞國商部尚書,當時負要命前去東塢城平衡價、恢復經濟秩序,無奈,東塢城人民篤信奉一教,差錯,我便進了奉一教,最後認識了你們。沒錯……我利用了你們對我的信任,但我無怨無悔,爲了拯救鸞國百姓。”的語氣平淡又堅定,有種英勇就義的悲憤。
喬伊非將蘇漣漪從自己懷中拉了出來,當見到蘇漣漪皺的雙眉和冷汗淋漓的面龐時,發覺自己太過沖,“沒關係,小漣,無論你從前做了什麼無論你曾經是什麼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小漣!我即可帶你回京,封你爲後,我們共北秦大好江山。”
大好江山?蘇漣漪這才反應過來,再定睛看了看喬伊非上金燦燦的袍——天,這不是龍袍又是什麼!?猛然想起齊蘭國使臣說的話,北秦國新帝駕親征,再加上喬伊非上的龍袍,後知後覺的蘇漣漪這才意識到,喬伊非已經是這片大陸上最大最強的北秦帝國的皇帝了。
想到這,漣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喬伊非單純又任,這樣的格能當皇帝嗎?
但當看到喬伊非後的端木玨時,卻將皺起的眉重新放鬆開來。有端木玨在,一定能幫助喬伊非理好一切政事,且能將喬伊非教導一個合格的皇帝。對端木玨,十分信任。
“玉容,你看,我終於找到小漣了,是上天讓我與小漣再次重逢。”喬伊非高興得手舞足蹈,哪有半皇帝的樣子?
端木玨的面卻十分不好,“皇上,不僅僅是小漣,是鸞國的漣漪郡主,更是一個有夫之婦。”提醒著,不知提醒的是喬伊非還是自己。
喬伊非停止了手舞足蹈,俯坐在了蘇漣漪的牀沿上,手著漣漪的面龐,“朕不管什麼鸞國國,也不管是什麼郡主還是公主,這些都不重要,是朕的小漣,是朕的皇后。”沉穩下來的喬伊非周氣場竟然陡然而變,莊嚴肅穆殺氣騰騰。
蘇漣漪睜大了眼,慌張搖頭,“喬伊,別鬧了,就如同端木公子所說,我嫁了人了,我……”
“重要嗎?”喬伊非冷笑,手從漣漪的面龐移到的頸,“朕是這片大陸最強帝國的帝王,朕想要的人、,無人能搶,懂嗎?”
蘇漣漪只覺得後背一層冷汗,手忙腳地將他的手扯離自己的脖子。“喬伊,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下一刻,那手在蘇漣漪的下上,力氣很大,漣漪很疼。“小漣,記住,朕不管你是蘇漣漪、張漣漪還是王漣漪,從現在開始,你忘記那些過去,從今往後,你就是朕的小漣。”說得很慢,一字一句,不容人反抗。
蘇漣漪將目投向端木玨,是求助的目。皇后的父親在您登基時立下汗馬功勞。”
喬伊非冷冷瞥了端木玨一眼,“皇后?廢了便是。”
別說端木玨,便是蘇漣漪也是倒吸了一口氣,能到,喬伊非是認真的。
是的,喬伊非並沒變,即便現在穩重了、有了懾人的氣勢,但他依舊是執著任的喬伊非。
漣漪手在額頭上,表痛苦,“喬伊,我頭有些痛,讓我休息一下好嗎?其他事……我們以後慢慢談。”
喬伊非見蘇漣漪面痛苦,趕忙收斂了上的殺氣,親手將蘇漣漪扶著平躺在牀上,作的輕,與剛剛那霸道不講理的皇帝完全判若兩人。他癡迷地看著蘇漣漪的臉,終於沒忍住,低頭吻上的脣。
蘇漣漪立刻轉過頭,避開了這個吻。
喬伊非剛要暴怒,但火氣轉瞬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笑瞇瞇的,“小漣,你先休息,我晚一會再來看你。”
……
蘇漣漪閉著眼卻未睡,可笑自己從前以爲把握命運,如今才知,在強大的命運面前自己就如同一顆漂浮的柳絮,渺小、無助。
該怎麼辦?該怎麼逃走?逃走後喬伊非會善罷甘休嗎?若喬伊非將自己擄到北秦,自己會遭遇什麼?喬伊非真會廢后嗎,那樣定會大,蘇漣漪豈不是了紅禍水?……
無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的命運無法掌控。
聽到腳步聲,那腳步聲富有節奏——不是喬伊非;很輕快——想來,是端木玨。
睜開眼,見到的果然是端木玨。
端木玨端著一碗藥,苦的味道頓時瀰漫了整個房間。
他先是將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而後輕輕將蘇漣漪扶起,在其後背墊上舒適的墊。蘇漣漪知道,端木玨有話要對說。
“想喝一些清茶嗎?”端木玨的聲音輕,好似一片羽。
漣漪點了點頭,確實有些口,口中還有苦的藥味。
端木玨將溫茶取來,“別,我來餵你。”
“……”蘇漣漪半舉的手僵在半空,角尷尬地扯了下,“這個……不方便吧。”
端木玨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是我欠你的,因爲我要做一件愧對你的事。”
蘇漣漪的心,咯噔一下,而後忍不住看向了一旁桌上的藥碗。
端木玨將茶碗小心放到漣漪脣邊,而後傾斜,輕聲道,“你聰明的讓人心疼。”
蘇漣漪順從的喝了茶,而後苦笑,“用得著趕盡殺絕嗎?其實你將我放了便好,只要給我一匹馬,我發誓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端木玨笑了笑,“若見不到你的,他不會甘心的。他不能廢后,因爲當今北秦皇后的父親是喬伊順利登基的第一功臣,況且他手握兵權。我太瞭解喬伊了,只要你存在這世上,喬伊不會將皇后之位許給其他子的。”
蘇漣漪垂下眼,苦笑,“但我不想死,難道因爲喬伊的皇位就必須讓我死?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端木,聰明如你,爲何不幫我?”
端木玨也苦笑,“小漣,聰明如你難道還猜不到,喬伊的原因只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我,我想讓你死。”
蘇漣漪睜大雙眼,“爲什麼?端木玨,你我無冤無仇,就算是當初在東塢城我廢了你們的奉一教,但那奉一教本就是喬伊的一個遊戲,他不在乎的。”
端木玨冷下了臉,一雙眼迷茫無焦距,“小漣,我也喜歡你,在喬伊發現你之前,我便喜歡你。每當我見到你與喬伊在一起時,我心如刀割,即便不是喬伊而換任何男子,我都嫉妒到瘋狂。小漣,我今生得不到你,我便要毀了你。”
此時此刻,蘇漣漪啞口無言。
“難道……只有死嗎?”漣漪頹然道。
端木玨點了點頭,“只有你死,喬伊纔不會廢除皇后,不會惹衆怒。而我,纔可以繼續平心靜氣地輔佐喬伊爲一代明君。”
漣漪垂下眼,掩住眼底的沉思與狡詐,“能再給我一些時間嗎,再讓我貪這世界幾天,求你了……”只要給時間,就會找到方法逃走。
端木玨手捧起蘇漣漪的臉,不捨地看著。“不行,你馬上就得死。”
蘇漣漪擡眼看向端木玨,過端木玨卻看到了的夫君雲飛峋——難道這便是的宿命嗎?難道不能再見到的夫君雲飛峋了嗎?從前兩人在蘇家村那平靜好的日子,終究是一個夢嗎?
蘇漣漪試圖了,卻發現疼的厲害,怕是骨折了吧。是啊,現在就算是能打昏端木玨,以這種孱弱的,也跑不出這營地。
端木玨手將那藥碗拿在手上,就好像剛剛喂漣漪茶水一般,將致命毒藥餵給蘇漣漪。蘇漣漪忍著疼痛,手接過藥碗,不肯讓其喂,苦笑道,“不就是死嗎?呵,人生自古誰無死?”只可惜,再也見不到飛峋,再也見不到的兒了。真後悔……沒多看兒一眼。
“放心,這藥服下不會有痛苦,也不會七竅流,你會死得很安詳,好像睡一般,永遠睡。”端木玨安道。
蘇漣漪笑著搖頭,“死都死了,還在意死相做什麼?”說著,一仰頭,一碗藥喝了進去,一滴不剩,喝得乾淨。
將藥碗遞給端木玨,漣漪冷冷道,“你的目的已經達,拿著你的藥碗滾吧。”
端木玨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悲傷,“讓我陪你走完最後一段路好嗎?”
漣漪嗤笑了下,“你不配。”
端木玨依舊堅持留下,而蘇漣漪也不在意了,費力將下的墊子出扔開,而後平躺在牀上,閉著眼,含著微笑。
因爲想起了從前的一幕幕,無論是與面目醜陋的飛峋相識,還是和好脾氣的黃氏小寡婦相識,更或是這短暫一生見到的所有人,留給的回憶永遠是開心的、幸福的。有這些就夠了,沒有蘇漣漪的日子,希他們也永遠開心、幸福。
……
蘇漣漪死了。
不知道的是,死後,喬伊非幾近發瘋,將端木玨綁在刑上用鞭子了半死。
不知道的是,雲飛峋找了來,瘋了似的殺大營,將的搶了出來。
不知道的是,雲飛峋抱著的一路狂奔,被追殺而來的北秦士兵上懸崖,其下是滔滔江水。
不知道的是,雲飛峋拒絕將的給喬伊非,而後心灰意冷,吻了的脣後,抱著跳下懸崖。
不知道的是,兩人死訊傳回了鸞國京城,夏初螢大病一場險些喪命,當清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與雲飛揚和離。沒錯,堂堂一國公主和離了,這是鸞國曆史上第一次公主和離,引發輿論盪。
不知道的是,的弟弟蘇白改邪歸正,科舉一路考到京城,本以爲會得到姐姐的表揚,最終得到的卻是姐姐的死訊。
不知道的是,夏胤修爲蘇漣漪和雲飛峋兩人舉行了國葬,整個鸞國人民涌京城哀悼。
不知道的是,皇上指派雲飛揚任東塢城駐城元帥,雲忠孝順利辭告老還鄉回東塢城。
不知道的是,的兒被稱爲雲憶親,意爲永遠回憶失去的父母雙親,與雲熙瞳一同被雲夫人親自照料,悉心教導,備疼,無人可以將兩人帶離雲夫人邊。
不知道的是,到了東塢城不久,雲飛揚便與拓跋月和離,和親宣告失敗,從此以後,雲飛揚不再娶任何子。
不知道的是,神仙方妝品持續暢銷,造鐵廠也發展壯大,兩個掌櫃永記蘇漣漪的知遇之恩,將所得錢財一一存商部,記在雲憶親名下,且自將雲憶親認爲東家。
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但卻知道一件事,便是——因雲飛峋抱著的“”摔懸崖下的江裡,經過自由落運、地心引力作用和江水自洗胃功能,竟然……復活了。
與蘇漣漪的幸運不同,雲飛峋卻摔得全多骨折,奄奄一息。
兩人被江邊打魚的老夫婦救起,漣漪清醒後爲雲飛峋治療骨傷,又順便治好了救命恩人多年的老病。
老夫婦的兒子兒媳都因部落矛盾而死,最後兩人心灰意冷離開部落到江邊獨居,如今遇見雲飛峋夫妻二人很是慨,經蘇漣漪的提議,老夫妻將小夫妻當兒子兒媳,而小夫妻則是爲老夫妻養老送終,這樣雲飛峋和蘇漣漪兩人便有了新的份。
故事好像結尾了,卻又好像重新開始。
雲飛峋:“媳婦,我們現在是不是在天堂啊?我覺得你肯定被毒死了,我肯定被摔死了,不然我們怎麼會功擺那麼多煩惱,過這麼無憂無慮的日子呢?”
蘇漣漪:“笨蛋,別說不吉利的話。不過話說回來,當時端木玨說過,那毒藥不會令我死相太難看,好像睡著了一樣,我估計那藥的作用很像安眠藥,致死的藥理是抑制中樞神經,使人昏睡不醒、減緩心跳循環達到死亡目的。這樣的藥有一定緩釋期,經過一些搶救措施可以離危險。好在端木玨沒讓我吃什麼砒霜之類的烈毒藥,否則你便是抱著我跳崖一百次,我也活不了。”
雲飛峋:“媳婦,你想我們的兒嗎?”
蘇漣漪:“怎麼不想?不過有母親教養我很放心,待以後事態平穩後,我們回去見兒吧。”
雲飛峋:“你怕不怕在我母親的教養下,我們兒變得像我大哥那樣花心?我長在兵營,我大哥可是實打實在母親邊長大。”
蘇漣漪:“花心就花心,我兒要家世有家世、要財富有財富,憑什麼不能花心?其實這人世間的每一人都花心,卻有一個前提——沒到命中註定那人。若遇到那個人,再花的浪子都會回頭。若我兒有真正相的人,我祝願他們一生一世白頭偕老;但如果沒到相的人,就讓遊戲人間,品盡天下男。”
雲飛峋:“胡鬧!這還得了?子要三從四德、自尊自!這纔是大家閨秀應有的品質。”
蘇漣漪:“呸!收起你那封建老一套吧,我兒就是NP,你能怎麼著?”
雲飛峋:“何爲NP?”
蘇漣漪:“嘿嘿,不告訴你。”
雲飛峋:“告訴我吧,求你了。”
蘇漣漪:“就是不告訴,你……唔,不許親。”
雲飛峋:“漣漪我你。”
蘇漣漪:“笨蛋,我也你。”
雲飛峋:“謝上蒼讓我認識你,我將永遠你,用我的全部生命,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名醫貴》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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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瀟湘,兩百萬的文寫上兩年,也許只有我的《名醫貴》了吧?陸陸續續斷更了一年,再一次表示道歉,對不起大家了!因爲我不好,一直治病,陸續斷更,但有些讀者卻依舊留守,謝你們!謝你們對貧丫頭的不離不棄!
很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說什麼,以後想到了再說。
這個文結束,我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了,養好再寫,不能坑讀者了。
還有一些番外,大家想看什麼儘管留言,我儘量滿足。
祝大家,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