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和樓衍回到橋上,阿忠阿義會意,只腳下踩著某地方輕輕用力,這小橋便直接斷裂,魏如意和樓衍也相繼掉了水中,至於國師府的人,因為被刺客纏住手腳,也沒法下水去救人,至此,國師夫婦雙雙落水,生死不知的消息便在第一時間傳了皇宮。
姜宴坐在桌案前,面前擺著厚厚的奏章。
「皇上,您要不要歇歇。」一旁的小太監勸道。
姜宴抬手著眼睛,可怎麼,也不散眼底的酸。
他又看了一遍呈報國師夫婦雙雙落水生死不知的奏章,緩緩起了,出了養心殿,上了那高高的、曾目送言袖的棺槨離開京城的閣樓。
從樓閣泄下來,蘭宇跟在後,著似曾相識的場景,輕聲道:「回稟皇上,接到消息后,陳將軍迅速駕著馬車就往城外去了,魏家的婚事剛剛辦完,也沒有再宴請賓客,姜夫人似乎很傷心,還了胎氣,不過……」
「沒有『不過』了,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吧。」姜宴輕聲道,他明白的,這至高無上的位置、至高無上的權利,也不是什麼都能控制的。
小衍曾說,最難測是人心,最難相信的便是帝王心,但他這樣『糙』的悄然離開,是信自己還是不信自己呢?
姜宴想了想,笑了起來,是信的吧,不然他有一萬個方式讓自己察覺不到任何端倪,可他還是像如今這樣做了。
「聽聞西郊獵場已經養了不兔子?」姜宴問蘭宇。
蘭宇還在思考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聽他這樣說,立即笑著應下:「是,了許多。」
「請定國公府、張府、王府的幾位公子,明兒隨朕去獵場吧。」姜宴握了手心那個鵝黃的略顯簡單的荷包,淺淺一笑,轉便下樓去了。
蘭宇看著他好似真的放下了,也跟著輕鬆起來,隨著他一道往外而去。
京城外,陳雲釵和二夫人從馬車裏出來,再扶了陳老太爺出來,看著面前已經換上便裝的魏如意和樓衍,只帶著些不舍的笑:「罷了罷了,你們要走,那就走吧。」
念念還抓著陳老太爺的袖自顧自的玩,陳雲釵看了眼這孩子,疼惜的了,才看向一旁護在魏如意後的樓衍,淺笑:「如意這孩子,子野了些,有時候也有點兒任,但是個好孩子,你莫要負。」
陳雲釵輕輕說著,卻帶著滿腔的希冀和哀求。兒孤在外,若是被欺負了,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陳雲釵經歷過悲傷,雖然如今面上不說,但還是擔心不已。
魏如意被幾句話又勾出眼淚來,樓衍上前鄭重而認真的應下:「母親放心。」
陳雲釵被他這聲母親逗得笑起來,二夫人和陳堅也是一樣不舍的叮囑,但魏如意知道他們肯定還擔心陳有才,便道:「二舅二舅母放心,我們此番第一站,便先去南邊見有才哥哥,而且前兩日還來信說,有才哥哥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會出事的。」
二夫人聽到這話,也放心了不。
陳老太爺卻是不想再這樣拖拖拉拉:「行了,你們走吧,再不走,這天都要黑了。」說完,自己一個人轉回了馬車。
魏如意看著馬車放下的簾子,幾乎能想像得到老太爺眼眶紅紅的又倔強不肯讓人知道的模樣,走到馬車邊,鄭重行禮拜別,才上了樓衍早就準備好的超舒適大馬車離開了。
阿藏趕著馬車,知雨剝著橘子跟他坐在外頭晃著小腳,魏如意親自抱著孩子和樓衍坐在裏頭,娘則跟謝媽媽一起坐在後頭的馬車上笑著說話,一切都好不愜意。
「衍哥哥,我們去完南邊以後,再去哪裏?」魏如意問樓衍。
樓衍看強忍著分別悲傷的樣子,也不拆穿:「先去找有才,再去一趟你的葯谷,到底是梁世子送的,裏面有沒有別的什麼,我們也要去確認一下。」
「葯谷是梁世子送的?」魏如意詫異,可樓衍上的醋味已經飄過來了。
「你不知道?也罷,不知道也是要去看看的。」樓衍說完,抬手的頭,溫不已。
念念聽不懂,也跟著笑,不過這場幸福的離場還沒結束,八百里加急的信已經送到了魏如意手上。
魏如意還忐忑了一下,該不會是扶桑有靜,大舅舅出事了吧!
等打開信封匆匆看過,才氣得拳頭都握了起來。
樓衍看氣這樣,瞟了一眼,才發現居然是陳有才趁著雪無痕不備,溜了,他必是想溜去扶桑吧。
「如意……」
「氣死我了,陳有才別我再見到你,不然我打你的頭!」魏如意又無奈又氣,但他們都很清楚,蘿寧生存的希微茫,陳有才也清楚後的家人,一定不會拿生命冒險,所以此番他去,只是找另一個失罷了。
樓衍瞧見氣呼呼又開始心的魏如意,笑起來,抬手將和念念都攬在了懷裏:「放心,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魏如意聽到這話,心裏踏實起來。往後去,只要跟家人在一起,不管多大的狂風暴雨,他們一定都能迎來彩虹!
高聳的城牆上,魏祁章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握的手終是慢慢鬆了開。
披風從背後被人蓋上來,魏祁章回頭,便是蓮心關切又帶著笑容的小臉:「夫君,如意他們都走了嗎?」
「嗯。」魏祁章輕輕牽住蓮心的手,看錯愕又到漫出淚的眼睛,溫和一笑:「外面冷,我們回家吧。」
蓮心抹去眼淚,抓著他的手點點頭。就算風再寒,也不覺得冷,因為邊有了一起歷經風雨的人。
想,如意也是這樣想的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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