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顧瑾之沒有提。

順著譚太后的意，點點頭道：“多謝太后娘娘。我這條命，全仗著太后娘娘全。”

譚太后這纔有了幾分滿意，微微出一個笑容。。

顧瑾之陪著，服侍譚太后用了富貴如意膏。

譚太后之後就睡著了。

顧瑾之回屋，淨面更，換了乾淨的長襖。

洗臉的時候，溫熱的巾帕著臉，半晌沒有放下。

傲雪跟過來服侍顧瑾之。

見顧瑾之又有點異常，心裡的疑更甚。

傲雪覺得顧瑾之若不是氣瘋了，神態失常，就是另有。

到底爲什麼會這樣呢？

爲什麼高興呢？

傲雪確定，顧瑾之是在高興。

不管顧瑾之爲什麼有了異樣，傲雪都不準備說出來，很維護顧瑾之。

顧瑾之洗完臉，最終放下了巾帕，一臉平靜無波。

“王妃，您不必太傷心......”傲雪想了想，還是安了顧瑾之，“奴婢不懂宮外頭的事兒，只現如今太后娘娘疼您，您就能保一時太平。”

顧瑾之點點頭，道：“外頭的事，咱們想管也管不了。你說得對，我不傷心。”然後，笑著，拉了傲雪的手，道：“這一年多，多謝你照拂我！”

傲雪臉微紅，道：“王妃這話折煞奴婢。照顧您，乃是奴婢分事。若不是王妃提攜，奴婢如今還不知是個什麼東西。奴婢不敢承謝。”

“傲雪，這是你應得的。”顧瑾之道，“這個世上，沒人會平白無故幫助你。我也是看著你聰慧，才決定向太后娘娘舉薦你的。所以，你看看，若不是你自己爭氣，我提攜又有什麼用？本事是本事，恩歸恩。”

傲雪低頭道是。

“......傲雪，這幾年我雖然在宮裡，可出總有人跟著，什麼也不敢打聽。”顧瑾之低了聲音，“先頭住在冷宮，除了去花園的藥圃，一步也不準多走；再這積善宮，更是步步小心。我是大夫，太后娘娘的一日不如一日。咱們要活命，不能只靠太后。傲雪，你在宮裡也有了些年景，皇后此人，如何？”

傲雪聽了顧瑾之的話，心裡微微一。

太后娘娘不太好了......

傲雪滿腦子都是這句話，似空谷迴音，無法停歇。

若是太后娘娘不好了，王妃怎麼辦？

陛下會不會想殺了王妃。

傲雪懵了。

脣有點變了，回眸看著顧瑾之。好半晌，傲雪纔回神，低了聲音道：“王妃，若是太后娘娘不和，您怎麼辦？”

現在是譚太后庇護顧瑾之。

一旦譚太后有事，王妃怎麼辦，這是傲雪的第一個念頭。

“咱們投靠皇后！”顧瑾之道。

說咱們。

傲雪眼睛發熱，險些落下淚來。是不在乎自己的將來，哪怕太后薨逝，傲雪不過是降回從前的宮，沒有命危險，但是王妃......

“......你覺得皇后，靠得住嗎？”顧瑾之見傲雪沉默，又問道，“沒有兒子，我從前又有杏林聖手之名，我以生皇子爲餌，能釣上嗎？”

傲雪的眼神卻有點抖。

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若是急功近利，反而得不償失啊。

傲雪卻又不敢潑冷水。現在的廬王妃，最需要希了，傲雪只能說些鼓勵的話。

沉默一瞬，傲雪心緒平復，才說：“陛下已經有五位皇子，卻無一人是皇后所出。上個月又添了一位，足足六位皇子。王妃，您若是想以此爲名，去侍奉皇后娘娘，定然會心想事。”

傲雪覺得皇后肯定非常想生個兒子。

但是怎麼做，就得有技巧。貿然去問，反而惹惱皇后。

傲雪心裡忐忑不安。總覺得，廬王妃再走一步險棋。

“皇后娘娘，爲人如何？”顧瑾之又問。

傲雪在宮裡的時間長的。十二歲進宮，一直在積善宮做些雜事，算起來已經快九年了。不似顧瑾之，行蹤人監視，所以肯定知道些流言蜚語。

比如皇后的人品如何，那些宮侍們不敢公然說，私下裡肯定會嘀咕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太皇太后在世時，最是疼皇后娘娘。”傲雪悄聲道，“奴婢聽人說，太皇太后多次誇皇后娘娘賢良溫醇，格上近似王妃您......”

顧瑾之愣了下。

想到太皇太后已經辭世四年了。

當時還在詔獄裡，都沒有機會給太皇太后磕頭。

如今，雖然不關再牢裡，卻也行限制，沒能去給太皇太后上柱香。再想到太皇太后在世時對自己的疼和信任，顧瑾之眼睛有點。

太皇太后對顧瑾之有太多的恩惠。是顧瑾之的婆婆，卻和顧瑾之同母。想到太皇太后對自己的疼，再想到自己未曾用心盡孝一日，顧瑾之的心就了一團。

轉念又想，若是太皇太后還在世，看到朱仲鈞今日這番舉，知道顧瑾之和朱仲鈞早已計劃謀逆，甚至想到他們可能利用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只怕也要心灰意冷了。

走了也好，些傷心和失，也些磨難。

顧瑾之一瞬間，心裡百轉千回，輕輕嘆了口氣。

“王妃......”傲雪卻以爲是自己說錯了話，語氣不安起來。

顧瑾之回神，笑道：“我沒事。只是照你所言，皇后倒是個能託付的。”

傲雪沒有回答，也沒有否定。

人心難測。

傲雪從未再坤寧宮服侍，哪裡知道皇后的真實秉。在這後宮，裝賢良誰不會呢？可私下裡到底何等面目，非要親自去接近才知道。

而傲雪，沒有接近皇后的資格。

所以，傲雪不知道李皇后是不是隻得託付。

“......傲雪，若是我能得了皇后信任，我不會忘了你。”顧瑾之又道。

傲雪苦笑了下，道：“您能保住自己，傲雪就無所牽掛了！”

顧瑾之點點頭，笑道：“你待我好，我永遠記在心上。”

接下來的時間，顧瑾之心好了不。

從前，在傲雪面表現之前，在積善宮有個水瀾的宮，人前對顧瑾之並不太好。可是私下裡，幫顧瑾之。是朱仲鈞留在京裡的眼線之一，並未被剷除。

大概把顧瑾之的消息，傳給了朱仲鈞。

可是兩個月前，水瀾突然不見了。

當時顧瑾之也慌了下。

外頭的朱仲鈞肯定也急壞了。

他那麼小心，不敢讓水瀾傳半個字給顧瑾之，就是警惕替顧瑾之考慮，生怕行差踏錯，從此就再也沒有顧瑾之的消息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