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本殿了。”虛無的反諷,元初寒不甚在意。
太升到了半空,也終於將這小橋走了個遍,其實就是繞了一個大圈,最後還是回到了起點。
這湖泊看似不大,可是走起來纔會發覺,一圈下來的路徑還是很長的。
“走了,不見。”拎著角,元初寒快步的離開,好像屁著火一樣。
蘇晏微微瞇著眸子看著,直至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收回視線,“只長了一隻眼睛!”所以,只看見自己想看見的,其餘的一律看不見。
坐上馬車,一路回王府,蘇晏的話元初寒也不是不思考,而思考出來的結果還是一樣的,離不說,肯定有他的原因。
高廣?若離中毒之事也與他有關的話,那麼抓住他就會有大收穫。
可是這人極其狡詐,所謂狡兔三窟,他就是那種人,想逮住他可不容易。
司徒律沒抓住,蘇晏也只是查到了一些端倪。離,不知有沒有派人去搜捕他。
這是大齊,離的主場,他若是一定要抓住高廣的話,應該能抓住。
回到王府,元初寒跳下馬車第一時間直奔小廚房。
熬藥,離的藥都是由親自煎煮的,也信不到別人。
蓋上蓋子,元初寒走出小廚房,然後直奔二樓臥室。
繞過屏風,看到的就是坐在窗邊榻上的離,回來,他在這兒都能看得到。
彎起眼睛,元初寒走過去歪頭看著他的臉,氣好多了。
任看著自己,離也幾不可微的彎起薄脣,“剛剛宮裡遞來了消息,梅震南死了。”
“嗯,我親眼看著他嚥氣的。”點點頭,轉在他面前坐下,然後抓住他的手扣住脈門。
“可爲什麼晌午過了纔回來?”梅震南嚥氣的時間都很準的稟報了,現在爲止,他可是嚥氣了接近兩個時辰了。
“蘇晏找我來著,他查到了些。”放下他的手,他今天好多了,通過脈象就看得出。
“什麼?”擡手,微涼的指著的下頜,然後朝著自己的方向用力。
元初寒順著他的力氣傾湊近他,一邊道:“他說高廣這是個假名字,他可能大有來頭。”盯著他的眼睛瞧,倒是沒看出什麼來。
最後一個施力,元初寒靠在了他上,左側有傷,只能靠在右側。離順勢擡手摟住,一邊道:“他可能是二十三年前因貪污軍餉而被滿門抄斬的兵部尚書賈乾的弟弟賈昆,不過賈昆的也是有的,在加上時隔太久,無從查證。”開口,離低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元初寒著他的肩膀,眼睛盯著他的嚨。那結隨著他說話也在,好看的很。
“假錢?這名字取得好。”要是姓甄就好了,就變真錢了。
“賈昆不是朝堂中人,自小便混跡江湖,廣結江湖上的三教九流。若說他能夠金蟬殼,也合理。但是沒有證據能證明,高廣就是賈昆。”還是那句話,得有證據才行。
高廣樣貌奇醜,與傳說中外形風流倜儻的賈昆完全不同。而且當年賈乾與梅震南不合,賈乾會落到滿門抄斬的地步,與梅震南也分不開關係。
若高廣真的是賈昆,他又怎會做了梅震南的幕僚。
不過這高廣的來路確實謎,完全調查不出。
“看來他還真的很神,鐵字軍圍城一役慘敗,他當即便沒了影子。司徒律追捕,也沒抓住他,確實很狡詐。想要抓住他,不容易。即便抓住了他,他那麼狡詐,我也不敢相信他。所以啊,咱們還是靠自己吧,即便會很困難,起碼這樣安心。”元初寒環住他的腰,額頭著他的頸項,無論如何,還是要靠自己。
低頭,離在腦門兒上輕吻了下,“這些事未查證清楚,本王向來不說不清不楚的消息,並不是有意瞞什麼。”
“我知道,無論什麼事,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說了。”所以,也不懷疑他。
薄脣微揚,收右臂,將摟在懷中。
“對了,跟你說個其他的事兒,司徒律請皇上將他從梅家的族譜中除掉,他徹底離梅家了。”仰臉兒看著他,從這個方向看著他的下頜,有些青青的胡茬,不過還是很好看。
“自他回到梅家,梅震南就沒有將他的姓氏改回去,其意很明顯,並不打算讓他認祖歸宗。這族譜中,也未必有他的名字。他只是這麼一說,便於皇上下旨宣佈而已。”在梅府,司徒律的位置很尷尬。是梅家人又不是梅家人,是主子又不是主子。
“也怪不得他要離梅家,做這種家庭的子,還不如做乞丐來的痛快。”所以司徒律每次回到帝都,都儘量的避開所有人。
“當年梅府大公子病重,二公子早夭,梅府無繼承人,所以梅震南便將司徒律接了回去。”可是,畢竟司徒律母親的份太過低賤,便是梅府不倒,司徒律也無法繼承家業。
撇,眼裡是滿滿的對梅震南的鄙視。司徒律就不想進他梅府的大門,生生的被接回去,然後被肆意的看扁欺。死太后還罵他是梅府的狗,府裡的下人也要跟他比劃比劃,如今梅府倒了,司徒律淨離,是好事。
“這回啊,該死的死了,該輕鬆的也輕鬆了,大快人心。待得銅像鑄好,咱們也撤。”若是可以的話,元初寒真不想回這個地方。
“好。”微涼的吻落在的額頭,離的呼吸很清淺,不敢過大。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有所,若是再武,或許他就沒命了。
解毒,的確是當前重中之重,可是,他卻仍舊覺得希渺茫。
梅震南死了,雖然罪大惡極,不過芷爵卻仍舊好好安葬了他。
雖沒有將他安葬在之前就爲自己準備好的豪華陵墓裡,但也沒有曝荒野。
元初寒心裡幾分不爽,不過很快的就爽快了,因爲當天夜裡,梅震南的墳就被刨了。
不知誰幹的好事兒,反正不見了,棺材也砸的支離破碎,甚至糞坑裡還被拉了一泡屎。
這種事,想來就是恨極梅震南的人所做。
這倒是元初寒的同道中人,還真想見識見識到底是誰這麼有創意。
只不過,至此無蹤,順天府調查了一段時間也沒調查出結果來。
芷爵答應鑄的銅像終於完工了,直接送到了攝政王府來,用白布包著,只有一米高。
護衛解開繩索掀開白布,眼的便是一個黃銅的跪著的人。骨瘦如柴,惟妙惟肖,就是梅震南臨去世時的模樣。
跪著的姿勢,立在最下面的銅盤上,保證怎麼挪都不會倒下。
“做的不錯。”擡,一腳踹在那銅像的肩膀上,這麼用力,這銅像也沒倒,沒有工減料。
“王妃,讓他在這兒跪著還是包起來送到馬車上?”因爲貨真價實,所以也很沉,要挪的話需要好幾個人。
“先跪著吧,大家有事沒事的都在這前頭走走。”如此好事,也得讓大家都一下。
“是。”護衛應聲,隨後走到銅像跟前,這麼一看這跪姿的確很正規。
鎮國公那可是不可一世,見了皇上都不跪。現在,卻在這兒跪著不起,看起來的確很有意思。
銅像到了,離的也好轉了,傷口癒合,儘管還有些虛弱,不過有元初寒在隨時都能補,所以也決定啓程前往郴州。
與此同時,沒有任何提前預告跑到大齊來做客的西番太子蘇晏也向芷爵辭行了。
很瀟灑的說走就走,儘管帶的人不多,可是他看起來還是那極其囂張的樣子。恍似便是他孤一人,也敢大張旗鼓的在大齊境竄。
雖然朝上不朝臣對蘇晏頗多微詞,可是,他此次來的確沒有惡意,並且還提供了梅震南的罪證,那些微詞也僅僅是說說而已。
蘇晏離城了,他說過他會在半途中金蟬殼,並且孟柒與他一起,想來兩人出了帝都就得殼。
攝政王府,也在準備。護衛知道此次不止是去郴州那麼簡單,所以人馬十分多。
若是去往龍骨雪山,需要準備的就更多了,否則登上雪山,冰天雪地,大家都會被凍死。
大肆的準備,單單是用品就整整四車,看起來要搬家一樣。
“這都是應該帶著的,雪山那麼冷,想要登上去可不簡單。我給你買的那件狐裘披風派上用場了,否則一直穿不上。”在櫃前倒騰,將那件十分貴重的極地狐裘披風拿出來,黑亮的,順的皮,看起來就十分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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