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李云平,魏永等人察覺到夏公明充滿無奈的眼神,神悻悻的移開了目。
他們自己的心里焉能不清楚,自己等人剛才所說的借口是何等的拙劣,又是如何的經不起推敲。
亦或者說,就不用去推敲,去細想。
因為這樣的借口,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來了。
只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自己但凡能想到其它的理由,又何至于去套用夏公明剛才所用的這一套如此拙劣的借口呢!
此時此刻,李云平,魏永,杜浩他們一群人心里的想法可謂是完全一致。
要麼大家一起,要麼大家都別。
夏公明見到眾人的神變化,稍加思索了一下,登時就已經猜到了李云平,蔡駿,宋煜他們幾人心里的想法了。
猜到了這些人的心里的想法之后,夏公明在心里再次開罵了起來。
彼其娘之,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老夫我這把老骨頭都已經這般年紀了,你們居然跟老夫我完背刺這一套?
你們還是個人嗎?
夏公明在心里無聲的咒罵了一聲,苦笑著瞄了一眼柳大。
得嘞,事已至此,該怎樣就怎麼樣吧。
不過,老夫我不好過,你們這些不講德行的混賬玩意也別想好過。
老夫我落水了,也得把你們拉下水才行。
夏公明裝作不經意的掃了一下邊的幾人,蒼老的眸子中快速的閃過了一抹,手臂搖擺不停地提壺給自己續上了一杯酒。
雖然自己并沒有真的喝醉,但是該裝一下還是要裝一下的。
畢竟,自己剛才已經說過了,自己已經喝醉了。
現在突然不醉了,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所以,自己必須得繼續裝下去才行。
不然的話,自己一不小心可就要落一個欺君的名頭了。
夏公明在心里拿定了主意之后,醉眼朦朧的看著柳大,手臂搖搖晃晃的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好似一副喝醉了八,快要拿不住酒杯的模樣。
“陛下,老臣剛才的酒水撒了,老臣現在補上一杯。”
然而,柳大一句話,直接讓夏公明懵了。
柳大輕輕地轉著手里的酒杯,笑瞇瞇的朝著夏公明看去。
“老大人,你現在都已經醉的差不多了。
依我之見,這一杯酒您還是別再補了,省的到時候你一杯酒下肚,直接栽倒在桌子下面去了。
如此一來,你豈不是就更什麼都不記得了?”
夏公明聽到柳大的這番話語,角微微一,眼底深飛速的閃過了一抹愕然之。
不是,陛下呀陛下,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
原本自己都已經計劃好了,這一杯下肚之后,就想辦法把話題引到蔡駿,李云平,魏永,杜浩他們幾人的上去,好把他們也給拉下水。
然而,柳大此言一出,可謂是直接打了自己的計劃。
宋清,周寶玉,姜遠明等人看到了夏公明窘迫的臉,連忙再次悄悄地喝起了酒水。
同時,心里面更是暗道個不停。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啊!
夏公明反應過來以后,眼神糾結的看著手里的酒。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陛下,老臣……老臣……”
柳大直接開口,打斷了夏公明結結的話語。
“老大人。”
“老臣在。”
柳明志把酒杯送到了邊,微微仰頭,一口氣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老大人,既然你今天不勝酒力,這杯酒就不用喝了。
咱們也喝的差不多了,老大人你就先回去歇著吧。”
聽到柳大的話語,夏公明神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啊?什麼?”
“啊什麼啊?難道老大人你還想要一醉方休不嗎?”
這一次,夏公明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他急忙對著柳大搖了搖頭,直接把酒杯放到了桌案上。
“不不不,老臣我如今年事已高,實在是不能再繼續喝下去了。
老臣我若是再繼續喝下去,非得在床上躺上個三天不可。
老臣多謝陛***諒,多謝陛***諒。”
柳明志淡笑著擺了擺頭,轉頭掃視了一下宋清,周寶玉,蔡駿等人。
“諸位卿,你們若是也已經醉酒了,也都回去歇著吧。”
聽到柳大如此言說,一群人毫不猶豫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不約而同的起行了一禮。
“臣等他日再陪陛下一醉方休。”
柳明志微微頷首,隨意的擺了擺手。
“都去吧。”
“臣等先行告退。”
“嗯。”
“大皇子殿下,臣等先行告退了。”
“好好好,慢走不送。”
“柳松。”
“小的在。”
“去送一送諸位卿。”
“是,小的遵命。”
柳松點了點頭,淡笑著對著夏公明,蔡駿等人擺手示意了一下。
“諸位大人,這邊請。”
“有勞柳松小兄弟了。”
“好好好,那就辛苦柳松兄弟跑一趟了。”
“分之事,分之事。”
“夏閣老,你慢點,你慢點,下來扶著你。”
短短十幾個呼吸的功夫。
書房之中,就只剩下柳大,柳乘風父子二人了。
柳大作嫻的點燃了一鍋旱煙,起朝著書架走了過去。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書架前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下還在裝模作樣的吃著菜肴的柳乘風,緩緩地吐了一口輕煙。
“乘風。”
柳乘風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抬頭看向了柳大。
“孩兒在。”
柳大輕輕地砸吧了一口旱煙,抬手從書架上拿起一個青花瓷瓶,舉在眼前細細的觀賞了起來。
“剛才為父與夏老大人,你大伯,蔡駿老侯爺他們之間所談的那些話語,你在門外應該全都聽到了吧?”
聽到老爹對自己的問題,柳乘風猛地一震,臉瞬間變得張了起來。
看著正在觀賞著手里青花瓷詞的柳大,柳乘風眉頭輕皺的沉默了片刻,語氣張的輕聲回道:“回爹話,孩兒,孩兒都聽到了。”
柳明志神淡然的點了點頭,拿著手里的青花瓷書桌前坐了下來。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柳乘風神猶豫了一下,直接站了起來,疾步朝著柳大走去。
“爹,你真的要對沙俄國用兵嗎?”
柳明志仔細的把玩著手里的瓷,頭也不抬的反問道:“怎麼,不行嗎?”
柳乘風聽到自己老爹如此直接的反問之言,虎軀再次一震。
“行倒是行,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我……我……”
柳乘風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柳大,我我我了半天,最終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有一點可以看的出來。
并非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而是有些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才是。
柳大的指尖在瓷瓶上輕輕地著,抬頭了柳乘風一眼。
“堂堂七尺男兒,男子漢大丈夫。
有什麼就說什麼,無須吞吞吐吐的。”
柳乘風神遲疑了一下,眼神復雜的朝著柳大看去。
“爹,能不能不對沙俄國用兵呀?”
聽到柳乘風的話語,柳大用力的了一口旱煙,起朝著書架走了過去。
“給為父我一個理由。”
“爹,沙俄國的皇瑟琳娜,可是你的兒媳婦呀。
再者,咱們大龍天朝與沙俄國那邊,如今可是邦之國呀。
沙俄國那邊對咱們大龍并沒有什麼冒犯之舉,咱們大龍完全沒有出兵討伐沙俄國的理由。
換而言之,咱們大龍師出無名啊。
且,兩國之間一旦戰,勢必會令兩國的百姓陷戰火之中。
如今,我大龍才剛剛安定了數年之久,民心思安。
兒臣不忍心見到,我大龍百姓再次卷戰火之中。”
柳明志把手里的青花瓷瓶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轉朝著柳乘風看去。
“不忍見到,我大龍的百姓重新卷我戰火之中?”
“回爹話,正是。”
柳大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抬腳走到書桌前端起了一杯茶水。
“你倒是心地仁慈啊!”
“爹,我。”
柳大淺嘗了一口茶水,朗聲說道:“你能以天下百姓為重,已經備了為一個帝王的資格了。
就眼下而言,你比為父我現在這個當今帝王,更懂得善待這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