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踢,倒是將北邊戍守的李丹替了回來,與那圈在京中的梁王一同混跡酒樓。
李丹不畏人言,但耐不住求親者煩,提了大刀駕馬南下,四遊玩,羨煞了京中貴。
慶曆四年,隆冬,自江南歸,途中得信,祝煊要娶繼了,一個不曾聽聞名姓的小娘子。
親那日去了,待得蓋頭揭下,瞧見那張明艷的臉時,頓時心冷幾分。
憂心的不只是,還有祝家老夫人和祝夫人。
這繼室若是心腸好的,那便眾人皆安,但若是蛇蠍人兒,阿雲留下的澄哥兒,怕是在後宅艱難。
當夜便讓人去查了,沈家二娘,京中唯一聽得一次,便是與陳三郎退親一事。
行事果決,聰慧,不像是那般裝蒜善之人。
此後探子多次來報,澄哥兒過得甚好,心方安,趁著祝煊生辰時,將府中謄抄的諸多書籍送去了沈蘭溪的書鋪,明面兒上是給祝煊的生辰禮,實則是給沈蘭溪賠不是的。
同年,皇上驟崩,不等五皇子繼位,李乾景篡位,攪得生靈塗炭,朝堂不穩。
事畢,七皇子登基,淮南王攝政,被褚睢安按在床上將養了一月,父親的後事乃他一手辦,稔得讓人心疼。
家中無長輩,與褚睢安無無聘,拜了天地。
「怎就無無聘了?」褚睢安嗤笑一聲,將袖子擼起,出一截手臂來。
手腕的岫玉珠串,瑩潤清,帶著他灼人的溫熱。
李丹驚詫,「你——」
「怎的,丹郡主不識得了?」褚睢安哼笑一聲,床帳未放,當著那兒臂的龍燭的面兒,將人在床上欺負。
「那時……你便對我行此事,郡主可記起了?」他語氣輕佻,漫不經心的問,舌卻是勾著人家不放。
李丹憤,翻將他下,氣道:「不也因你拽著自個兒帶,不曾事?」
「饞了?」褚睢安臉,寸寸下,直將人得脖頸都紅了一片,才翻。
他糲的手握著的,十指扣,察覺到輕,忍不住笑,湊在耳邊低語,「抖什麼?怕了?」
不等答,他又笑語:「放心,我會憐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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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惜個鬼!
李丹再睜眼時,已然是翌日晌午,飯香味勾得肚子咕嚕嚕的。
褚睢安端著飯菜進來,便聽得一聲兒。
「在床上用?」
李丹抓著一隻枕就朝他那笑瞇瞇的臉砸了過去,只是往常提大刀的手,此時卻綿綿的使不上力,枕未曾砸到人,自個兒掉到地上滾了兩圈,好不可憐。
褚睢安將飯菜放在案桌上,過去將自己的枕頭撿起拍了拍,上使壞,「火氣這般大,昨夜沒夠?」
聽得這話,李丹霎時臉紅脖子,大有一種與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褚睢安見好就收,拿了裳給那溜溜的小婦人穿,「彆氣彆氣,保不準兒肚子裏已有了孩兒呢,可別了胎氣。」
李丹聽他這混賬話,氣得又想手,卻是被人了錦被。
「你!」
「我給你穿。」褚睢安此時倒是正經了許多,手掠過一青紫,輕輕給了,下慾念,那眸子裏只剩了疼惜,「青了,疼嗎?」
李丹翻了個白眼兒,奪過裳幾下穿好,急急去用飯。
此時倒知問一句疼不疼,昨夜如何求——
混賬東西!
卻不想,這混賬東西一語讖,給肚子裏揣了個胖娃娃!
懷胎十月,褚睢安殷勤伺候著。
瓜落,李丹足足睡了一日一夜。
滿月後,皺皺的小郎君已然變得白,閉著眼還在練武。
褚睢英想大侄子的小手,卻是不防被一拳揍在了臉上,頓時委委屈屈的捂著臉去尋他哥告狀了。
告狀未果,又折回來,念經似的在小孩兒耳邊重複著一句,打人的不是好小孩兒!
奔來的祝允澄在門口立了幾瞬,著急忙慌的跑去尋他大舅了。
他得趕告訴他大舅,英哥兒要出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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