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這麼一說,頓時,後面排隊聽到話的人趕忙催促:「快點吧快點吧!還買一百注,你咋不買一千注呢?」
「大哥,你買十注看場比試,樂呵樂呵就夠了,切記大賭傷吶!」
「兄弟你和人家武師傅就多啊,這麼信人家能贏?」
這位買票的有錢大哥搖頭嘆氣:「哎,我真的很欣賞這位師傅,看了他好幾場比試,每次都贏,很厲害的。」
這人買了一張十注的賭票走出去后,心中放不下,左右看看,眼珠子一轉,開始去問後面排隊的人轉不轉賣賭票。
看守的兵注意到,可全當沒看見,放過去了。
因為他們接收到上面傳下來的命令是:賭票倒買倒賣的行為一定是止不住的,要放寬百姓們私下的流通,將這種倒買倒賣限制在一定的範圍便可以。
所以誰有想多買的心思,問其他人是可以的,但是,若是有猖狂之人敢在公開場合大肆倒買倒賣,必須立即抓捕,嚴懲不貸!
更是不準有人大咧咧站在設莊鋪子外面公然倒賣!
普通的百姓看到家的規矩,自然嚴格遵守,可就是有一些自認出不凡想要挑戰規矩。
一位高之子看這玩法新奇,便親自來買票了。不僅公然隊到頭一個,面對兵還反喝斥輕視,並且強迫售票小吏一定要賣給他同樣下注的賭票二十張。
「我父親乃當朝閣大臣,正是這幾日替皇上忙碌規劃下賭開莊一事的。我父親忙裏忙外,為國勞,難道我這個當兒子的連這點小惠都得不到嗎!」
面對高之子,兵不敢手,被迫的小吏更是苦不堪言。
好在,一大早的,容辰就開始全城巡城,挨個設莊點提醒兵嚴格看管秩序。正當這位高之子在後一眾百姓怒不敢言的注視下就要得逞之時,容辰巡視而來,聽聞兵稟報,立即下馬大步進鋪子,走到高之子面前。
「朝廷定下的規矩,排隊,限注。」
高之子一扭頭:「呦,傅容辰,你還真當上參將了。怎麼著,當上參將就可以翻臉不認人了?論輩分,你還得我一聲小叔呢。」
聞言,傅容辰皺眉。
這人他自然認得,「小叔」什麼的,真要論,也論得上,但扯得有點遠,是本家二夫人張氏娘家那邊一位二大爺的老來子,平日裏偶然見到都不會這般稱呼。
倒的確是位平日裏便囂張跋扈的主兒,可是……
若是同朝為,傅容辰倒會給這人幾分薄面,在眾目睽睽之下喚其一聲「小叔」,給其臺階下,但這人不是員,又不務正業,傅容辰憑什麼給其臉面?
「本執行公務,你若是以攀親帶故之法意圖擾秩序、破壞規矩,本有權當場將你拿下,送大牢!」
別看傅容辰年紀尚輕,一板起來臉說話,底氣十足,頗威嚴。
「你說什麼,把我送大牢?嘿,傅容辰,別以為你當個參將就能耍威風上天,你抓我一個試試!爺可不是被嚇大的!」
「呵。」
一看對面是個如此頭的主兒,傅容辰冷笑一聲,二話不多說廢言,直接下令命兵將此人抓住,當即送署監獄。
「傅容辰?你敢!」
「奉聖令行事,秉公執法,我有什麼不敢?你擾博戲秩序,意圖破壞規矩謀私,而且再三直呼本名諱,藐視朝廷,抓你都是輕的。好好坐幾天大牢反省吧!來人,拿下帶走!」
「行啊,傅容辰,你真有膽!你等著,你的麻煩到了!」
隨著對方不忘威脅的高呼聲漸漸遠去,傅容辰鐵面無私看向怯怯站立在一旁的此兵。
「再有此等行徑之人,不管是何份,一律拿下,送至朝行路署。本全天值守外加巡城,招誰惹誰都由本來擔,你們用不著怕。」
「是!」
叮囑了兵和小吏幾句,傅容辰在百姓們的誇讚聲中離去,馬後帶著那個還在唧唧歪歪的「小叔」,變相全城遊街示眾。
傅容辰年英氣、剛正不阿,百姓們看得是兩眼發。
「哎呀,那位就是宰相大人的公子吧?年有為啊!」
「傅公子好厲害,不愧是傅大小姐的親弟弟。」
「還傅公子呢,沒聽見呀,人家現在是參將!」
「哦哦,傅參將,參將大人!嘻嘻嘻,我想嫁給參將大人,不知道參將大人定親了沒。」
相府的消息顯然要比民間落後許多。反正等傅思瀅和母親聽到容辰當街拿下閣張大人的公子時,日頭都快正午了。
李氏神犯愁:「閣張大人之子,不就是你二嬸嬸娘家那邊的堂弟?」
「嗯呀。」
傅思瀅用小瓜子仁逗弄著鸚鵡,教它學話:「你們倆真像。」
彩鸚鵡瞪眼:「誰?」
「你們倆。」
「誰!」
「你、們、倆。」
「你們……誰?!」
本來是很逗樂的事兒,一旁的侍都被逗得笑,李氏卻無奈極了:「娘跟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過一會兒再跟它玩!」
耐不好的傅思瀅教鸚鵡教得心頭梗塞,差點被鸚鵡氣死,見親娘也煩惱,趕忙自己吃了瓜子仁,笑嘻嘻湊到娘親邊。
「我聽著呢呀。您說那人是二嬸嬸的堂弟,我和容辰的小叔嘛。人家不是當街都嚷嚷了嗎,現在滿城誰不知道?」
「那你說怎麼辦?張閣的寶貝兒子,出了這麼大一個丑,還被容辰遊街示眾了一遍最後送監牢,你二嬸嬸娘家那邊不得找咱們的麻煩?肯定要容辰放人的呀。」
「找就找嘍,咱們不放唄。多簡單明了的事,您糾結什麼呢?」傅思瀅攤手。
李氏橫鼻豎眼的:「我糾結?這事結怨吶。容辰才第一天上任,就得罪朝臣之子,結下仇怨,等這個博戲參將當到頭兒,還不知道要得罪多門府。你就不怕你弟弟被人報復?」
「不會的,」傅思瀅笑,「容辰不會得罪滿城的。今天這事兒他做得好,有把那位張公子的臉丟得徹底!張家的臉面丟得越徹底,別家引以為鑒,就越不敢冒犯規矩、冒犯容辰的威。怕出醜丟臉,就要乖乖守規矩。那些紈絝子弟一消停,百姓之中的子惡徒也就不敢吭聲鬧事了。」
「娘,容辰做得很對的。新上任三把火,第一天就是需要當眾立威的,絕不能被人冒犯。張公子主跳出來當被儆猴,呵呵,還真是樂於助人。」
李氏嘆氣:「我自然知道他做得對,但……咱們因為你二嬸嬸本就和張家平日裏來往尷尬,這下變結怨,你父親日後豈不是要遭張閣的攻訐?」
「呵呵,放心,二嬸嬸會替咱們從中斡旋的。」傅思瀅挑眉。
「嗯?你二嬸嬸?」李氏滿臉疑,無法理解。
「您忘了,我答應本家要給傅芳薇們幾個抬名聲的,傅芳薇可是打算出大風頭,所以二嬸嬸不敢得罪我的。既然不敢得罪我,又加上是娘親那邊的人主犯錯,所以二嬸嬸一定會勸張閣制火氣,甚至……」
「甚至什麼?」
傅思瀅粲然一笑:「甚至還會勸張家的人來咱們家,道歉賠禮呢。」
「嗯?」
瞧兒一臉的自信,李氏皺起的眉頭漸漸鬆開。
「希如此吧。」
皇城第一天由家開莊設賭局,引起全城百姓的熱議,就算是不參與,也會去看看熱鬧,或許聽別人說再傳給別人說。
因而,此法是由傅大小姐給皇上提出的消息也不脛而走,街頭巷尾的茶館酒肆議論紛紛,有誇讚有批判。
批判者當然是說沒想到傅思瀅竟然如此無智,建議皇上公然設賭,簡直是敗壞風氣第一人,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的流之輩!
好嘛,這罵的,不等罵完,擁護傅大小姐的人一擁而上差點要把這個迂腐書生給揍死。
「眼瞎啊,看不見下賭有那麼多限制嗎!你說敗壞風氣?傅大小姐主因是想為咱們百姓謀得場觀戰的好,不讓咱們在場外擁發生危險,還不想賺咱們的銀子。你有沒有腦子!」
「你以為傅大小姐沒有想到弊端?傅大小姐可比你聰明呢,沒看見是傅公子在掌管秩序?人家相府不取利,還擔著責任。哪像你,有張就這兒叭叭叭叭。」
「還讀書嘞,叔都不想理你!」
書生被圍攻得面紅耳赤。
此次家開莊設賭,由於考慮周,各項制定適用民,所以很百姓們擁護和喜。這才第一日,皇上的名就大漲,傅容辰也是同樣,至於傅思瀅就更不用說,四個字:好上加好。
額外還有一位個人名大漲的,正是被袁悉帶著住在錦相樓的袁老爺。出錦相樓的都是達貴人,袁老爺的份自然瞞不住。
袁老爺由傅思瀅推薦,被皇上親自指定負責監測此次賭局,擔任監測,所以須臾之間想要和袁老爺套近乎、拉關係的人,便數不勝數。向袁老爺詢問押誰好、押多保險……袁老爺儼然要被捧為「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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