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搖晃著珠子,默默沉思。
璟說:“小夭,一直很疼我,我一定會說服同意。”
小夭說:“這枚魚丹紫,我收下了!”小夭將項鏈戴到脖子上,微微拉開領,把珠子滾了進去,藏好。
璟看在眼,心急跳了幾下,忙低下了頭。
小夭說:“我在學習箭,防風邶愿意教我,所以走得比較近。”
璟心里一下子盈滿了喜悅,微笑著說:“不用解釋,現在我也沒資格要求你解釋。剛才,你回來了,已經足夠。”
可剛才回來卻不是為了璟,而是為了顓頊!小夭心里十分抑,和璟之間也要利用與被利用嗎?小夭問:“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不會傷害軒嗎?”
“記得。”
“我不知道我哥哥想做什麼,但如果不會侵害到涂山氏,你能否盡可能給他一點幫助?”
璟溫和地說:“如果只是這個要求,你本不必開口。其實,我和隆這次來,是有事想和顓頊商談。”
“如果沒事商談,你就不來了?”小夭咬著,蹙著眉。
璟的心急跳了一下,有點遲疑地說:“本來隆想讓我等他一起來,但我……等不及,先來了。”
“這也先來?我到軒轅城已經二十個月了。”
璟翻來覆去思索小夭的這句話,覺得小夭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認為他來得晚了,可又不太相信小夭是這個意思,他不得不一個字一個字地揣,簡直恨不得求小夭再說一遍,讓他再分析一下語氣。
小夭看璟默不作聲,嘆了口氣,起要走。
璟一把抓住,結結地問:“小夭,你、你、你……想見我?”
小夭看著他,璟不安地說:“我知道我有些笨,如果誤會了,你、你別生氣。”
小夭好似又看到了回春堂里的十七,一下子心了,聲問:“你想見我嗎?”
璟重重點了下頭,正是因為思念骨,所以他反復思考后,想出了個法子,先說服了隆,現在又拉著隆和馨悅萬里迢迢趕到軒轅城,來說服顓頊。
小夭不滿地質問:“那你為什麼不來?”
“有些事要做。”
小夭嘆氣,“你真的那麼篤定,我不會讓別的男人走進我心里?”
璟搖了下頭。不篤定,就是因為完全不篤定,所以他才想出了這個幾乎算是釜底薪的法子。
小夭無奈了,“你……好笨!”
璟黯然,和防風邶的瀟灑風流、揮灑自如比起來,他的確太木訥。
顓頊和阿念走了進來,彼此見禮后,顓頊笑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璟淡淡笑著,“無妨,是我沒事先告知你。”他掃了一眼阿念,顓頊立即明白了,對阿念說:“陪了爺爺一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
阿念知道他們有事要談,可看他們不回避小夭,不心很不痛快,卻毫沒表,只乖巧地說:“好。”
看阿念走遠了,璟對顓頊說:“估計隆和馨悅待會兒就到,我已通知過他們,他們一進城,會立即悄悄趕來這里,和你頭。今晚見過你后,他們不會再單獨和你相見。”
顓頊聽完,神一肅,忙快步走到屋外,來心腹侍從,低聲吩咐了幾句。
顓頊也不問璟是什麼事,讓婢上了酒菜,對璟笑說:“我們邊吃邊等吧。”又對小夭說:“小夭,你也來坐。”
小夭坐下,顓頊和璟漫無邊際地說著話,小夭覺得無聊,一個人倒著酒喝,顓頊笑拍了的頭一下,“你若再喝醉了,隆和馨悅肯定以為你酗酒,如果酗酒的名聲傳出去,你就別想嫁人了。”
小夭不滿地說:“誰又喜歡喝無聊的酒?咦,你不是擅音律嗎?去奏一首來聽!”
顓頊自嘲地說:“在青丘璟面前,我可不敢說自己擅音律,不如讓璟彈一曲。”
璟說:“我已十幾年沒有過琴。”
顓頊有些意外,說道:“那我就獻丑了。”
顓頊坐到琴前,琴而奏,琴音淙淙,竟然是一首小夭小時聽過的曲子,小夭嘆息。
突然,璟俯過子,在小夭耳畔低聲說:“隆和馨悅到了,你去里面。”
小夭忙回避到里面。
一曲結束,馨悅和隆推門而進,隆笑道:“為了聽完你的曲子,我都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了。”
馨悅看著顓頊,臉有些紅。
顓頊請他們座,隆道:“我們喝點水就行,待會兒還要去長輩們的接風宴,被聞到酒氣不好解釋。”
顓頊給他們斟了清水,隆說:“我特意讓侍從駕云輦慢行一步,自己策坐騎趕來,爭取了這點時間,時間有限,就長話短說。”
顓頊肅容說:“你我之間,本就不需客氣,請直言。”
隆看了一眼璟,問顓頊:“你既然選擇回軒轅城,想來也是存了想要那個王座的心思,但你時就離開了軒轅城,你的王叔們卻有上千年的經營,不是我小瞧你,而是你拿什麼和他們去爭呢?”
顓頊盯著隆,“我的確存了那個心思,我也的確在軒轅城走得非常艱難,可以說目前只是勉強保命而已,如果你有什麼建議,還請直言。”
隆又看了一眼璟,難掩激之,“既然軒轅城已經被你的王叔、弟弟們盤踞得實實,你為什麼不放棄軒轅城呢?”
“放棄軒轅城?”顓頊的臉變了。
隆站起來,手掌一揮,出現了一幅水靈凝聚的大荒地圖,他指著地圖說:“你看看軒轅城的位置,當年,黃帝陛下和嫘祖娘娘創建軒轅國時,選擇在軒轅城立都,非常有道理,它可以轄制整個西北。軒轅城四面環山,通不便,卻易守難攻,讓當年的神農國無法剿滅軒轅,可是,已經數千年過去了,現在的軒轅國早已不是當年只有小小西北的軒轅國。西北、南疆、北地、整個中原,這些大好河山都屬于軒轅!”
隆用手指在整個版圖上掃過,無邊的沙漠、廣袤的草原、莽莽蒼蒼的林海、無垠的良田、奔騰的江河、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坐落在西北的軒轅城和軒轅國龐大的版圖相比,顯得是那麼不相稱,沒有一泱泱大國的王都氣象。它的地理位置,隔絕了外面,看似安全,卻也讓它的影響力有限。
隆說:“顓頊,你看清楚了嗎?看清有朝一日,你應該統的河山了嗎?”
顓頊的手在輕,“我看清楚了!”
隆激地說:“放棄軒轅城!到中原來!中原才是整個大荒的中心,坐擁中原,才能俯瞰整個大荒,西北、南疆、北地、東海,盡在掌握,有朝一日,你若要揮師南下……”隆點了點高辛的河山,手用力地握住,“也輕而易舉。”
顓頊再坐不住,站了起來,凝視著整個地圖,打量了半晌后,手指緩緩地點向了神農山,是這里!也只有這連綿千里、二十八峰的神農山才配得上現在的軒轅國。
他看向隆,隆點點頭,他們所想一致。兩張年輕的臉上,有憧憬、有激,更有不惜一切代價的堅毅。
馨悅和地說:“選擇神農山,并不是我們神農族企圖做什麼,其實,這件事到現在也只有我知道,族里的長輩還不見得愿意……顓頊面容端肅,不耐煩地揮了下手,示意馨悅不必多言。
隆贊賞地看著顓頊,哈哈大笑,“人畢竟是人,再聰明也免不了小肚腸,哪里懂得我們男人的雄偉抱負?什麼神農族、軒轅族的,還糾纏于那些陳年爛谷子的事,真是鼠目寸!”
顓頊也不住哈哈大笑,倒了一杯清水,隆端起水杯,兩人用力一杯子,咕咚咕咚喝下。
馨悅被哥哥罵得很難,可看到顓頊和往日大異的樣子,只覺他如巍峨高山,讓仰崇拜,不住心如鹿撞,一顆驕傲的兒心徹底陷落了。
隆扔了杯子,對顓頊說:“這事知道詳的就我們四人,你如何能說服陛下放你到中原,就看你的本事了,我們在中原等你。”
隆揮手劃過整幅地圖,整個大荒的河山都熠熠生輝,他朗聲說:“我想要有生之年,看到一個真正的盛世帝國!千秋留名、萬世敬仰!”
顓頊對隆行大禮,“聽君一席話,驚醒夢中人,此恩永不敢忘!”
隆掃了一眼璟,回了大禮,笑道:“不敢居功!勸你去中原,就是要你放棄軒轅城,勝則全贏,輸則一敗涂地,再無轉機。你敢豪賭,也是好氣魄,令我欽佩!”
顓頊笑道:“我的志向本就不僅僅是一個王座,為何不敢放棄?”
馨悅不解地說:“我本以為這一趟會白跑,哥哥和我兒沒有給你任何許諾,就讓你放棄一切到中原來,你竟然真會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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