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畫藝考試。

趙戎并沒有爭什麼第一個卷的風頭，保持自己的節奏，仔仔細細畫完，停筆。

又在考試即將結束前，跟隨著其它考生們一起卷。

散場時，趙戎又和雪兄遇在一起。

李雪問：“這次考的如何？”

趙戎點點頭，“還行。”

“子瑜兄是選了什麼畫？”

“山水不擅長,花鳥難出彩，我畫的人。你呢？”趙戎轉頭。

李雪看了他一眼，小聲道：“我也是。”

二人又聊了會兒，一起走出墨池學館，便各自回學舍了。

趙戎前腳剛到學舍，就撞到了一道俏可人的背影。

小芊兒穿著件鵝黃紗，兩手聚攏拎著食盒,站在學舍外的一顆榕樹下等候。

見到夫君回來了,踮著腳尖,抬手猛擺招呼，就差甩了食盒直接沖過去了，如果不是周圍人多的話。

趙戎失笑走近，從小芊兒手上接過食盒，幫忙提著，他也沒回東籬小筑了，轉與一同離去。

小芊兒開心的摟著他胳膊，依偎在他懷里，仰頭眼睛亮晶晶的著夫君，百靈鳥似的問這問那，又講述了下這兩天的經歷……穿鵝黃的伶俐好,也是一刻的不停。

而一青衿的修長男子耐心且寵溺的著的頭。

這如膠似漆的一幕,引得學舍門口不進進出出的學子們側目艷羨。

晚飯,趙戎是帶著小芊兒一起去學院外面那座長租的院子里吃的。

食盒里是一些青君和芊兒做的小菜,不過讓趙戎有點驚喜的是,飯菜還好吃的。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和小芊兒說。

晚飯后,小芊兒和趙戎你膩歪一陣，便又堅決跑回去了。

不是趙戎趕走，而是小丫頭‘發現’趙戎明天還有兩門考試，于是堅決回去，說什麼，不能留下來消磨他的‘斗志’，得遠離他，為一位合格的賢助。

于是最后，只留下趙戎在空的院子，有點傻眼，左右四顧。

好家伙，剛剛吃完飯在他懷里膩歪半天，干材烈火都給快燃了，結果直接翻臉走人，都不負責澆水滅火？殺不管埋？

趙戎嚴重懷疑是故意的。

“考完后，到底是什麼甜頭獎勵……”

他懷著一點疑返回了林麓書院，正好踩著到點的鐘聲，來到率堂。

因為魚懷瑾的要求，這幾日考試間隙的晚上，率堂學子們都有晚自習。

趙戎剛落座,范玉樹也從外面跑來了,向站崗的魚懷瑾哈腰道歉，連忙回位。

趙戎是每回踩點一點，范玉樹是沒回遲到一點，不能說是臥龍，只能說是雛。

剛落座，范玉樹就問：“子瑜，你今天下午沒提前走？”

趙戎點點頭，繼續掏出本棋譜學習，他準備趁著這個晚自習再去請教下雪兄，的棋藝優秀。

范玉樹嘆一聲：“子瑜啊，你終于認認真真考一門了，為兄很高興啊。”

他拍拍趙戎肩膀。

后者想起了下午考試時忽起的盎然興質，也點點頭：“確實，認真考了場。”

范玉樹并不知道趙戎話的‘認真’和他話里的‘認真’的差異，他只是一嘆，“為兄就沒法像你這麼任，有魚學長監督，我只能每一場都勉為其難的認真考，不然閑著也是閑著，還不能像你那樣睡覺，欸，折磨啊。”

趙戎瞧了他眼，總是覺得這小子是痛并快樂著，所以說，就是小賤，喜歡別人用鞭子在后面‘強迫’他學習……

趙戎點點頭，“有魚懷瑾看著你也好。”

范玉樹一年噓唏：“不，子瑜，你不懂。”

趙戎沒再理他，翻了會兒棋譜。

魚懷瑾不知有何事又出去了一趟，學堂，一些學子開始討論起白天的考試，特別是上午那場書藝，現在一提起，大伙紛紛吐槽，抱怨太難，比往常都難。

范玉樹東張西的聽了會兒，也深以為然，轉頭問道：“子瑜，你說朱先生考前是那麼溫嫻雅，怎麼考試時出這麼難得題目，三十個不重樣的字，還要湊句話，寫窗什麼的……”

趙戎掩卷，這才認真想了想，“可能是心不好吧。”

范玉樹了下，認可道：“應該是了，你是書藝助教，經過經常接朱先生，你的判斷比較準，不過問題又來了，朱先生平常就是澆澆花、寫寫字、翹翹課，過得悠然淡雅，怎麼忽然心不好了，還正好是考試這幾天……”

趙戎邊翻棋譜，邊隨口，“誰知道呢，又不是我……”

他翻譜的手與里的話同時一頓，停在了書頁上。

范玉樹見狀好奇問，“不是你什麼？”

趙戎沒有回答。

范玉樹有點犯嘀咕，又問了一遍，卻還是沒有答復，只見好友似乎被人定住了，只有眼睛左移右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戎安靜了好一會，才默默低頭，繼續翻書。

“沒…沒什麼……”

范玉樹狐疑：“沒什麼，你忽然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說話了？”

“想起一件……差點忽略的事。”他說。

“差點忽略的事？”范玉樹又問：“重要嗎？”

趙戎搖搖頭，又點點頭。

然后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不說話。

范玉樹被他給整不會了，怎麼聊個天都這麼費勁呢。

范玉樹也不等了，加前排幾個學子的聊天中了，考試間隙的晚自習，誰復習的進去啊。

然后范玉樹聊到一半，耳朵突然聽見旁邊正在翻棋譜的好友的一聲呢喃：“我以為當時不生氣的……”

范玉樹突然恍然大悟，轉頭朝趙戎道：“子瑜！你是不是惹某位弟妹生氣？”

趙戎一愣，抬頭看了看范玉樹。

后者見狀，也直接是當他默認了。

“欸，子瑜啊，你還是經驗不足，怎麼連我都知道的道理，你卻是不懂？”

趙戎被唬住了，看著好友一臉嚴肅的表，小聲問：“什麼道理？”

范玉樹無語搖頭：“欸，你剛剛的話我聽到了，什麼‘我以為當時不生氣的’？”

趙戎啊了啊。

范玉樹虎軀一震，直接揮手，“算了你別狡辯了，我來告訴你……”

趙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