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馬文才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鄭家待著,自在的。
周慧和馬方回來了,肯定就要管束他了。
不過可以見到爹娘,也是極好的。
想到這,馬文才瞬間又開心了起來。
錢翠花了馬文才的小腦袋,看向安寧,在等著安寧表態。
可是安寧除了嘆氣,什麼都沒說。
錢翠花有些失,但也表示理解。
畢竟綿王于,總是不同的。
既然如此,就先解決戰馬的事吧。
“老大,那三十個兄弟回來,安置在哪里了?”
鄭國沒等來錢翠花關于武的回答,卻聽到了新的問題。
“安置在豬場了。”
錢翠花若有所思:“他們傷的很重嗎?還可以挪位置嗎?”
鄭國不知道錢翠花的打算,如實道:“李大夫說了,需要靜養,多的就沒有了。”
沒能得到想要的回答,錢翠花決定親自去看看況。
再說了,本來就應該去探探這三十個弟兄。
“娘,我陪您去吧。”鄭國看出錢翠花的意圖,主上前扶住錢翠花,卻被拒絕了。
“你們在家休息吧,讓安寧陪我去就好。”
錢翠花點名要安寧,讓安寧不得不去。
主上前接過錢翠花的手,笑道:“就我陪嬸子去吧。”
兩個人就這麼裹著披風出了門,一路無言。
“嬸子,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終于,到了豬場附近時,安寧忍不住開了口。
錢翠花好笑:“我以為你會繼續當啞。”
安寧語塞,解釋道:“我不是有意不說話的,只是。”
只是什麼呢?只是也很為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錢翠花接過話:“只是綿王畢竟是你的生父,你沒有辦法,置他于死地。”
“不。”安寧然大怒:“我比任何人都希他死。”
錢翠花皺眉,此時的是真的猜不安寧在想些什麼了。
安寧意識到自己緒過于激,導致說了,有些后悔,后悔嚇到了錢翠花。
“嬸子,其實這些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告訴你。”安寧環顧四周,發現沒人,將自己家的往事,緩緩道來。
“我娘是宮中有名的繡娘,甚至是有位的。在一次宮宴中,意外被綿王看上了,生生跟皇上將我娘要了過去。”
錢翠花嘆了口氣,這跟猜測的大差不差。
“可是我娘原本是有意中人的,還是非他不嫁那種,綿王強取豪奪,讓我娘憂郁度日。”
“就這樣,我娘懷了孕。子剛烈,是將孩子給流掉了。再懷孕,再弄掉,接著懷孕,接著弄掉。循環反復,不曾停歇。”
錢翠花愣住,不由的開始佩服安寧口中這個剛烈的子。
可是——
“你娘既然這麼厭惡綿王,為什麼…”
“為什麼不作死?”
安寧苦笑:“因為咱們的陳村長啊。”
錢翠花的眼睛瞪的老大,仿佛吃到了一個大瓜。
想起來了:“我記得你說過,你娘和陳村長是青梅竹馬。”
安寧冷笑:“哼,青梅竹馬。多麼好,又多麼讓人諷刺的詞語啊。”
“他是宮中軍,我娘是為他宮,也是因為他茍且生。要不是綿王以他的命作為威脅,我娘…恐怕早就死了吧。”
所以,對綿王和陳村長的,都很復雜。
前者無惡不赦,卻是真心喜歡娘。
后者慈悲心腸,卻唯獨負了的母親。
錢翠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默默回想起村長的姿,再多看了安寧幾眼,覺得安寧他娘可能眼獨特。
不然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看上了村長呢。
安寧看出錢翠花的心思,有些無語:“嬸子,他只是中年發福了,年輕的時候,還是可以的。”
“再說了,我娘又不是那麼淺的人,看中的是村長這個人,看中的是他們青梅竹馬的分。”
錢翠花干笑一聲,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接著說,你接著說。”
安寧被錢翠花這麼一打斷,忍不住笑了。
明明在講一件很悲傷的事,怎麼就轉變喜劇了呢。
果然,跟錢翠花在一起待久了,都變得不容易悲傷起來。
“我能活下來,就是個意外。”
安寧又開始變得悲傷起來:“在流掉第二個孩子后,綿王終于發怒,警告我娘,如果孩子再留不下來,就要陳村長抵命。”
錢翠花撲閃著大眼睛,示意安寧繼續說。
“我娘剛開始是猶豫的,是陳村長告訴,要好好活下去,才忍著傷心,將我生下來了。”
“綿王大喜,在我滿歲宴上,宴請賓客,也就在那天,我娘找到巫族,給我和綿王下了母子蠱。”
錢翠花的臉變得凝重,安寧卻開始自嘲起來。
“可笑吧,辛苦將我生下,給綿王下了母蠱,給我下了子蠱。他死我就得死,而我死了,他毫發無傷。”
錢翠花開始心疼安寧,輕輕拍了拍的肩膀。
以為安寧的娘應該很的,所以才每次提起娘的時候,神溫。
沒想到,事實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可是,這真的是事實真相嗎?
錢翠花不確定,安寧卻信的不行。
“可是是我娘啊,在我僅有的、微弱的記憶里,是那麼溫,那麼疼我的啊。我對,又怎麼恨的起來呢?”
錢翠花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安。
在看來,安寧當年只有一歲,記憶力或許存在偏差,可能真相沒有這麼殘酷。
可是現在沒有證據,除了抱抱,給不了任何安。
不過,好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母子蠱?”錢翠花心驚跳:“那你和綿王豈不是命運相連。”
如果要了綿王的命,安寧也得跟著死,那的老三怎麼辦?
可是綿王不死,一家子就得死。
這真是左右為難啊。
安寧卻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打算,堅定道:“嬸子,我手里有綿王謀反的證據。如果你需要,我隨時都可以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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