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看來的目，尤其是傅思瀅投而來的眼神，五行之肅容靜靜，點頭淡定地說：「是，此番的療效很好，恭喜慕王爺，可以恢復如常人了。」

一錘定音，傅思瀅雙眸大亮，又驚又喜地扭頭看向漠蒼嵐：「恢復如常誒！」

漠蒼嵐頷首，只握著的手，並不多言。

眉開眼笑的，一個勁地說「恭喜」，他便帶笑回應：「同喜同喜。」

沒理解太多，只知道傻樂，覺得他的苦日子總算是看見到頭的一天了。

「師兄，你們三個是回去道觀，還是在皇城多留幾日？是不是需要住在慕王府里，多觀察觀察他？」

五行之回應道：「不忙著回去道觀，此番在皇城中的比武，吸引了很多江湖名門人士參與，師父也命我等藉此機會學習學習。至於留在王府照看慕王爺，只我一人便足夠，不強求三師弟和五師弟的去留。」

聞言，傅思瀅有些難為：「大師兄真是太謙虛了，您還能在這種比試中學到什麼呀。」

「非也。學無止境。認為沒有所學，只能說明缺眼力和思辨。」

「呃，大師兄說得對。」

五行之頷首，並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懟了一下傅思瀅。

見有些微微的尷尬，袁悉說：「大師兄是領悟高強，所以行至何學到何，我就不行了。」

「我也不行。」季厚明跟著幫圓場。

傅思瀅沖二位師兄笑笑，表示無妨。很欣賞大師兄這般嚴肅認真的格。和這樣的人相，是很放心的。

簡單言語幾句后，袁悉和季厚明打算到城中有比武設置的場子去看看熱鬧，提出告辭。傅思瀅想到自己前來的目的也都完，於是跟著提出告辭。

「那我也走吧。二位師兄，我還可以送你們一程。」

袁悉哈哈笑：「用你送像什麼話，我和三師兄騎著馬，輕鬆得很。」

「那好吧，那我陪兩位師兄在城中轉轉。我雖然沒負責比武這些事的安排，但還是有好奇心看一看的。」

「那咱們一起。」

說著，三個人紛紛起，作勢走。只是，傅思瀅起後，手還被漠蒼嵐牽著。

回頭，眨眨眼：「嗯？我要走啦。」

漠蒼嵐眼眸淡淡瞥了五行之三人一眼，然後對說：「本王有話要對你說。」

「嗯，你說。」

然後，只需三息，五行之三人就立刻很有眼地提出先到外面等著。

看著三個師兄離開，又看到唐管家和方止倒是沒有走，依然留在堂中、留在漠蒼嵐的左右，而且笑瞇瞇地盯著自己，傅思瀅歪頭，一臉疑：「怎麼了？」

「咳，」漠蒼嵐握住，手中了，「嗯，就是……咳，要不……你別走了，就在王府里住下吧。」

「那怎麼能行？最近家中事繁忙，我住到這裡來肯定會有諸多不便的。」

他沉聲：「嗯，是嗎。」

「是呀。」

漠蒼嵐餘瞧唐管家一眼，唐管家一個勁地抬下示意自家主子放心大膽地說，方止也是眼神很用力，給予自家主子神上的支持。

沉默兩息，漠蒼嵐眼眸垂了垂，開口卻說：「沒事，就是怕你遇到麻煩事不好應對，住在王府方便解決。你近來沒有遇到麻煩事吧？」

傅思瀅搖頭：「沒有，咱們不是兩日前才見過嗎，不至於才兩天我就要遇到什麼麻煩事，那也太倒霉了。」

「嗯，你不覺得遇到麻煩事就好，晉國使臣是奚家家主這一事，你也不必擔憂，本王的人明裡暗裡布置了無數監視著晉國那群人，絕對不會出現岔子的。」

這話倒是提到了傅思瀅掛心的點，頓時生笑，重重點頭：「我知道的！前日晚上我父親也與我說過，他很是擔憂我，還問我，你有沒有與我談論過奚家家主的事。我只說你肯定是不將那老頭當一回事的，所以才不曾與我說起。」

聽這話的意思應該是在傅宰相面前小小彰顯了一下他這個婿的實力，漠蒼嵐角不住翹起，拇指在手背上輕輕蹭了蹭，說：「多謝傅大小姐替本王在相爺面前言。」

「嘻嘻，不用謝，小事一樁啦。我可是相爺面前的紅人，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求助相爺，儘管來找我！」

「想必日後會很多。」

「哦？那我可不能白被你利用，要收好的。」

著，漠蒼嵐點頭：「當然，本王也是一定要給好的。」

兩個人的手指握，到他冰涼的手掌，傅思瀅笑著，心底也得一塌糊塗。能這樣平和地與他握手掌，真是不容易。

「行了，不讓我兩位師兄久等了，你也快讓大師兄給你好好檢查一番吧。我走啦。」

「好。」

能夠得到慕王爺親自送到府門外待遇的人，顯然不多，傅思瀅是其中之一。他一直送到登車。對於他真的能只穿著尋常的厚實，便在冬天雪地里停留，傅思瀅眉眼彎彎，連誇他「恢復得不錯」。

送登上馬車，一點一點著佳人溫暖的手掌鬆開，漠蒼嵐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退後幾步。

登車朝窗外揮揮帕子，帶著騎馬的季師兄和袁小師兄一同離去。他就目送的馬車遠去直至消失。

五行之去準備一些更好檢查的，漠蒼嵐帶著方止和唐管家回去自己的院落等候。

一進房門，唐管家便忍不住問道：「主子，您方才怎麼不說呀，老奴聽得都急死了！您想儘快迎娶傅大小姐，就得馬上跟說啊，大小姐也好有個準備不是？還能立刻回去跟相爺和夫人商量呢。」

漠蒼嵐繞過屏風，坐到榻上，倒杯熱茶水，先緩緩喝了一口，才道：「本王想了想，還是先向皇上和太后請示過後，再對說。」

「皇上和太后一定會答應的！」

「嗯，本王知道。其實重要的是……」漠蒼嵐微微垂首，語氣也有點輕，「剛才好像有點很不鄭重，顯得本王很輕浮敷衍，不尊重。」

這個啊……

唐管家一怔，扭頭和方止對視一眼。方止聳聳肩。

想了想，唐管家問：「您這麼覺得倒也不錯，但有點多想，老奴覺得傅大小姐高興都還來不及呢，不會因為您不鄭重就犯惱的。」

漠蒼嵐沒言語。

屋靜了靜，唐管家心裡再琢磨了琢磨，猜著估計是主子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心裡犯怵，於是心思一，小小地使用了一個激將法。說道：「您不是想儘快迎娶嗎，您要是一直都覺得時間場合不鄭重，那得多會兒才能把傅大小姐娶進門呀。」

「唐伯。」

「誒。」

「你覺得，我生辰那天問，行不行？」

唐管家眼睛一亮，那不是近在咫尺了？

「行啊，太行了！」一瞬間，老頭子的腦子裡就冒出了許多彩的想法，「您可以在宮裡辦生辰宴，有皇上、太后在場，也有相爺在場，吹拉彈唱、賓客來聚，那種場合夠鄭重了，也夠氛圍的。您在那天給傅大小姐一個驚喜，絕對好效果！」

音落，笑。聽到唐管家笑，漠蒼嵐也角上揚，顯出笑意。

「那就定在那天。」

「好！好！老奴一定給您準備妥當！」

「嗯，待我這兩日向皇上和太后請示過，你就命人準備。」

「皇上和太後主子肯定會答允的！老奴這就去準備，不浪費時間！」

眼看唐管家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這就跑出去準備了，漠蒼嵐只滿眼笑意，也不阻攔。

方止打量打量主子的臉，知道主子這會兒心得很，一時間，當下屬的心中真是百味雜陳，又苦又甜又酸。

希一切都很順利，都很安康。

……

前方一打麥場門外圍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晴音在車扯著嗓子問孫丹前方是不是一個比武場。

不得孫丹回應，袁悉驅馬回到車旁，下馬，敲了敲小車窗的位置，說：「小師妹，前方就是一比武場，這會兒正有比試呢，你要不要下車去看看？」

傅思瀅打簾掃了一眼，頓時頭大：「這麼多人，這能看見什麼呀？也太熱鬧了吧。」

「我和三師兄帶你從圍牆這裡飛進去嘛。裡面除了考校、兵衛和參賽的武師，倒是沒有其他人了，空得很。等咱們飛進去了，他們都認得你，誰還敢把你趕出去？」

「算了，我不去了，太招搖了。小師兄，你和三師兄方便行，就自個兒飛進去看吧。我在外面等你們，完了咱們再去城裡別的地方轉轉。」

「好，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們去看兩眼就回來！」

「不急，好好看。」

袁悉和季厚明兩個人平日里顯得沉穩，可遇到熱鬧事，年活潑子就會被勾出來。待兩句，立刻就飛上圍牆去了。

然而，這是連皇上都極為重視的盛事，以為周圍守護的兵衛都是吃乾飯的嗎，能允許頭小賊或者江湖俠客飛檐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