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崔荇將李氏夫婿暗中理,不多時李氏便被休棄回家,且還帶著兩個娃兒。
也是自那以後,他每隔一年半載便會聽見義父問起這一家,直到今日。
“去了南慶便不是咱們能管的了,哪怕是東廠的手,也不可得那樣長。”
萬宵站起,崔荇連忙上前攙扶,將人扶進屋中。
沈千聿與萬宵幾人便在這院中安頓了下來,宋挽這些年為照顧沈千聿,同太醫學了不醫。
平日施針推拿便由手,沈千聿原本還有些不忍,可宋挽堅持他也就隨去了。
了這小院中後,時間好似緩緩停滯下來。
二人早起去到花園走走,待累了便回院中歇歇,亦或同萬宵蘅芷幾人一同用午膳。
偶爾商蓉趙南璋等人前來,眾人還會一齊品茗對弈,消磨時間。
在小院中居住的這幾年,沈千聿將子養得不錯,宋挽心中亦放鬆不。
沈時晏愈發有帝王之威,偶爾來到院中陪他二人用膳時,不時會出幾分凝重之。宋挽不知是否前朝出了什麽狀況,但同沈千聿都懶怠詢問。
這江山既予到他手中,夫妻二人便信沈時晏可將之管理好。
宋蕓寧去世時,沈千柏曾回過東寧一次,既是來報喪,亦有想將南慶歸還之意。
宋挽不知千柏同晏兒是如何商議的,隻知驍兒不久後同千柏一起回了南慶。
知曉姑母死訊同沈時驍離京時,宋挽都不曾落淚。倒是一個秋日裏,沈千聿突風寒一病不起,令眼紅了幾日。
本隻是個普通風寒,可沈千聿就是拖了許久都未好。
宋挽心中焦急,麵上卻從不表半分。
“今兒又喝藥?”
“最後一碗。”
沈千聿凝眉:“你昨兒個也是這般說的。”
“是嗎,我怎記不得了?”
宋挽邊說邊將手中藥碗送到沈千聿麵前,又拿了羹匙一口一口喂給他喝。
“苦……”
“你小皇孫喝藥都不曾喊過一個苦字,你喊什麽?”
再次將半溫不涼的藥送沈千聿口中,宋挽再不開口。
知曉氣自己未護好子,故意一口一口喂他吃這苦藥,沈千聿不敢再說什麽,唯有咬著牙一口口咽了下去。
“下次可還敢隻穿著衫在院中飲酒?”
“不敢了。”
“真不敢才好。”
宋挽自瓷罐中夾出一顆糖漬梅子放沈千聿口中,沈千聿臊眉耷眼含著,一句反駁之言都不敢有。
“挽兒,你鬢邊生了白發。”
沈千聿抬起頭,忽見宋挽兩鬢旁邊多出許多銀,他愣愣看著,好似十分驚奇。
“又不是今日方有的,你怎得大驚小怪起來?”
“且我二人都什麽年紀了?沒有白發才更稀奇。”.伍2⓪.С○м҈
沈千聿看著站在下的宋挽,呆呆道:“可於我心中,挽兒一直都是京郊別院裏,站在月下那清冷絕的模樣。”
“以前是,如今也是。”
“那你快些好起來,待子康健,你帶我再回京郊別院一趟,我想去那瞧瞧,再瞧瞧當日的月,想再聽你說一句一帆風順,得遇良人。”
沈千聿仰著頭,眼中展點點笑意:“好,我一定再帶挽兒回一趟京郊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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