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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虔是年郡王，特意避開榮妃，等榮妃的轎輦走遠了才走進翠芳宮。

廊前跪了一地的人。

李仲虔眉頭微皺，進了裏間。

李瑤英扶著謝貴妃出來，“阿娘，阿兄回來了。”

謝貴妃神懵懂，盯著李仲虔看了一會兒，疑地道：“他不是阿兄……”

瑤英耐心地道：“阿娘，是二哥虎奴回來了。”

虎奴是李仲虔的名。

李仲虔走上前，朝謝貴妃稽首：“阿娘，孩兒回來了。”

謝貴妃呆呆地看著他，一臉茫然，喃喃地道：“阿兄呢？你不是我阿兄。阿兄怎麽不來看我？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阿兄，我錯了……”泫然泣，“我不嫁了，我聽你的話，你不要生我的氣……”

瑤英歎口氣，示意宮過來扶謝貴妃去室就寢。

李仲虔站起，看著謝貴妃走遠的背影，臉上沒什麽表。

他從被送到謝無量邊教養，長到九歲，謝家滿門壯烈。

李德接他回李家，那時謝貴妃因為兄長的死了刺激，已經瘋瘋傻傻，認不出他了。

他和瑤英相依為命，和謝貴妃卻算不上親近。

瑤英輕聲道：“阿兄，阿娘最近經常這樣，有時候連我都不認得。”

李仲虔淡淡地嗯一聲，低頭看瑤英：“我不在京中的時候，榮妃是不是欺侮過你？”

子隨和，很這麽討厭一個人。

瑤英道：“榮妃心不正。”

書裏那個得謝貴妃自盡的人，正是榮妃。謝貴妃活著，所有人都知道曾經做過謝家的婢，想掩蓋出，又想討好東宮，每言語刺激謝貴妃，最後死了謝貴妃。

李仲虔道：“我去殺了。”

瑤英嚇一跳，搖了搖頭：“阿兄別衝，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等證據搜集齊了再。”

榮妃畢竟是李德的寵妃，不能殺就殺。

李仲虔不置可否。

瑤英怕他真的跑去砍了榮妃，和他起蒙達提婆的事：“明法師會來給阿娘診脈。”

李仲虔點點頭，手指抬起瑤英的下。

白看氣還好，上馬下馬作利落，隻是瘦了點。

夜裏燈下看，臉頰白如初雪，很有幾分不勝之態。

他道：“既然那位法師醫高明，讓他也給你看看脈，這些有沒有按時吃藥？”

瑤英點頭，很驕傲的樣子：“我今年好多了，能跑能跳，阿兄別擔心。”

李仲虔沒有接著問下去。

一年前，瑤英突然無緣無故地嘔，讓婢瞞著別告訴他。

等他知道的時候，早已經昏死過去，人事不知。

李仲虔守著，看著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心如刀割。

三之後，清醒過來，看到他，憔悴的臉立馬盈滿歡快的笑容：“阿兄還活著！”

那一刻，李仲虔幾乎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