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見面,肯定要聊一聊當年的高三生活。
方蕊對趙岳道:「這樣,我跟小桃分別說一件我們對你印象最深的事,然後換你回憶我們。」
趙岳:「可以是可以,但萬一我說的你不喜歡聽,可不許生氣。」
方蕊丟他一個自己會的眼神,帶頭道:「我記得你跑八百米特別快,風把運服吹得往後飛,跟瘦猴子似的,因為我這麼跟小桃吐槽過,所以印象深刻。」
江桃點頭作證。其實很多高三同學都不上名字了,記得趙岳,跟他育特長生的份也有關係。
趙岳抬起一條胳膊,誇張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請你們刪掉回憶中的瘦猴子,只記得現在的我。」
他是一米八二的高個子,高中時期瘦竹竿,如今已經蛻變穿顯瘦有的好材。
方蕊打掉他的胳膊:「在這裡班門弄斧。」
趙岳看向曹安,出笑臉:「失敬失敬,在曹哥面前我只配當小弟。」
曹安:「其實你這樣剛剛好,更符合大眾審。」
方蕊半諂半小心翼翼:「那你怎麼把自己練得這麼強壯?」
曹安笑了下:「傳關係?我除了晨跑也沒有特別鍛煉,自然而然就長這樣了。」
方蕊朝江桃使眼:「這就男人中的天生麗質。」
江桃飛過去一個眼刀。
趙岳催:「該你了,希我給你留下的是好印象。」
江桃想了想,未語人先笑,對著好姐妹道:「算是好印象吧,有一次育課,你走在我們前面,方蕊指著你的讓我看,說也有你那麼細長的小就好了。」
趙岳恍然大悟:「原來早就覬覦我的相了!」
方蕊一拳錘過來:「做夢吧,我羨慕男人的瘦沒有一萬次也有一千次了,你只是其中之一!」
趙岳跳起來,保持距離著一條讓方蕊看,十分嘚瑟。
方蕊做嘔吐狀,瞅瞅江桃再看看曹安,鑒於小桃護士臉皮太薄,沒有用「曹安的」報復回去。
鬧夠了,趙岳坐回來,講述他對這對兒好姐妹的回憶。
「江桃的事我記得太多了,不是說我對你有意思哈,主要是你是咱們班的班花,後排男生們經常提到你,還有其他班的育生也會找我打聽你的事,甚至讓我幫忙傳紙條。」
方蕊:「有這事?我怎麼沒見你傳過?」
趙岳:「因為我沒答應啊,江桃一看就是那種專心讀書的好學生,我才不想找麻煩,他們想追自己追,我懶得摻和,雖然當時我沒有現在,可也知道要尊重生的意願,要紳士,江桃真想早,當時咱們班也有個帥的追過,哪得到外人。」
這話里有事實,也有他自捧的分,逗得方蕊又是笑又是捶他。
曹安默默看了朋友一眼。
方蕊嘿嘿笑:「你該慶幸小桃大學選的護理專業,換個男生多點的,不可能一直單到現在。」
曹安點頭配合。
江桃:「哪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好了,趙岳你快說說,你對小蕊最深的印象。」
趙岳上下打量一眼方蕊,眼睛里都是笑:「也跟你有關。有一回下晚自習,有個男生在走廊里堵你,強行表白那種,方蕊老母似的擋在你前面,連珠炮似的把對方罵了一頓,從那以後,哪怕我趴在桌子上睡覺,只要一開口,我都能認出那個聲音,每天都要咋呼幾回,特別吵。」
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方蕊愣住了。
江桃替好姐妹覺得甜:「所以那時候小蕊在你心裡就有點特別了。」
趙岳:「一點點吧,正好足夠我在窺我的時候認出來。」
方蕊不服:「你要是沒窺我,怎麼知道我在窺你?」
趙岳:「對,咱們互相窺,行了吧?」
方蕊:「閉吧,說得咱們倆好像一對兒變態。」
江桃的笑容就沒有斷過。
方蕊瞪一眼,問曹安:「你第一次見小桃時,是什麼印象?」
江桃立即笑不出來了,低頭吃東西。
曹安的聲音低沉而平和,彷彿只是客觀點評,坦無需遮掩:「人如其名。」
四個字傳到耳中,江桃睫一。
方蕊長長地「哦」了聲,總結道:「你最吃的水果,肯定是桃子。」
曹安笑了笑,沒有否認。
.
用餐結束,曹安以他最為年長的理由買了單。
趙岳:「行,咱們以後肯定要經常聚的,這次你們請,下次我們請,咱們流來。」
曹安笑著說好。
方蕊一手挽著江桃,一手拿出手機看看:「才七點半,咱們去湖邊逛逛?」
四人用飯的餐廳就在本市市中心人氣景點翡翠湖的對面,只隔了一條馬路。
盛夏的夜晚,也是湖邊廣場最熱鬧的時間段。
方蕊的提議得到了一致贊同。
車子都暫且停在商場的地下車庫,四人穿過地面馬路,最先抵達湖邊廣場。
有年輕人組的樂團在唱歌,旋律刺激,連江桃這種文靜格的人都在心裡跟起了節奏,自然也有一些年輕男結伴進舞池圈,面帶笑容旁若無人地跳、搖擺。
方蕊要拉江桃進去。
江桃連連拒絕,方蕊拿沒辦法,拉著趙岳進去了。
江桃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好姐妹。
方蕊的格就像一顆小太,永遠都充滿了能量,不是一眼就讓人注意到的漂亮,可特別笑,笑得熱自信,就算只是隨著節奏跳著,也會讓人覺得跳得很好看,彷彿真有這樣的舞蹈。
趙岳的舞姿沒有方蕊那麼自然,但他顯然很喜歡陪著朋友,兩人站在一起,和諧又甜。
現在江桃是一點都不驚訝兩人的親度進展了。
左手突然被人握住,江桃看眼曹安,再看看方蕊,越發覺得自己的格無趣:「我要是男的,我就喜歡小蕊那樣的。」
說的是真心話。
曹安並不懷疑:「能做閨,你們肯定互相喜歡,應該也對你說過類似的話。」
江桃笑了,方蕊確實說過。
曹安微微攥了下的手:「問題是,如果有一個男版方蕊追求你,你會選他,還是選我?」
江桃腦補了一下。
能接好閨嘰嘰喳喳找聊各種八卦,換同樣格的男人,江桃大概無法產生男之。
但沒有直接回答曹安的問題,很認真地道:「想象不出來那樣的男的。」
曹安:「你也很會挖坑。」
江桃面困:「什麼意思?」
曹安:「你先跟朋友誇我是紳士,那麼作為紳士,明知道你在模糊重點,我也不能拆穿你。」
江桃偏頭笑。
樂團換了新的曲子,新曲舒緩悠揚,意猶未盡的舞蹈青年們停頓片刻,雙雙結對跳起了誼舞。
江桃看見方蕊從趙岳懷裡探出頭,朝他們起鬨:「你們也來啊!」
可江桃連這種誼舞都沒有跳過,大學里幾乎不參加任何社團活,班級活也都作為看客。
曹安看看,道:「這種簡單,上面擺個姿勢,下面慢慢走就好。」
江桃:「你跳過?」
怎麼看怎麼不像。
曹安:「沒有,也沒關係,大家都是隨便跳的。」
江桃心中一,再看前面,廣場里有姿勢看起來非常專業的,有男抱在一起隨便晃的,還有爸爸媽媽牽著孩子一起跳。
還沒拿定主意,曹安忽然將拉了進去。
江桃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口,一手下意識地撐過去。
好像到了他有力的心跳,下一秒,曹安握住的手,朝一側開,另一手則上了的腰。
江桃全都僵掉了,任由曹安調整姿勢,最後被他帶著移腳步。
面前就是他的口,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第二顆襯衫紐扣,江桃的視線正好對著襯衫敞開的部分。
他材強壯,鎖骨並不明顯,可鎖骨下方的更人心跳如鼓。
還有著后腰的手,明明只是勉強著,江桃仍能到他掌心的溫度。
似燙非燙,似非。
江桃覺得自己快要冒煙了。
聽不到音樂,看不到別人,眼睛刻意躲避他的領口,低頭注意兩人的腳步。
可越是注意,越是容易出錯,一旦絆住,江桃就會撲到他上。
炎熱的夏天,他的襯衫很薄,江桃的純棉短袖也不厚,相撞的那瞬間,因為男差異帶來的緩衝也十分明顯。
腰間的大手有明顯的收,很快又放開,地將扶正。
絆了不知多次后,江桃再也不了了,什麼誼舞,分明是車!
「我想吃冰激凌。」
視線掠過廣場旁邊的流冰激凌車,江桃悶悶地道。
曹安鬆開的腰,只牽著手:「走吧。」
兩人剛走出舞蹈圈,方蕊、趙岳也追了上來,方蕊看著江桃的臉,心照不宣地笑。
孩子分別買了一支冰激凌,四人繼續往湖邊走,慢慢地逛著。
江桃聽見趙岳、曹安聊了些彼此的工作,曹安只是長得兇,社起來比多了,趙岳雖然是育老師,可他家裡也有汽修廠的生意,兩個人居然越聊越有生意人的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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