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個時候,周惟聰又給補了一刀:“朱夫子,你每次針對葉老弟的事我們都知道,我早就想跟我父親和知府大人說了,是葉老弟攔著我們了,既然話已經說開了,你這麼針對我們的兄弟,你恐怕要向我們父親和張知府有個代了,畢竟,是我父親與張知府同時推薦葉老弟來這里念書的,如果沒有代,葉老弟怪罪起來,那張知府和我爹也都不好向他代了。”
周惟聰這話就有點夸張了,可為了給葉小撐腰,他就是要拿大話嚇一嚇這個朱春。
朱春愕然,這麼嚴重?一個知府大人還要向一個農家頭小子代?
可又不得不信啊,一個又一個的員可都是把他當貴人的。
怎麼辦?怎麼辦?是不是去知府大人那里去詢問一聲,萬一要是真的,那不就是自找死路嗎?
不行,只能采取補救措施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必那葉小還要在這里念書,給他賠個禮道個歉,再求他在三位大人那里包瞞一下就可解決事了。
想到這里,他打開門,讓葉小也進來了,這次讓葉小找了一條凳子坐下,又拿出三個茶杯,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當著周鄭二人的面,朱春放低段,道:“葉公子,之前多有冒犯,本人在此向你賠禮道歉了,希你看在我們師生一場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請周公子和鄭公子把這事幫著包瞞一二,以后,小在我的班上,我會傾盡全力輔導你的功課以作補償,你看?”
葉小哈哈笑道:“哈哈哈,好說,好說。”說完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又道:“好茶!”
朱春當下心里一喜,沒想到這麼大的事,這葉小一句話就搞定了。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興,葉小又悠悠地說道:“難得夫子給我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可我覺得還是有點誠意不夠。”
朱春心里又是一咯噔,忙問道:“小公子有什麼要求請說。”
葉小道:“我之前說了,我的時間很寶貴,那二百兩銀子的工錢還是要給的,另外,既然是道歉,那就請夫子誠心誠意地在班上當著所有學生的面給我道個歉,做到這些,我就大度一點,不再計較了,如若不然,我就離開書院,去找張知府他們,畢竟是他們讓我來這里上學的,可我卻無緣無故在這里了委屈。”
聽葉小這樣一說,朱春嚇得差點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強行鎮定之后,思考良久,道:“也罷,二百兩銀子我這就給你,休沐返學之后,我會在班上誠心誠意給你道歉的。”
說完,朱春抖著手進了里屋,不一會兒拿出兩張銀票給葉小,額頭之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葉小接過銀票,向朱春深施一禮,高呼:“謝謝夫子獎勵,以后我會戒驕戒躁,繼續努力的,那我們這就走了?”
周惟聰與鄭斯年相視而笑,這個葉小,還真是太鬼了,這錢既然是夫子獎勵的,那就不存在不尊重師長了。
看葉小正要走出去,朱春心里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
可葉小剛一只腳踏出門檻,另一只腳還在屋,他又笑著回過頭來道:“對了,夫子,在課堂上道歉后,還麻煩你跟同學們說明一下,就說為了獎勵我很聽夫子的話,為學院茅廁、教室和先生們書房的清潔干凈做出了貢獻,特獎勵我二百兩銀子以示表彰,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是我訛詐了夫子的錢,那樣我就會參加不了科舉考試了,若是我參加不了科舉考試,那后果可就嚴重了,對夫子可能會很不利,你看,行嗎?”
那朱春心里恨得滴,可表面上不敢表現出來,又只想讓葉小他們趕快離開,略一思考,就又看到了葉小那伾伾的笑容。
現在,這笑容已經讓他心生恐懼了,只好趕強歡笑地點頭答應了葉小。
三人從學院出來,周鄭二人都朝葉小豎起大拇指。
可葉小自己總覺這樣做有點不對,不應該收那二百兩銀子,可他又不想輕易放過朱春,一時之間也只是想到了這麼個懲他的辦法。
實際上,他的覺是對的,二百兩銀子,一時的年輕氣盛,一時的快意恩仇,竟為他后來的仕子之路埋下了患,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