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璟回答,小夭把魚丹紫含在里,拉著璟向著潭底潛去。
含了魚丹,果然可以在水底自由呼吸。
拉著璟不停地向著潭底潛下去,潭水卻好似深不見底,縱使璟靈力不弱,氣息綿長,也覺得難以支撐了。
璟了小夭的手,指指上面,示意他要上去了,讓小夭自己玩。
小夭搖頭,表示不準,要他陪。
璟不再提要上去,臉卻漸漸地變了,可他依舊隨著小夭往下潛。小夭展臂,摟住了璟的脖子,湊在璟的畔,給他渡了一口氣,璟整個人都呆住,怔怔地看著小夭,居然嗆了水。
小夭趕忙又著他的,給他渡了一口氣。
璟軀僵,兩人一直往下潛,很快就到了潭底。黑黢黢地什麼都沒有,小夭帶著璟往上游。璟這才好似清醒,用力向上游去。小夭指指自己的,示意璟如果覺得氣息不夠時,就來親。可璟一直沒有來,上浮又比下潛速度要快很多,璟憑著一口氣,是浮出了水面,可也很不好,趴在石頭上,一邊氣一邊咳嗽。
小夭吐出了魚丹紫,游到璟邊,又又惱地問:“為什麼?”
璟看著遠,低聲道:“剛才你眼睛里沒有我。”
小夭一聲不吭地上了岸,徑直走進茅屋。
小夭靈力低,不像璟他們能用靈力讓變干,了服,干子,鉆進被子里,“你可以進來了。”
璟走進茅屋,自然而然地坐在榻頭,拿了巾,幫小夭頭發,待頭發干,他用大齒的木梳,幫小夭順頭發。當年,小六曾這麼照顧過十七,十七也曾這麼照顧過小六,不知不覺中,氣氛緩和,兩人的角都帶上了笑意。
小夭嘆道:“以前天天都能見到,不像現在一兩年才能見一次,有時候想找個人說話,也找不到。”
璟說:“以后涂山氏的商隊會常常出神農山,我來看你很方便。青丘距離神農山很近,你來青丘也很方便。”
“老天好像很幫我們,顓頊想要來中原,神農山居然就有宮殿坍塌,神農族鬧著要維修宮殿。顓頊和我住進了神農山,看似守衛森嚴,可偏偏修建宮殿離不開你們這些大商賈,涂山氏自然了首選,你進出神農山很容易。太多水到渠了!”小夭側頭看向璟,“是不是隆和顓頊騙著你弄出的這些事啊?”
璟說:“不是他們,是我自己想這樣做。”
小夭笑道:“我可沒責怪你,反正宮殿總是要修的,那些錢與其給別人,不如給涂山氏。你與哥哥的關系,如果只是你幫他,并不是好事,如今他能惠及你,反倒能讓哥哥更放心。”
其實,這正是璟所想的,隆有雄志,他和顓頊要的是宏圖霸業,而他想要,不過是和小夭更近一些,但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與其讓顓頊懷疑他所圖,不如讓他們都認為他所求是錢財,現在顓頊給了他錢財,他給予顓頊一點幫助,顓頊心安理得了,才是長久相之策。但這話從小夭里說出來,意義卻截然不同。證明了在璟和顓頊的關系中,小夭站在璟的角度,為他考慮過。
璟看著小夭,忍不住微笑起來。
小夭氣惱,在璟的手上重重咬了一口:“我眼里有你嗎?”
璟痛在手上,卻甜在心里,含笑道:“有。”
第二日,顓頊已經起,小夭才回來。
顓頊正在用早飯,小夭也坐到食案前,靜靜地用飯。
顓頊淡淡問道:“去見璟了?”
小夭笑瞇瞇地說:“嗯。”
顓頊說:“我知道他在你心中與眾不同,但他畢竟不是葉十七,而是涂山璟。我收到消息,涂山氏的太夫人不大好,想讓璟盡快接任涂山氏的族長。他背負著一族命運,并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璟和防風意映還有婚約,防風氏絕不會舍得放棄和涂山氏的聯姻,璟想退婚,并不容易!你可別一腦兒地扎進去!”
小夭眉眼中的笑意散去,低聲說:“我知道了。”
顓頊看到的樣子,不再多言。
吃完飯,要離開時,小夭突然說:“哦,對了!這是給你的。”拿出一個青玉盒,拋給顓頊。
顓頊打開,是一個茸茸的小小傀儡,眉眼致。顓頊明白是用九尾狐妖的尾鍛造的靈,扔回給小夭:“我不要!”
“哥哥,你必須要!這是我讓璟特地為你鍛造的,為了凝聚靈力,這個傀儡唯一能幻化的人就是你,還能施展幾招木靈的法,你用它做替,保證連瀟瀟和金萱一時半會兒都看不出是個假的。”小夭走到顓頊邊,跪坐下,“我知道你介意九尾狐傷害過我,正因為如此,你才更應該好好利用它,保護好自己,讓我略微放心!”
其實,顓頊不想要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因為九尾狐妖,還因為這是另一個男人做的,但看著神難得嚴肅的小夭,顓頊心里發酸,不管傀儡是用什麼做的,是誰做的,所凝聚的只是世間最關心他的人的心意,他只有好好地活著,才能更好地照顧,顓頊終于釋然,出了手掌。
小夭把小傀儡放在顓頊的掌心,顓頊緩緩握了傀儡,說道:“我也有一樣東西給你。”
“什麼?”
顓頊把一枚玉簡遞給:“這是你讓我幫你查的防風邶的所有經歷。”
小夭愣了一愣,才接過。
一整日,小夭一直在琢磨玉簡里記錄的資料。
這份資料按照時間羅列,記錄了從防風邶出生到現在的經歷。
防風邶時的生活就是一個大家族普通庶子的普通生活,認真學習修煉,表現很不錯。奈何哥哥和妹妹也都天賦很高,又是嫡系脈,不管他怎麼努力,哥哥和妹妹都比他更矚目。因為心苦悶,他沾染上賭博的惡習。
大概四百七十八年前,還未年的防風邶為了籌錢還賭債,離家出走,跑去極北之地找冰晶,一去四十五年。對神族而言,四十五年不歸家不算什麼,只不過因為防風邶去的地方太過兇險,防風家的人都以為他凍死在了極北之地,沒想到他又突然冒了出來,帶著不冰晶,堪稱錦歸家、揚眉吐氣。
小夭覺得這四十五年很值得懷疑,四十五年,縱使歷經磨難歸來的防風邶變得異樣,眾人也能接。可那些人畢竟是看著防風邶出生長大的親人,相柳想假扮防風邶幾天也許可以,但據資料記錄,他回家后,在家里住了四年,悉心照顧病重的母親,端湯奉藥,喂飯喂水,可謂盡心盡力,以至于搜集資料的人寫到,幾百年后提起舊事,仍有老仆慨“邶至孝”。
之后四百多年,防風邶就是個很典型的大家族出來的浪子,有些本事,卻得不到重用,只能寄于其他,練得吃喝玩樂樣樣通。他在防風家的地位不高,手頭的錢財比較,為人又隨,在錢財上很疏朗,所以常做一些撈偏門的事,時不時會失蹤一段日子,短時三五月,長時兩三年,他的家人和朋友都習以為常。
因為防風邶子散漫,什麼都不爭,可以說不堪重用,這三四百年來,他和哥哥防風崢、妹妹防風意映的關系都不錯。
小夭輕嘆口氣,如果真如所推測,四百七十八年前,真正的防風邶就已經死了。那麼,所有人都辨認不出防風邶是假的,就解釋得通了。因為相柳已經假扮了防風邶四百多年,即使本來是假的也已經變作了真的——所有人認識的防風邶本就是相柳。
可是為什麼呢?相柳究竟圖什麼呢?防風氏在大荒雖然算得上是有名的家族,可比他更有名的家族多了去了,防風邶又是妾侍所出,本影響不了防風家。相柳就算想利用什麼,也該找個更有影響力的家族的嫡系子弟。
小夭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相柳的目的,畢竟這場假扮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在出生前,人家就已經是防風邶了,小夭只能放棄思考。
仲夏之月的第十日,顓頊收到隆和馨悅的帖子。過幾日是兩人的小生辰,邀請他和小夭去小祝融府玩耍。
神族的壽命很長,眾人對生辰看得很淡,一般只會慶祝整百歲或者整千歲的生辰。其實,活得時間長了,大部分人都會忘記自己的歲數,兒不慶祝生辰。只有很講究的家族中得寵的子弟,才會常慶祝生辰。
大概因為隆和馨悅是雙生子,只要過生辰時,兄妹倆在一起,就會邀一些朋友,小聚熱鬧一下。
小夭到時,才發覺所謂的小聚并不算小,看來隆和馨悅在大荒很歡迎。不過也是,男未娶,未嫁,家世、相貌、才干都是大荒最拔尖的,但凡還未婚的男都不免會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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