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一黑長衫,坐在汝南王妃的棺槨旁,臉沉沉。王妃是他的結髮妻子,雖然有時候兩人之間也會有矛盾,可相濡以沫幾十年,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被人殺害了,他如何能不傷心,不氣憤?
「王爺,雲家還是不肯把人出來,咱們還要繼續鬧嗎?」有小廝從外頭進來道。
「鬧,殺人償命,灼華如此歹毒,不但殺我兒,還殺我王妃,這般欺人,如若本王不報了這仇,那本王還有何面做什麼汝南王?」汝南王沉聲說著,想他戎馬一生,想不到到頭來,居然落得這麼個下場。
他諷刺笑起來,剛說完,就見一個一縞素的影走了進來,黑白的靈堂,越發顯得他的紅眼珠刺眼。
汝南王看到他,不由眉心更。這個雖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自小就奇怪,就像是個邪一般。
「父王這般看我做什麼?」齊凰淺笑著走進來,毫不理會旁人見到他時那驚懼萬分的模樣,只緩緩走到汝南王跟前,道:「父王想要替母妃報仇,其實不必這樣複雜,而且父王還可以趁機獲得皇上信任,說不定還能重掌軍權,繼續做當初威風八面的汝南王!」
汝南王聽著他的這些話,略有些心,但他知道,皇上既然把兵權都收了回去,又怎麼可能再繼續送到他的手裏來?
汝南王冷哼一聲:「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沒事不要出你的院子嗎?」
齊凰看得出他的嫌惡,但他一點兒也不介意,這個人也不過將是他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他淡淡一笑:「父王若是想要,我有辦法助父王達心愿,若是不要,那便罷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父王一句,灼華雖然被貶為平民,但只要蕭王還在,皇上還在,都不會讓隨隨便便被人殺了,事關皇室尊嚴,父皇就是生氣,如今也該想清楚。」說完,齊凰便轉離開了,他相信,汝南王遲早會來找他的。
汝南王深深看著他的背影,的確遲疑起來,他也知道不可能輕易殺了灼華,但他心裏悶著這口氣,就是想找個地方出了而已。
「王爺,要不要奴才再多派幾個人盯著大公子?」一側小廝張道。
不知為何,他也覺得,大公子自從恢復正常后,渾都著邪氣,十分的滲人。
汝南王沒出聲,只沉默睨了眼這小廝,才看著汝南王妃的棺槨出神了。
但皇帝不想讓灼華死的心思,齊凰猜到了,雲尚書朝為多年,自然也猜得到,不然不會到現在,宮裏還沒半點消息傳出來了。
「父親,到底怎麼辦吶,汝南王府的人一直在門口鬧,兒子都不敢出去了。」夜深,雲冕坐在雲尚書的書房裏抱怨。
雲尚書也頭疼,現在是進不得退不得,不過他還是想到了樓衍,當初讓他不顧一切翻出平王妃一家子被冤殺的事的人是他,如今自己可是因為這件事而的皇上懲罰,如今這事兒怎麼理,還是得找他。
想到這裏,雲尚書便道:「行了,時辰不早,你回去休息,等明兒我去見過國師大人,便知道怎麼做了。」
雲冕打了個哈欠,這才回去了。
想想,他都還沒房呢,不過之前他的男人之被人割了,現在他就是有心,也無力。
他回到自己院子后,沒進灼華所在的主屋,而是去了西廂房找他的相好去了,不一會兒,西廂房裏誇張而yin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滿院子的人都聽得到,唯獨雲尚書不知道罷了。
主屋裏,灼華神惶惶的坐在床邊,房間裏佈置的還算喜慶,大紅的錦帳,一直燃燒的喜燭,可自從自己過來,雲家除了派下人來送吃的,本就沒搭理過。
聽到院子外頭那不堪耳的聲音,灼華臉微微發白,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忍住不哭出來。
不明白,同樣是出嫁,為何別人就是千好萬好,而自己卻落得如此下場。
可如此一等,就等了一夜,雲冕都沒來過這裏。
第二天天不亮,雲尚書就走後門悄悄往國師府去了。
魏如意早起,樓衍已經醒了。
陳有才今兒也起了個大早過來,莎慕格外幸福的跟在他後像條小尾,兩人來后,還順道跟魏如意一起用早膳。
陳有才一邊吃一邊誇:「國師府的廚子竟都比咱們陳府的好些,慕兒你瞧,咱們趕早過來還真是來對了。」
魏如意啞然:「敢你是來吃早飯的。」
「那可不是,是我們慕兒聽說了國師又毒發了以後,特意來幫忙的。」陳有才甜甜的看向莎慕,莎慕也甜甜一笑,兩人眉目傳你儂我儂,看得魏如意一陣皮疙瘩。
不過還在陳有才的話,讓看到了一希。
莎慕這才道:「這幾日我忽然想起曾經在我們丹羽家族的藏書閣里翻到過一本書,書里曾說過,這世上千萬種的毒,都不及一種功。」
「功?」魏如意眨眼:「什麼功這樣厲害?」
「難就難在這裏,我只約記得的確是有一種功心法,不但可以洗筋淬骨,讓人重獲新生,還能修得深厚的功,只不過這功心法卻很邪門。」莎慕說起來也是一臉餘悸:「而且我猜,我那不想承認的同族姑姑婁若,便是修鍊了此等功法,只不過應該是失敗了,導致整張臉都毀了,書里還記載,除了毀容,還可能癱瘓、失憶、甚至直接死亡。」
魏如意聽到這裏,心裏剛升起的希又落了下去,這功法說著縹緲無影,而且還這麼容易失敗,與其費心去研究功法,倒不如花更多力研究解藥。
「夫人,尊上已經用完早膳了。」知雨出來笑道。
魏如意看掛著疲憊的黑眼圈,立即去歇著,這才去見樓衍了。
倒是陳有才進去看了一眼,就帶著莎慕出去玩兒了,兩人濃意的樣子,整個國師府的人都起了一的皮疙瘩。
樓衍用過早膳,氣已經好了不,趙霽眼的在一旁站著,悄悄看一眼樓衍,見他冷著臉不搭理自己,又低落下來,但一想他能醒過來,又覺得高興。
就這樣在低落和高興的緒里不斷來回切換,木英都差點以為這位十四皇子是不是昨兒凍了一夜,把腦子給凍壞了。
「昨兒嚇到你了。」樓衍問魏如意,魏如意只道:「沒嚇著我,倒是嚇著孩子了,孩子說了,下次你要在這麼嚇人,他可不出來見你了。」
樓衍瓣掠起笑意,瞥了眼糾結的趙霽道:「十四殿下一夜未眠,先回去休息吧。」
「不,我不累,我就是……」趙霽想開口,又不敢說,怕他再吐,可樓衍只道:「有些事,殿下就算知道,埋在心裏即可。如今秦家的事,多暴一份,便多一份危險。」
趙霽有些激,他這是承認了!他真的就是秦霂言,那個帶著他到惹禍打架最後還要護著他的小言!
「那那我先回去睡一覺,我下午再過來……」趙霽神神叨叨的說完,又叮囑他:「你可千萬別再病了啊,我都嚇死了。」說完,看樓衍無奈點頭,這才高高興興的出去了。
雲尚書來的時候,跟他打了個照面,還暗嘆樓衍好本事,太子殿下都無法拉攏的齊國十四皇子,居然會親自來國師府看他。
「雲尚書,這邊請吧。」阿忠見他著趙霽的背影一臉深思,忙道。
雲尚書回過神來,笑笑,這才跟著往裏去了。
到時,樓衍已經更在書房坐著了,他的書房不同意尋常的書房,四面都是能開關的窗戶,臨著湖,地板下燒著地龍,整個屋子都十分暖和。
雲尚書一來,還沒開口,樓衍便知道他的目的了:「雲尚書不如上書一封,懇請皇上示下。」
「這……」雲尚書有些震驚:「可皇上已經將灼華變為庶民了呀。」
「可這婚是皇上賜的。」樓衍淡淡看他,雲尚書反應過來,皇上既然賜了婚,就說明他還認這個兒,如今出了事,他無法置,自然是找皇上。
雲尚書忙道:「微臣明白了。」
「尊上,馬尚書也來了。」阿義說完,便領了刑部尚書馬大人進來。
看到馬大人這麼巧也來了,雲尚書暗暗覺得自己彷彿被人算計了,可明明又是他自己決定一早過來的。
雲尚書道:「國師大人,若是沒事……」
「無妨,雲大人聽聽吧。」樓衍淡淡說罷,馬尚書本沒給雲尚書拒絕的機會,便低聲道:「回稟國師,秦家當年被滿門抄斬的卷宗已經全部整理好了,秦家被污衊勾結外敵謀反的證據也全部整理好了,當年的證人如今下已經派人從暗盯住,現在只差一個機會,就可以挑開這塊陳年瘡疤了。」馬大人一字一句道。
說完,雲尚書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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