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好大的雪。
報站音停了又繼續,應門關閉,前往下一站。
“唐西澄。”
聞聲抬頭,視線被帽子輕微遮擋,抬手推了一下,不知道梁聿之要說什麼,目剛上,他還未出聲,有個電話打進來。
對方講了些什麼,他答:“明天再說,現在不太方便。”
的確不方便,環境太嘈雜。
西澄看著他微抿的。
電話并沒掛掉,似乎是急事,他沉默聽那頭的人闡述,末了回應一句:“文件發我郵箱。”
之后是到站提示音。
隨人群走去出站口,很順利找到那家餐廳,不過那頓飯吃得一般,西澄記得只有道酸木瓜湯還不錯,他們兩個喝了大半。
后來忘了問他,你喊我是要說什麼。
期末考結束,迎來寒假。
大學生陸續返鄉回家,學校里每天都有拖著行李箱離開的影。
那些一考完試就跑的八都是大一新生,剛驗了半年的大學生活,還不曾步焦慮,個個一臉輕松又充滿希。
悅每天和西澄念叨:“我都不知道我今年在哪過年,陪我爸過吧對不起我媽,陪我媽過吧我爸也很可憐,真頭疼……”
即使如此,還是訂好了回家的機票。
悅家在南京,離上海不遠,每年都會說“要麼寒假我來找你玩”,但每回真到寒假就沒有后續了,是家里獨生,姥姥家兩頭跑,阿姨叔叔也不,親戚間關系近氛圍好,寒假檔期從來就沒空過,充實到只會在除夕夜給西澄發條新年快樂。
一月下旬,悅回家之后,西澄又開始一個人住。
和梁聿之已有兩周無聯絡。
還是同姜瑤面才知道他工作上遇到棘手的事,什麼況姜瑤也說不清楚,只從喬逸那里聽到一,好像融資出了點問題。
“他就是倔啊,有什麼事都自己擱著,從來不肯跟我姑父開口,不然這些都本不算什麼。”姜瑤半途又換話鋒,“不過老實說,這也不能算是他的缺點,雖然我也不確定他在較什麼勁,但反正比喬二哥那種吃干飯還要往外扔點的好多了吧。”
之后沒再繼續聊這個,們去了喬逸那里,很巧,又上蔣津語。
這次沒在打游戲,坐在樓下喝酒。
看到西澄,就笑了一下:“巧啊妹妹。”
姜瑤無語:“津語姐你別這樣,很嚇人。”
然而上說著很嚇人,沒到半個小時就一起玩起來了,幾個人打麻將打了一下午,西澄麻將沒怎麼過,但上手很快,連蔣津語都夸潛力無限。
晚上一起吃飯時,喬逸問蔣津語什麼時候回天津,后者翻了個白眼:“別提這事,我已經能想象迎接我的是什麼。”
喬逸:“不要這麼排斥,相親也沒什麼不好啊,就當多個朋友,買賣不仁義在。”
姜瑤都沒想到是這個問題,原來彪悍如蔣津語也會為過年相親局煩惱。
“津語姐,這不是你的作風啊。”姜瑤認知中,蔣津語很強,只有拿別人的份,哪有人能做的主。
“這你就不了解了,誰讓人家是個孝順孫呢。”
喬逸代解釋,蔣津語從小由帶大,祖孫極好,誰都不放在眼里,只聽的話,眼下老太太已經是臥床狀態,就那麼點念想哪里忍心違背?
蔣津語喝了口酒,眼睛瞄向喬逸:“我看你閑的,不然你跟我走一趟?”
“您可別了吧。”
喬逸一秒拒絕。
雖然他當初笑梁聿之,但放到他頭上,他跑得絕對比兔子快。
“不然你還是找梁聿之……”這話剛說一半,被姜瑤猛錘一下腦袋,他“嗷”地了一聲。
蔣津語噗嗤笑出來,看一眼唐西澄,說:“行了,我還真不信我過不了這個年了。”
那天臨走時,蔣津語加上了唐西澄的微信。
“有空一起打麻將。”說。
原以為回上海前不會再見到梁聿之,卻在臨走的前兩天收到了消息,問在做什麼。
西澄當時正在小西天影院大廳買票。
他問什麼電影。
戲曲電影,《公孫子都》。
梁聿之說:沒看過,還有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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