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頭疼地收回目，“教基礎費勁，”他說，“不想教。”

狐狐早就見識了他的油鹽不進，也早就放棄。

正好這時候小熊在旁邊說：“沒事兒，崇哥不教基礎，那這一桌子哪個不是大神……老煙，你呢？”

隨便點了個自己悉的，老煙這會兒正擱和背刺聊天，聽見自己名字就轉過頭，小熊沖他笑：“明天你給狐狐上幾節課唄，給板正下基礎行，正好也會點平花，跟你還能進階一下……”

老煙沒說話，就保持著半轉過來的姿勢。

狐狐上下打量了下老煙――要說崇禮雪圈，公園看單崇，那平花這塊，老煙名聲確實響當當――再加上他長得確實不賴，白白凈凈的，平時想上課的話，也是大把人排隊等著約。

狐狐滿意，就笑著跟他舉杯：“明早開始？”

衛枝一臉莫名地向姜南風。

還沒等對方給個回應，就聽見老煙在那邊懶洋洋地答了句：“好啊。”

衛枝眉頭一皺，把腦袋從餐桌上拿起來了。

正發作，腳下被人踢了一腳，轉頭看向姜南風，后者沖克制地笑了笑，做了個口型，沒事。

衛枝差點憋出傷。

其實姜南風真的無所謂老煙這種鴿子行為。

無非就是還在氣不過刪好友的事，這會兒想給下馬威。

不聲，表現自如，和花宴他們有說有笑，從頭到尾除了桌子下面給衛枝那一腳，就像沒事的人一樣。

衛枝不行。

眼里不得沙子，看不得這種事，再加上雖然自己就是小小個的看著不怎麼頂用，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就是護犢子――

快讓老煙氣死了。

在直勾勾的眼里，老煙臉上“渣男”倆字了烙印……

然后一個連坐，連坐在旁邊，本來應該算是無辜的單崇也嫌棄上了。

再加上喝了酒，這會兒腦子昏昏沉沉，沒一會兒就站起來說“我出去洗手間”，然后拉開椅子往外走，倒是沒真的去洗手間，就是準備出去找個地方，給單崇扣字，把他的徒弟罵一頓，然后讓他賠個能上課的正常人來――

走到外面剛拿出手機。

被外面寒風凍得一哆嗦，小姑娘一抬頭，就看見餐廳外面的臺階邊上，蹲著個人。

那人大概二十歲出頭，是個年輕的男生，上穿著白的背帶雪服，白的衛打底，一白……腳上踩了雙草綠棕Nitro的當季新款刻鞋，鞋松開著的。

他蹲在那，面朝著街道，吞云吐霧。

從后側方看去，過于致的五讓他看上去偏向于俊，黑眼圈很重，一副睡不醒的模樣，煙霧繚繞間，使他更顯蒼白――

這人長得眼。

衛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他是誰，但是目下移到他腰間掛著的彩繩裝飾，白的雪服里唯一的一抹彩，讓至認出來，這人就是今天上午在雪道上那個大佬。

猶豫了三秒。

心里有了主意。

“咔嚓”一下把正顯示與蠟筆小新對話頁面的手機屏幕鎖了，往兜兜里一踹。

……

戴鐸正蹲在外面躲懶外加吞云吐霧。

突然，鼻息之間除了煙草味，突然鉆一違和的果味甜香夾雜著酒氣息，他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旁邊就以同樣的姿勢“唰”地蹲下來個小姑娘。

小姑娘穿著淺的，白羽絨外套，半張臉蛋藏在高領后面，抱著膝蓋挨著他蹲，肩挨著肩，小小一團。

像是蹲在電線桿上的白鴿，正休閑，旁邊突然撲騰著翅膀蹭過來只圓滾滾的啾。

“今天上午在雪場，會刻平下高級道那個，是你嗎？”

聲音響起，帶著一點兒醉酒的溫吞。

“……”

戴鐸眼皮子挑了下，出個輕慢的表，剛想說“不是”，就聽見啾說：“上課嗎？多錢都可以，我賊拉有錢。”

戴鐸：“……”

戴鐸：“？”

叼著煙屁，沒想到蹲在路邊個煙都能有生意找上門的戴鐸整個愣住――

這姑娘是不是有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