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城羅老父子因為嫉妒徐山的神廚名號,放火殺了徐山,后被查出,以槍決。而杭城酒樓協會三大會長之一的江會長,娶的妻子正是羅老的親妹妹,去年江會長還羅家指使,意圖阻攔清溪參加端午食節。
對於清溪娘幾個來說,羅老父子死後,放鶴樓聲名狼藉不得不關門歇業,羅家家眷遷離秀城都是咎由自取。但江會長的妻子羅老太太不這麼想,親哥哥親侄子因為徐家死了,親人們背井離鄉,也了平時來往的富太太們的笑柄,羅老太太便徹底恨上了徐家眷。
羅家剛遭難時,羅老太太就央求丈夫江會長幫報仇。江會長同意了,夫妻倆仔仔細細商量了一番,決定等事件平息一陣子后再手,免得時間太近被人懷疑上他們,結果等著等著,就在江會長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正準備製造一場車禍撞死清溪時,報紙上突然刊登了清溪與顧懷修的緋聞!
顧懷修是誰?那是黑白通吃的狠角!
江會長很喜歡他的老妻子,相濡以沫那麼多年,雖然他忍不住納了一房年輕漂亮的姨太太,可江會長一直把明正娶的妻子看得最重,妻子了委屈,他毫不猶豫地幫忙。但那是在清溪一家無權無勢的況下,如今徐家有顧三爺做靠山,江會長就不得不權衡利弊了。
殺了清溪,萬一被神通廣大的顧三爺發現端倪,江家上下包括傳承百年的酒樓都將到報復。江會長不敢拿祖業子嗣的前程去堵,沉思過後,改勸妻子放棄報仇。羅老太太自然不肯輕易罷休,最後無意中得知朱二爺與清溪有過過節,羅老太太就想到了利用朱二爺栽贓清溪的毒計。
背著江會長,羅老太太開始與的心腹花嬤嬤籌謀。
哄無知的朱二爺去徐慶堂吃飯添堵不難,花點錢就夠了,難得是,誰去下.毒。
這個就更容易了,因為早在徐慶堂酒樓招工時,對徐家懷恨在心的羅老太太,就安了一枚棋子進去,在競爭對手的鋪子裏安、買通細,各行各業都很多見,只是有的棋子容易被發現,有的能深藏不,全看下棋人的手段。
羅老太太選擇棋子時,也費了一番功夫,與江家、羅家有來往的下人不能用,太容易被抓,然後,羅老太太就想起剛嫁給江會長那幾年,有次去寺里上香,偶遇一對兒年的姐弟乞討,弟弟病重,瞎眼的姐姐心急如焚,求好心人施捨葯錢。
剛拜完菩薩的羅老太太便發了一次善心,給了姐弟倆十個大洋。姐姐發誓要報恩,羅老太太沒當回事,後來姐姐帶著病癒的弟弟來叩謝,羅老太太也隨便打發了。過了二十來年,到了用人之際,羅老太太暗中找到周起,派他去應聘跑堂。
也是羅老太太運氣好,到了忠厚的周起,周起由雙目失明的姐姐養長大,從小就被姐姐灌輸了長大后一定要報答恩人的念頭,因此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五月初羅老太太派花嬤嬤將耗子葯給周起,周起亦義不容辭。
事後,周起自覺對不起信任他的清溪,在獄中撞牆自盡。
最重要的兩個棋子,朱二爺與周起都死了,花嬤嬤也早帶著賞錢回老家養老了,羅老太太一邊看報紙瞧徐家的熱鬧,一邊為沒人發現才是幕後真兇而暗暗得意,卻不料被江會長的一個姨太太捕捉到了蛛馬跡。姨太太是江家人,如果事發,江家倒霉也撈不到好,因此姨太太選擇沉默,但是呢,這位姨太太也沒想到,有人會暗中找到,向打聽羅老太太最近有沒有什麼異。
那個人就是韓戎。
清溪是林晚音的兒,韓戎怎麼會眼睜睜看著清溪蒙冤林晚音憔悴不安?他與陸鐸一樣,想盡了各種辦法搜集證據。顧懷修舅甥倆、韓戎都是杭城頂層的豪門,但顧懷修才來杭城三年不到,韓家卻世代居住杭城,論在杭城打探消息的人脈,顧懷修要輸韓戎一些。更何況,顧懷修帶著他的汽車出國參加展覽了,陸鐸這個外甥,聰明是聰明,但想事不如韓戎這隻老狐貍周全。
陸鐸算了羅老太太這隻藏很深的蠍子,韓戎開始也忘了,有次他的汽車經過江家酒樓,韓戎心中一,記起來了。常言道,最了解一個人的往往是他的敵人,韓戎便暗中找上了江會長的姨太太。人裝糊塗,韓戎直接開了一張支票,讓姨太太自己填。
就這樣,江會長的姨太太,把江會長的正妻賣了。
聽說有人舉報羅老太太,徐老太太就像被雷劈了一樣,炸了,撲過去要與羅老太太拚命。有孫警攔著,兩個老太太沒能打起來,孫警正式審訊羅老太太,羅老太太平平靜靜地否認,孫警便派手下去搜捕關鍵嫌犯,花嬤嬤。
雖說花嬤嬤還沒抓到,但徐老太太總歸看到了救出孫的希。
.
六月初,杭城酷熱難耐,殫竭慮大半月的徐老太太神萎靡地躺在床上,煎熬地等消息。
林晚音想伺候婆婆,徐老太太看礙眼,將人打發走了。
林晚音便去照顧小兒雲溪,一邊陪兒,一邊掛念獄中的長。這時節,家裏房屋寬敞明亮都熱得難,無法想像這半個多月,花似的大兒是怎麼在悶熱的牢房裏熬過來的,只盼昨日出發的警員儘快找到花嬤嬤。
「太太,韓行長來了,說是要見老太太。」
雲溪睡著了,林晚音心不在焉地幫小兒搖扇子,門房突然過來傳話。
林晚音面希!兒獄,陸鐸束手無策時,婆婆曾去請韓戎幫忙,韓戎答應了,莫非他有線索了?關係到兒,林晚音早把與韓戎之間的私.拋到了腦後,求韓戎時沒有任何尷尬的雜念,現在更沒有,放下扇子就沖了出去。
清溪有難,韓戎同樣明白,他真敢在這個時候與林晚音談說,只會得到林晚音的反。
因此,面對容憔悴的林晚音,韓戎克制著去抱住安憐惜的衝,正道:「我得到一個消息,要與老太太商量。」
丫鬟已經去知會徐老太太了,林晚音迫不及待地問他:「是與花嬤嬤有關嗎?」
韓戎頷首,看著神激的人,他搶在拋出第二個問題之前道:「清溪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保證最遲今晚,便能回家。」
聽到這個消息,林晚音喜極而泣,眼淚不控制地往下掉。
那邊徐老太太已經匆匆地趕過來了,韓戎看了一眼,低聲對邊的人道:「你去照顧雲溪吧,我與老太太談了什麼,你不必知道,事後也不用問。」
林晚音愣住。
韓戎凝視含淚的眼睛,對視許久,才丟下呆愣的人,去找徐老太太了。
窗明幾淨的堂屋,屏退了所有下人,韓戎開門見山,盯著徐老太太道:「老太太,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果沒有人買通指使,江會長的姨太太絕不敢揭發羅老太太,一次得罪江會長夫妻倆,落得個被逐出家門的下場。」
徐老太太目微變,立即想通了其中的緣故:「是你買通的?」
韓戎默認,道:「不僅如此,昨晚我的人已經將花嬤嬤帶了回來,我也想辦法讓答應舉發羅老太太了,只要老太太同意我與晚音的婚事,一個小時后,花嬤嬤就會去警局投案自首。」
孫有救了,徐老太太非常高興!
韓戎威脅,徐老太太咬牙切齒!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同意,你就扣下花嬤嬤,讓清溪繼續蒙冤?」徐老太太氣得渾抖。
韓戎輕笑,嘲諷地道:「我韓戎還沒那麼卑鄙,就算您不答應,今日我也會救出清溪。」
徐老太太臉稍微好看了點,同時又不懂了,既然如此,韓戎這番威脅有何意義?
韓戎當然有他的道理,探究地打量徐老太太:「我只想知道,在您眼中,究竟是清溪重要,還是留著年輕的兒媳婦,讓為你死去的兒子守寡從而滿足你自私迂腐的執念更重要。」
「混賬!」徐老太太「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赤紅著臉站了起來。
韓戎怎會怕,微揚著下繼續道:「我也想知道,老太太是否厚無恥到在親孫出事後,地派兒媳婦去求一心想娶的我,現在我事辦了,老太太卻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毫不知恩。」
此言一出,徐老太太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
孫有危險,什麼臉都不要了,催著兒媳婦去求韓戎,孫得救了,再讓同意兒媳婦改嫁,徐老太太還真不甘心。可,韓戎挾恩圖報,指著問要不要臉,「不要」兩個字,徐老太太也萬萬說不出口。
口起.伏,徐老太太忽然想到一個主意,瞅瞅債主般坐在那兒的韓戎,不太願地道:「既然行長都這麼說了,那我也給你個準話,只要今日清溪能回家,我便同意讓兒媳婦改嫁,但醜話說在前頭,我同意歸同意,清溪娘未必願意,屆時還希行長尊重的意願,別糾纏不休,鬧得人盡皆知壞了我們徐家媳婦的名聲。當然,行長若用救的恩要挾,清溪娘肯定會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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