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姝直接快步走向南小屋。
趙錐剛結束和族中其他人的久議長談。帝臺形勢愈演愈烈,不知不覺中,這潭水已經攪得渾濁不堪,最初各家說好的示威早就變了味。
趙家一開始沒有摻和,因為那些夏宗室的長老們沒有瞧上趙家。
趙家雖然有趙錐曾經拜丞相,但在帝臺這個到都是貴族的地方,趙家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家族。
那些老牌氏族從夏天子立國起就在帝臺了,和那些大家族比起來,趙氏一族充其量也就是個百年前從燕地來的老燕人,靠著投機取巧在帝臺謀了職的寒士。而燕國早就沒了,變了齊國和魏國的領土。所以趙氏一族更是無飄零的外鄉人。
趙氏一族傳到趙錐手里,在趙錐這里短暫地閃耀了一下下,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從公卿鬧事起那天,趙錐一直在觀。
是趁此機會討好那些老貴族們,躋他們所說的“自己人”,和他們一起鬧?還是按兵不,什麼都不做?要真什麼都不做,以后再想借夏宗室舊貴的,那就難了。
趙錐猶豫不決,以至于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附和舊貴。現在,他十分慶幸,還好沒有和那幫人一起瘋!
原本以為公卿舊貴們是要給新帝一個下馬威,好讓新帝能像上一任夏天子那樣,繼續做帝臺眾人的傀儡,可他沒想到他們膽子這麼大,竟然要弒君!
一年前可以說殺,一年后怎能還說殺?殷君再如何不夠資格,畢竟是手握諭旨名正言順登上帝位的,他們若弒君,各諸侯國皆可討伐帝臺!
趙錐不得不懷疑公卿舊貴們混了諸侯國的細作。
殷君稱帝,其他諸侯國的君王也很不滿。大家曾經都是夏天子的臣子,憑什麼你搖一變了主人,而他們繼續做臣子?各諸侯國至今都沒送來慶賀帝天子登基的貢品,就連一貫拿來相送的姬都沒送,也就楚國送了個越云澤臺走走過場。
公卿舊貴們此時鬧事,不剛好正中各諸侯國國君下懷嗎?
既能隔岸觀火,又能尋找時機發兵帝臺。
要真是那樣,莫說夏宗室,只怕連帝臺都不復存在。
趙錐已經開始考慮為趙家尋找下一個落腳點。若真到那一步,是去楚國還是去齊國?趙家曾在這兩國埋有暗樁,若是舉家前往,從頭開始也會容易些。
趙錐正坐兩個時辰,都盤得筋了,只等人都走了,才能箕坐席間稍稍舒展雙,正要呼喊奴隨小進屋伺候,聽見外面趙姝的聲音:“爹!爹!”
趙錐連忙拿過一旁的諸侯國地圖遮到上,大斥:“乖兒且慢!”
趙姝等不及,隔著屋子問:“爹,您是不是打算將小老鼠從云澤臺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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