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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 第三章 客從遠方來

貌的娼來買酒,他笑容溫和,眼神清明,和招呼平常婦人沒有一差別。那兩個娼也是矜持地淺淺笑語,很尊重他,更護自己。

小六狠狠咬了口糕點,娼樂意照顧他的生意,并不是因為他長得俊俏,而是因為他忽視了外在,他的,娼的。

等生意忙完,小白臉提著一小壇酒走過來,“在下初來乍到,靠著家傳的釀酒手藝討碗飯吃,以后還請六哥多多照顧。”小六在清水鎮二十多年了,又是個醫師,這條街上做生意的都他一聲六哥,小白臉倒懂得鄉隨俗。

小六嘿嘿地笑,“好啊,等你生不出兒子時來找我,我保證讓生。”我一定讓你媳婦給你生個蛋。

小白臉好脾氣地笑著作揖,把酒壇打開,恭敬地給小六倒了一碗,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先干為敬,“以前有失禮之,還請六哥大人大量。”

如果只是到此一游,那麼自然是強龍厲害,反正打完了拍拍屁走人。可如果要天長日久地過日子,強龍卻必須低頭,遵守地頭蛇定下的規矩,否則小六隔三岔五地給他酒里下點藥,屠戶賣時添點料,糕點里說不定有口水……小六看小白臉很明白,索也不裝糊涂了,“我對你們大人大量,你那媳婦不見得對我大人大量。”

小白臉說:“阿念是我表妹,還請六哥不要說。”

小六只微笑,并不面前的酒,小白臉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干脆地喝完。

小六依舊不理他,拿起一塊糕點,慢慢地吃著。

小白臉連著喝了六碗酒,看小六依舊吃著糕點,他又要給自己倒,酒壇卻空了,他立即回去又拎了一大壇,小六這才正眼看他,“讓你表妹給老木道歉。”

小白臉說:“我表妹的子寧折不彎,我擺酒給老木賠罪。”

“你倒是護短的,寧可自己彎腰,也不讓妹妹委屈自己。”

“我是兄長,做的事自然該我擔待。”

小六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而笑了笑,終于端起了面前的酒碗,咕咚咕咚地喝完了酒,真心贊道:“好酒!”

小白臉笑道:“請六哥以后多顧。”

小六說:“你也不用擺酒賠罪了,就揀你的好酒送老木兩壇。”

“好,聽六哥的。”小白臉作揖,回去繼續做生意。

傍晚,小白臉帶著海棠來回春堂,還雇了兩個挑夫,挑了二十四壇酒,從街頭酒鋪走到街尾醫館,街坊鄰居都看得一清二楚,算是給足老木面子。

海棠給老木行禮道歉,看得出來心里并不愿,但規矩一,不愧是世家大族出來的。

老木坐在一旁,臉鐵青,自嘲地說:“技不如人,不敢姑娘的禮。”

小白臉讓海棠先回去,自己留了下來,也沒廢話,拍開了一壇酒,給老木和自己各倒了一碗,先干為敬。

老木畢竟憨厚,何況得罪他的也不是小白臉,沒擋住小白臉的一再敬酒,開始和小白臉喝酒。

一碗碗酒像水一般灌下,老木的話漸漸多了,竟然和小白臉行起了酒令。老木可不是文雅人,也不識字,酒令是軍隊里學來的,俗到下流,可小白臉竟然也會。你吆喝一句白花花的大,我吆喝一句紅嘟嘟的小,他再來一句子……兩人比著下流,真正喝上了。

小六和串子看得呆住,十七低著頭,靜靜地坐著。

老木笑呵呵地逗十七:“面皮子真薄!就這麼幾句就耳熱了?”

小六留意到十七沒有回避小白臉,看來他認識的人是那位阿念。

串子拿胳膊肘捶小六,高興地說:“老木笑了。”

小六笑瞅了小白臉一眼,是個人啊,從人到男人、從雅的到俗的,都搞得定,難怪能拐了大家族的小姐。

兩壇子酒喝完,老木已經和小白臉稱兄道弟,就差拜把子。送小白臉出門時,還一遍遍叮囑,回頭來吃他燒的羊,咱爺倆再好好喝一頓。

老木和串子都喝醉了,小六忙著收拾碗筷,十七說:“我來,你休息。”

小六呵呵笑,“哪能都讓你干?”

十七洗碗,小六洗著灶臺,半晌都沒有一句話。十七幾次看小六,小六只笑瞇瞇地干自己的活,偶爾到十七的視線,也不回避,反而會做個鬼臉,齜牙咧地笑一笑。

十七洗完碗,去拿小六手里的抹布,小六不給他,“我就快完了,你先休息吧。”

十七安靜地站著。

好一會兒后,十七說:“小六,你還在生氣。”

“啊?”小六笑著裝糊涂,“沒有。老木都和人家稱兄道弟了,拍著膛承諾把阿念當小妹,凡事讓著,我還生什麼氣?”

十七知道他在裝糊涂,盯著小六說:“你不和我說話。”

“哪里有?我每天都和你說話,現在不就在和你說嗎?”

“我……想……你和以前一樣,我想聽你說話。”

“以前?”小六裝傻,“以前和現在有什麼不同?我對你不是和對麻子他們一樣嗎?”

十七低下了頭,不會巧言辯解,只能用沉默抑住一切,瘦削的著孤單。

小六掛好抹布,把手在服上,“好了,干完了,休息吧。”

小六快步回了屋子,心上的殼已經關閉,那份因為心而起的憐惜讓他糊涂了,現在已經清醒。這世間的人都是孤零零來、孤零零去,誰都不能指誰,今日若有多大的希冀,明日就會有多大的傷害,與其這樣,不如從未有過。

既然十七暫時不能回去,那麼就暫時收留他。暫時的相伴,漫長生命中的一段短暫經歷,遲早會被忘。

日子恢復了正常,老木恢復了心老男人的風采,買菜做飯、喝酒做——串子的親事。

小六屬于出力不心的類型,十七惜言如金,老木滿腔的熱無人可傾訴,居然和小白臉軒投意合了。他常常買完菜就坐在小白臉的小酒鋪子里,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和小白臉嘮叨,東家姑娘看不上串子,串子看不上西家姑娘……酒鋪里聚著三五酒鬼,給他出謀劃策。

串子的親事遙遙無期,麻子的媳婦春桃給麻子生了個大胖閨,老木一邊熱淚盈眶,一邊繼續抓給串子謀劃親事。

平淡瑣碎又紛擾的日子水一般過,小白臉的酒鋪竟然就這麼在清水鎮安家了,西河街上的人真正接納了軒。

小六剛開始還老是琢磨軒為什麼留在清水鎮,可日子長了,他也忘記琢磨了,反倒把所有力投了醫藥研究中。相柳老是催著要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藥,小六不得不打起神應付他。

深夜,小六站在窗前,對著月亮虔誠地許愿,希相柳吃飯噎死、喝水嗆死、走路跌死。

許完愿,他關了窗戶,準備懷抱著渺茫的幸福愿,好好睡一覺,一轉卻看到相柳,一,斜倚在他的榻上,冷冰冰地看著他。

小六立即說:“我剛才不是詛咒你。”

“你剛才在詛咒我?”相柳微笑著,勾勾手指。

小六一步一頓地蹭到了他面前,“別打臉。”

相柳果然沒手,只是。他在小六的脖子上狠狠咬下去,吮吸著鮮,小六閉上了眼睛,不像上次只是為了威懾,相柳這次是真的在喝他的

好一會兒后,他才放開了小六,在小六的傷口上,“害怕嗎?”

“怕!”

“撒謊!”

小六老實地說:“那夜我就知道你一定發現我了,本以為你會琢磨著如何吃了我,但今夜你真來了,發現你只是想要我的,我反倒不怕了。”

相柳似笑非笑地說:“也許我只是目前想要你的,說不準哪個冬天就把你燉了,滋補進養一下。”

小六嬉皮笑臉地攤攤手,“反正我已經是大人的人,大人喜歡怎麼置都行。”

“又撒謊!”

小六看相柳,今晚的他和以前不太一樣,雖然白發依舊紋,白依舊纖塵不染,但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干凈,“你傷了。”

相柳著小六的脖子,好似選擇著在哪里下口,“你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如果讓妖怪們知道你的比最好的靈藥藥效還好,只怕你真的會被拆吃得一干二凈。”

小六笑,沒有回答相柳的話,反問道:“大人深夜來訪,有何貴干?”相柳了外,舒服地躺下,“借你的榻睡覺。”

“那我睡哪里?”

相柳看了他一眼,小六立即蹲下,明白了,隨便趴哪兒不是睡。小六恨恨地看著,那是我的被子,今天十七剛抱出去,在外面曬了一天太,拍打得蓬蓬松松。

小六裹了條毯子,蜷在榻角,委委屈屈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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