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四周仿佛定格之后又活過來似的,一時間凌不堪。
“有刺客!快,快傳令羽林軍保護皇上!”
“擊鼓傳令!保護陛下!”
侍們紛紛攙著皇帝退下城樓,軍拔劍以待,鐵蓮盒墜落在地摔兩半,一塊淺褐的骨頭咕嚕嚕滾出,被人紛的步伐踢來踏去,一時間從人人崇敬的圣淪為狗都不理的廢。
唯有惠空禪師倏地跪在地上,將那塊佛骨寶貝似的攥在懷中,閉目垂首,中喃喃不知念的什麼經文。
不知誰高喊了一聲:“惠空行刺,快把他拿下!”
話還未喊完,一條黑影從檐上飛下,獨臂寒刀如疾風驟起,眨眼間便連殺十余名軍,踏著尸首路一路刺到了匆忙逃跑的皇帝面前!
侍們大驚,皇帝也停了腳步,轉與那獨臂的黑刺客面對面。死亡當前,他仍試圖保持帝王最后的威嚴……
千鈞一發之際,謝霽順勢拔了一名軍的刀,橫擋在皇帝面前,冷聲道:“快帶皇上走!”
那黑刺客見謝霽沖出,眸一,刀尖下意識一偏,避開了謝霽的要害。
謝霽同時抬刀格擋,刀刃帶出火花飛濺!
見失了先機,刺客飛速撤退,翻上了屋檐。
謝霽面如寒霜,提刀跟上。
月下,宮城一派慌恐懼,而永盛寺則是大火連天。屋脊之上,謝霽與獨臂刺客遙遙對峙。
“是你。”謝霽認出了這雙眼睛。
鷹隼般的,冷冽無的,屬于刺客仇劍的眼睛。
“你沒死?”他問,沙啞的嗓音帶著徹骨的恨意。
“仇人未死,我怎敢先行一步?”仇劍單手拉下蒙面的三角巾,出一張刀斧劈般冷峻鷙的臉。
三年未見,仇劍瘦了很多,面也更黑了些,森森沒有一人氣,看上去更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他冷笑了聲,“你為了一個人猶豫不決,早已忘了自己的使命是什麼。這世上還記得你娘的,怕也只有我了。”
“我的使命,是為我自己、為我所之人而活。”謝霽直視著面前這個鬼魅般蒼老瘦削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不是為了仇恨。”
“是嗎?”仇劍呵呵一笑,“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既不是個好人,又不是個徹底的壞人,猶猶豫豫、舉棋不定,就像是一頭被馴服的蒼狼,活得比狗還不如!你該謝我,今夜,便由我給你做個決斷。”
“什麼意思?”謝霽擰眉,有了不好的預。
“看到永盛寺的大火了麼?那是我送你的年禮,你娘死于大火,我讓也嘗嘗這種滋味。”
“誰?”謝霽目倏地一寒,握刀柄道,“你說的是誰?”
仇劍渾濁一笑,“你放了我,讓我殺了皇帝,興許還趕得及救;若你執意要阻攔我刺殺,你會因護駕有功而為天下人的英雄,卻唯獨會失去……權利和,你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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