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姬子騫早早起牀,姬衛蘭心親自爲兒子整理冠,還不忘叮囑:“這次讓你過去做僕學,是委屈你了,但是仙門難進,舍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待看到你衝弟,千萬記得不要頂撞,和他好關係。”
“媽,你都說了不下二十遍了。”姬子騫傲然回答:“放心吧,我會理好這事的。”
爲姬家爺,姬子騫的確有值得驕傲的地方。
他在去年時就已請靈師爲他開了玉門,玉門四轉,也算是中品資質,最重要的是衝擊玉門需要有毅力,夠堅忍,姬子騫能做到這一步,在一衆爺中已屬於罕見,可堪自傲。
再加上他平日裡也會做人,知書懂禮,比起衛天衝來又不知高明瞭多,因此在他看來,拿下衛天衝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正常況下,這也的確不難。
收拾好裝,兩人正式出門,要下人帶路去靜心園。清軒離靜心園較遠,一路走來,到是要穿過不地方。姬子騫好久沒來,偶爾走一趟衛府,心中也訝異衛府氣派,那小廝是個明人,到是一路主說起各房各戶,爲姬子騫講解衛府況。姬子騫新來乍到,對這些信息自然也極重視,到是頗爲謝小廝。
不過這樣一來,速度就有些慢了,偏偏一路上還總是到各種人,有各府的小廝,婢,甚至還有管事,一個個都極客氣,見了後就是一番問好,這速度便又慢了幾分。
再走一段,已是來到老太爺居住的頤年居,只看到老太爺正在院子裡打拳,既然見到了,姬子騫也不能不上去問安。
老爺子見到外孫過來,又是一番噓寒問暖,好一會兒才放行。
不過這麼一來,等到了靜心園已經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到了靜心園,卻被告知衛天衝正在上課,不宜打擾。
衛蘭心大不滿:“不是著人說了今天要來見爺,讓衝兒不用去學堂了嗎?”
是衛天衝的姑姑,對衛天衝在言辭上自然不用太客氣。
侍夢皮笑不笑地回答:“爺的確等了,等了有小半個時辰,見實在等不到人,以爲兩位不來,就去上課了。”
他沒說衛天衝等了半天等的心焦,連椅子都砸了一張,衛蘭心與姬子騫也沒察覺到這裡面的問題。
既然是自己遲到了,也實在是怪不得衛天衝。
好在侍墨說道:“不過兩位既然來了,總是要和爺打個招呼的,不如就由小的帶兩位去書院看看吧,”
想想也是,姬子騫彬彬有禮地回答:“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小哥了。”
他雖然出世家,卻也知道自己此次過來是有所求,因此對這裡的下人也算客氣,不過要說學習唐劫送錢送禮,他還是不屑爲之的。
“兩位請跟我來。”侍夢已帶著衛蘭心和姬子騫去書院。
到了書院,只見書院裡一位先生正在教書,下面坐著十多個人,都是衛家的小子,卻不知哪個是衛天衝。
侍夢指了指坐在那裡的衛天衝道:“那位就是小爺了,上課時間,兩位不好打擾,就在這裡打個招呼吧。”
說著已對著屋咳嗽了一聲。
那邊侍墨聽到,擡頭看見外面站著三人,知道是姬子騫他們來了,便用胳膊捅了捅衛天衝,然後向外面一努。
衛天衝擡頭看去,正和姬子騫眼對眼打了個正著。
不過侍墨的作明顯大了些,被那教書先生看到,抓起手中戒尺對著衛天衝就是一下:“好好唸書,不得東張西!”
這一下戒尺打在衛天衝頭上,痛得他頭不敢再看。
古人教書可不講究快樂教學,不罰學生那套。
教席本就是個有資格揍爺的工作,而衛家的教席更是蒼龍府有名的大儒,威極高,教出過好幾位名四方的人。
別說你是衛家爺,就算是金家張家古家,甚至是仙家爺,敢不好好聽課也照打不誤。
因此這一戒尺下去,就連衛天衝也不敢反抗,但是心裡面卻把姬子騫恨了個咬牙切齒。
本來衛天衝昨天發過火後,想想到底是自己表哥,也沒必要多計較,因此已經有些打退堂鼓,現在卻接連被坑,對姬子騫的形象那是徹底差到無可再差。
姬子騫對這失敗
的第一印象卻毫無所覺,在他看來上課不認真聽被先生教訓那是常事,因此只是笑笑:“看來真來的不是時候,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先回靜心園等著吧。對了侍夢,先生一般教到什麼時候?”
“這個嘛……”侍夢面難:“卻是不好說了。先生教書沒個準時,有時候時間長,有時候時間短,興致來時,一直教到夜裡也是有的。”
“這樣啊。”姬子騫想了想:“既如此,那我們就先回清軒吧,如果爺提早下課,還請小哥來通知一聲。”
“那是自然。”侍夢笑咪咪回答。
當然,姬子騫是得不到任何通知了。
在進衛府兩天後,姬子騫唯一的果就是遠遠見了衛天衝一面,還害得他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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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第三天。
這天姬子騫早早起牀,整理裝,也免了再空跑一趟。衛蘭心正要陪兒子同去,沒想到胭脂卻來替太太請姑去會面。
鄭書不知道姬子騫昨天沒和兒子說上話,只以爲大家都已見過,彼此悉,沒必要再讓衛蘭心每次都陪著,再加上胭脂提議,就喊了衛蘭心一起去陪老太太。
衛蘭心聽說鄭書喊去陪老太太,有心說不去,又不知怎麼開口,好在姬子騫說:“母親就且去陪陪老太太,我自己去見衝弟就了。”
衛蘭心終究是有些不放心,只好道:“既然這樣,就讓柴四陪你去吧。”
由於這次過來,姬子騫不適合帶僕人,因此衛蘭心只帶了自己的丫鬟凝翠和一個馬伕柴四,這刻也只能讓這柴四頂上了。
這次還是由昨天的小廝領路,總算今天沒再發生昨天的事,一路順利的來到靜心園,正好衛天衝就在花園賞花。
看到衛天衝,姬子騫已笑著走上前來:“衝弟,兩年不見,近來可好?”
對於姬子騫來說,他到這裡來做僕學,的確只是沒辦法的辦法,打心眼裡是沒可能把自己當下人的,這也是他唯一的弱點,只不過這個弱點,一般也沒什麼人敢針對利用。
正因此,他今天過來,就是打算以敘舊的方式來拉近和衛天衝的關係,只論,不論責,這一點其實與唐劫當初對虛慕的態度一樣,本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可惜他的想法早被唐劫看得一清二楚,更在一天前就通過侍墨傳到衛天衝耳中,再加上昨天的事,衛天衝對他實在沒什麼好印象可言,因此這刻見他來了,只是和邊的侍墨說話也沒理他,姬子騫那要攬衛天衝的手出一半,見衛天衝沒反應,只好尷尬地自己的頭,又了回去。
“……對了,書房裡的那支狼毫也要換了,記得要……”
“已經換了,爺,是您最喜歡的紫硯齋的銀針毫。”
“還是你小子機靈。”衛天衝笑道,這纔回過頭看了姬子騫一眼,用極普通極正常的口吻說:“呦,這不是子騫哥哥嗎,好久不見了,今兒個怎麼想到跑過來看我了?”
姬子騫笑道:“怎麼衝弟還不知道嗎?前日我母親來,正式向衛府提出請求,希能獲得一個學名額,衛家年年都有名額,姬家與衛家又是這麼近的關係,與其給外人,自然不如給了自己人。”
他這話說得很正常,可惜卻不合時宜,因爲這會子“外人”都在呢。
別說侍墨侍夢,就是唐劫等其他下人也在,聽到這話,心中一起冷哼。
衛天衝到沒爲這生氣,只是冷冷道:“又沒人通知我,我怎麼就非得知道了?”
姬子騫一楞,聽出這話的不對味了。
姬家來衛府已經兩天,昨天更是著人通知了衛天衝,要說衛天衝不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這麼說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爲之前兩天沒來見自己而不滿。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解釋一下就能明白的,姬子騫忙笑道:“哦,表弟誤會了,我們是因爲安排住在清軒,住得有些遠,來往有些不便,再加上母親舟車勞頓需要早些休息,所以當天就沒來,這不昨天特意過來……”
他不提昨天還好,一提昨天衛天衝就想起戒尺的事,只覺得腦袋瓜子現在還有些作痛,臉立刻沉了下來:“永康城離蒼龍府也不近啊,爲了一個名額,姬家不也的來了嗎?怎麼我衛家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