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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寒山》 第18章 將軍

深秋的,泛著淡金,緩緩流書房之中。

書房里的陳設十分簡單。

一桌一椅一矮榻,然后,便是排的書架。

沈映月踱步進去。

只見紫檀木的書桌上,整齊地擺放著筆墨紙硯,旁邊還有幾冊書籍,應該是莫寒常看的。

而后方的深木紋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文冊,一看,數量過千。

沈映月前世便很看書,來到這里之后,也時常從嫁妝箱子里翻書看,但陪嫁的書籍數量有限,遠不及書房中的多。

步子輕移,來到書架前,只見每一行書架之前,都有明確的標識,分門別類,規整得當。

沈映月心道,這莫寒應該同一樣,有點強迫癥。

沈映月瀏覽了一下書架,發現莫寒的藏書,從治國方略、用兵策論、詩詞文集、再到民間雜談,應有盡有。

沈映月秀眉微挑,出笑意。

沒想到,莫寒雖然是個武將,卻也博覽群書,可見學識淵博。

沈映月饒有興趣地出一本兵書,翻開。

里面居然還有不批注和筆跡,莫寒的字跡,與張楠的字跡很是不同,一筆一劃都蒼勁有力,筆走游龍。

沈映月索捧了書,坐到了矮榻之上,矮榻恰好在窗戶旁邊,日洋洋灑灑地照耀在上,十分溫暖。

古書本來有些晦,但加上莫寒的注解,理解起來就方便多了,沈映月居然逐漸看得了神。

不知不覺,在書房呆了一下午。

直到巧霜提醒要用晚膳了,沈映月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幫張楠找案牘的。

沈映月匆匆下榻,在書桌上翻了翻,便找到了案牘。

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上面蓋了兵部的印鑒,確認是張楠的無疑,才將案牘帶走了。

“夫人,案牘找到了?”巧霜見沈映月許久沒有出來,忍不住問道。

沈映月笑了下,道:“找到了。”

不但找到了案牘,還找到了一個好地方。

-

與此同時,京城鬧市中的一院落里,卻十分安靜。

院落外朱門閉,高懸的牌匾上,赫然寫著“吳宅”兩個字。

這正是吳小刀的住

院落中空無一人,唯有東邊的正屋里亮著燈。

吳小刀正襟危坐在桌案前,右手提著一支狼毫筆,在紙上寫字。

他濃眉蹙著,落筆謹慎,踟躕半天才下筆,下了筆后又不滿意,只能著頭皮再寫。

地上扔了一堆皺的紙團,狼藉一片。

忽然,門外發出輕微的響

吳小刀十分警覺,輕喝一聲:“什麼人!?”

悉的聲音響起:“是我。”

說罷,門口出現了白燃的影,他路地走了進來。。

吳小刀“切”了一聲,道:“還以為是誰呢,若是個刺客,還能打一架,總比練字有趣兒……”

白燃一聽,好奇地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紙,上面麻麻寫了不字,歪歪扭扭,好像爬滿了樹

白燃仿佛見了鬼,角微:“你……你在練字!?”

吳小刀咧一笑,道:“怎麼樣,寫得好吧?”

白燃:“寫得很好,下次還是別寫了……”

吳小刀濃眉一擰,道:“那怎麼能行?嫂夫人好心送我一支筆,我若是不好好寫字,豈不是辜負了嫂夫人的心意?”

“嫂夫人送你的筆?”白燃聽了,有點兒不著頭腦。

吳小刀便把在墨緣軒遇到沈映月和張楠的事,一五一十地跟白燃說了。

“你是不知道,張楠那小子,直勾勾地盯著嫂夫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白燃一聽,蹙眉道:“這……我雖然也不喜張楠,但他還算是個有分寸的人,應該不至于吧?”

“我呸,有分寸個屁,他還說想去鎮國將軍府拜會嫂夫人呢!”

“噓!你小聲些……”白燃低聲音,順勢指了指隔壁。

吳小刀笑了下,道:“放心……將軍就寢了。”

白燃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白燃沉聲道:“將軍的傷可好些了?”

吳小刀搖了搖頭,輕嘆道:“將軍在南疆中了埋伏,本就了重傷。送葬那日,他放心不下,偏要跟去,拉弓之時傷口又裂開了……”

白燃聽了,心中也有些擔憂。

“將軍還是要盡快養好傷才是,千萬別落下什麼病了……”

兩人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隔壁廂房,燈火幽暗。

榻上男子,卻緩緩睜開了眼。

如銀,灑在他廓分明的面頰上,俊朗出塵。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莫寒。

他方才正端坐著運功調息,將白燃和吳小刀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莫寒回憶起那日送葬的場景。

山頂長風凜冽,吹得袍獵獵作響,他著了一襲玄衫,黑巾遮面,佇立在山頂。

默默等候家人的到來。

隔著很遠,便能聽到悲憤凄然的哀樂,從山谷中傳了出來。

他駐足眺,只見他的母親——大夫人手帕掩面,滿臉淚痕地踉蹌前行。

莫寒遠遠看著母親,忍不住攥了拳頭。

三年前,母親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沒想到……如今,自己又讓嘗了一回喪子的苦楚。

實在不孝。

但莫寒別無他法,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他只能將計就計,要想辦法將背后之人連拔起。

莫寒心頭沉重地看著母親。

這山路,母親每一步都走得吃力,有個纖細的影,一直攙扶這——莫寒的目,逐漸落到沈映月上。

沈映月弱,但背脊卻得筆直,努力支撐著大夫人,一步一步向前走。

一面走,還一面低語。

雖然聽不見說的是什麼,但莫寒猜想,一定是些安的話。

莫寒想起婚那日,他還沒來得及好好見一面,便被皇帝急詔宮了。

落葉沙沙,草木微

突然,有一群黑人,自叢林中閃而出,擋住了送葬隊伍的去路。

莫寒面一冷,沉聲:“準備。”

眾人握,準備沖下山營救,卻有更多的黑人,從樹后涌了出來。

他們瘋狂地殺向這支哀傷的送葬隊伍,嚇得眾人四散奔逃。

吳小刀忽然出聲:“將軍,大夫人!”

莫寒一看,自己的母親,撲在了棺槨之上,以護棺,而殺手頃刻間,已經沖到了大夫人旁。

莫寒心頭微,忍不住上前一步。

就在這時,一抹素白的影,忽然出現在莫寒的視線中——沈映月雙手握著一樹枝,看起來不通武藝,卻執著地將大夫人護在后,甚至于試圖和刺客涉。

莫寒怔住,忙道:“弓箭!”

刺客突然暴怒而起,揮刀便要沖們砍去,莫寒立即搭弓放箭——

長箭如白虹貫日,破空而出,直直中刺客的心臟。

刺客頹然倒地。

莫寒還未來得及收弓,卻忽見沈映月回過頭來,直直盯著他所在的方向。

這麼遠的距離,分明什麼都看不清,但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時空中匯到一起。

……

“咳……”

腔悶痛引起了咳嗽,讓莫寒收起思緒。

這次與西夷對戰,險象環生,他重傷,差點就真的死在了南疆。

莫寒在前線作戰,但背后卻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把事往最壞的方向推進。

錯誤的報、被燒毀的軍糧、突如其來的襲擊……一樁樁,一件件,連環相扣。

期間的謀錯綜復雜,不但要置他于死地,連莫家軍的銳也不放過,顯然,這并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于是莫寒便使出金蟬殼,打算徹查此事。

莫寒定了定神,重新閉上眼,繼續運功調息。

待他的傷好些了,需要回府一趟,取些重要的東西。

-

秋日午后,沉靜安然。

沈映月最近喜歡上了書房,有空的時候,便經常待在里面。

起初,沈映月告誡自己,這是莫寒的書房,未經過他人同意,不應該擅自他的東西。

但那些書對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

便在心里說服自己:這是夫妻共同財產,丈夫不在了,理應由妻子保管。

于是,便心安理得地在矮榻上鋪了墊,又將自己喜的茶、木幾等挪了過來,連新得的盆景,都搬了過來。

書房中多了一生機,看著十分宜人。

此刻,沈映月正坐在榻上看書,旁邊還有一盤子點心。

巧云來到門口,輕聲道:“夫人,廖先生求見。”

沈映月抬起頭來,淡聲:“請他進來。”

片刻之后,巧云便領著廖先生進了書房。

廖先生還是第一次進莫寒的書房,有些好奇地打量起沈映月后的書架來。

沈映月任由他看了一會兒才出聲:“先生找我何事?”

廖先生連忙斂了神,道:“回夫人……上次夫人問我能做些什麼,小人仔細考慮了一番,如今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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