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心中微微涼了一些,便聽皇后道:「哪有這樣麻煩靜和公主的,再說了,我倒是不累,就是皇上累壞了,得空,靜和公主替皇上看看才好。」
「娘娘言重了,臣才學淺薄,哪裏敢張狂到敢給皇後娘娘請脈,太醫院眾位太醫醫皆在臣之上,臣便不在此班門弄斧了。」魏如意淡淡的拒絕。
皇后的面略有些尷尬,暗暗攥了手帕輕輕咳了一聲,便聽其中一個妃嬪道:「靜和公主怎麼這樣謙虛呢,當初太後娘娘的病都是您給看好的,如今您拒絕,莫不是因為靜妃娘娘的事,而遷怒到了皇後娘娘上?」
太后聽出們著咄咄相的意思,臉不大好看起來:「行了,皇後子無礙,何必靜和在此替探脈?」
太后的話一出來,在場的妃嬪們全部變了臉,趕忙屈膝行禮。
皇后看到太后竟然如此偏心著魏如意,臉也白了白,道:「母后,是臣妾的錯,若是臣妾今兒不來就好了,您別怪幾位妹妹。」
太后看著驚惶的模樣,又看了眼的肚子,只輕輕皺了皺眉,倒也沒再多說,只跟魏如意道:「我們去花園坐坐吧。」
魏如意應下,離開時,皇后落後一步,魏如意也故意落後了一步,等著太後走遠了些,才上前行了禮,道:「皇後娘娘是不是對臣有所誤會?」
「公主這是哪裏的話,難道本宮方才哪裏做得不好,竟你這樣誤會了麼?」皇后皮笑不笑的看著。
魏如意角揚起一不易察覺的諷刺,難怪言袖姐姐不願意留在這後宮,且不論姜宴是否,便是皇后加上這群妃嬪們的勾心鬥角,估計也言袖姐姐心煩。
魏如意卻不似旁人,既沒有想著結皇后,也不怕姜宴會猜疑樓衍和陳家,抬頭便目灼灼的著皇后,淡笑:「是娘娘誤會了臣,不過娘娘放心,今兒的事,臣會跟皇上說說的,娘娘既然擔心這孩子,就該好好休息,皇上總還有其他的妃嬪們可以伺候。」
「你敢……」
「對了。」魏如意微微一笑:「前兒還聽衍哥哥說,定國公想著告老還鄉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若是定國公不要這爵位告老還鄉了,那皇後娘娘在這後宮可更要步步為營了。」
皇后沒想到魏如意這麼膽大,還這麼不把放在眼裏!
后槽牙暗暗咬,卻是得的微微一笑:「靜和公主考慮周全,本宮多謝公主的提議了。」
「娘娘客氣了,臣既是嘉太妃的義,又是皇上的義妹,理應多給皇兄皇嫂的。」魏如意膽小者說罷,朝前面停下腳步朝這兒看過來的太後方向看了眼,笑:「太後娘娘在等著呢,皇後娘娘,咱們趕往前去吧,別太後娘娘等急了。」
皇后攏在袖子裏的手死死握,但笑裏藏刀,魏如意更加擅長刀上淬毒!
「聽說靜妃妹妹跟公主的關係一向很好。」皇後轉過往前走,走了每幾步便低聲淺笑:「只是可惜了,靜妃妹妹年紀輕輕就死了,還是自盡而亡,皇上都沒按照慣例多停幾日呢……」
「那又何妨,靜妃娘娘的棺木可是放在陵墓左室呢。」魏如意微笑。那個地方,可是皇后才能下葬的地方,孰輕孰重,誰還看不出來?
皇后的額頭微微沁出細汗來,拳頭也握著,待走到太後跟前時,忽然腳步一歪,便捂著肚子倒了下來。
「娘娘,娘娘——!」
周圍的宮瞬時做一團,太后也著急起來,可看著冷眼站在一側的魏如意,忽然明白過來,一定是皇后誤以為宴兒對如意有別的心思、如意又是言袖的妹妹,所以才會設計這一出的。
皇后捂著肚子臉微白,卻沒有等來太后質問誰,只聽太后淡淡道:「你們這些下人怎麼連皇后也扶不住,彩霞,讓務府把皇後邊的人全部撤換了,其他人立即送皇后回宮休養,待胎兒平穩了再出來吧。一切以皇嗣為重。」
「母后……」皇后沒想到太后居然會這樣說,但太后只警告般看了一眼,皇后便立即閉上了。
魏如意就在一側站著,說來,這位皇后的心思還真的很多,一步一個陷阱,只可惜,手段太了些。倒是幾十年後,說不定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只可惜自己那時候應該不會再宮了。
皇后的這場風波,很快傳到了姜宴耳朵里,姜宴聽到時,不僅是難堪,還有難以抑的憤怒。
「聽聞李德忠最近查獲了一樁私鹽大案?」姜宴寒聲問。
「是。」回話的人立即應道。
姜宴面繃著道:「吩咐下去,擬下賞賜的聖旨,另外,李嬪宮也有一段時日了,側封為嘉妃,原來的德妃冊封為德宜貴妃,按貴妃禮賞賜。」
底下的人都明白,皇上這是要打皇后了,應下后立即就跑出去了。
樓衍就坐在一側,看著事果決的姜宴,道:「宮之事,耗費心神。」
「但又不得不娶。」姜宴自嘲的說罷,看向樓衍,他還是以前的模樣,只不過臉上多了幾道淺淺的傷疤,渾的氣勢越比以前更強。
「小衍,老太妃留下的召,你可曾看過?」姜宴問他,屋子裏的氣氛瞬間張起來。
樓衍神未變,淡淡問他:「見過又何妨,未見過又何妨?」
姜宴輕笑:「因為那召中,接任皇位的人,乃是……」
「秦家早已亡了,秦霂言雖活著,卻早已離開北燕,現在只有樓衍。」樓衍毫不介意的穿他掩藏在心最深的暗,冷淡道:「如今這個位置,也並不是人人都想要的。」
姜宴見他拆穿,也沒有強行遮掩,不過卻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我。小衍,繼續回來做國師吧,我給你的只會比父皇給你的更多,你依舊可以做你權傾朝野的大國師,誰也不敢招惹。」
「國師……」
「是啊,難不你還想著離開京城不?離了京城你能去哪裏?」姜宴問他,端著茶盞的手已經慢慢握。
樓衍眸淡淡,既不覺得失也不會傷心,當初推姜宴到如今這個位置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會有今日了。
「好,我答應你。」樓衍莞爾,姜宴也輕輕一笑,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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