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不說話,也不行。
小夭說:“在你回來之前,我不會離開小月頂半步。”
左耳道:“好!”轉就走。
苗莆滿面擔憂,都顧不上和小夭說一聲,就追了出去:“喂,你等等,我給你準備點東西。記住啊,小姐不是要他的命,你不需要靠近,只需弄點靜出來,讓他到有危險就可以了……”一會兒后,苗莆噘著,一臉怒氣地回來了。
小夭笑道:“別擔心,左耳遠比你想象得聰明厲害,只要別到……”小夭的笑意淡去,只要別到那個比他更厲害的同類,無論如何,左耳都能保住命。
苗莆恨恨地說:“我才不擔心他呢!誰會擔心那個野蠻無禮、魯愚笨的家伙?”
小夭忍不住搖搖頭,人,你的另一個名字應該口是心非。
經過大半年的仔細調查,小夭留下的幾個名字被一一抹去,只剩下了“相柳”。
小夭晝思夜想,時不時會在案上、地上寫下“相柳”二字,對著發呆。其實,能分析的都分析過了,現在心里翻涌的一句話不過是:是不是你做的?
苗莆很擔心小夭,完全不知道小夭到底在做什麼,有時候小夭像被棄的孩子,非常迷惘悲傷;有時候又像是出鞘的利劍,在冷酷地擇人而噬。如果換往常,陛下應該能發現小夭的異常,可是因為隆將軍的意外死亡,陛下十分忙碌,每次來都心事重重,略微坐一下就走,偶爾待得時間長一點,卻是和黃帝陛下商量事。
瀟瀟像以往一樣來問過小夭的事,可苗莆不敢說,也不能說。的主人只有小夭一人,未經小夭許可,說出的任何話都是背叛。苗莆只能奏報一切正常。
小夭歪靠在榻上,手卻無意識地一直寫著“相柳”。
苗莆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小姐,你每日都在寫那個名字,有時候還念念有詞,‘是你、不是你’,究竟什麼意思?”
“我在思索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他做的,我該如何去求證?”
苗莆終于理解了“是你、不是你”的意思,順著小夭的話,問道:“如果不是他做的呢?”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就是另一個握有實權的人做的,可是不可能,所有人我都查過了,難道還有掉的?”小夭非常煩惱,用力拍自己的頭。
苗莆忙拽住:“小姐!小姐!”
小夭頹然地躺倒,看到左耳站在苗莆后,也不知道他何時進來的,黑黢黢的眼睛,像野一般冷漠狡黠,專注地盯著小夭。
小夭問:“你想說什麼?”
左耳說:“不是相柳!有一個權勢很大的人,你掉了。”
還有沒想到,左耳卻能想到的人?小夭不太相信,眨眨眼睛:“誰?”
“陛下。”
小夭猛地坐了起來,氣指著左耳:“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左耳一臉迷惘,困地問:“我說錯了?陛下沒有權勢嗎?那是我理解錯了權勢的意思。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左耳的樣子讓小夭沒有辦法生氣,耐心地解釋道:“陛下很有權勢,非常有權勢,應該說是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但你很清楚我在追查什麼,陛下和……”小夭看了一眼苗莆,苗莆立即捂住耳朵,一溜煙地跑掉了,小夭說:“陛下和璟沒有恩怨,更沒有利益糾葛。”
左耳用沒有毫起伏的音調,冷靜地說:“他們有恩怨。”
小夭無奈,被氣笑了:“你倒比我更了解他們了?你懂不懂什麼恩怨?”
“我懂!就是爭奪更好的、更大的領地、更多的獵。”
“好吧,類似于野的這種糾紛。你說,陛下怎麼可能和璟去爭奪這些?”
“每年春天,不為了、領地、獵,還有一種爭斗。只要雄看中同一只雌,也會決斗,越是強壯的雄,決斗越激烈。”
小夭反應了一瞬,才理解了左耳的話,火冒三丈:“你……你……”
左耳說:“陛下和璟都看中了你,如果誰都不放棄,他們只能決斗。”
小夭用力砸了下榻:“一派胡言!出去!”
左耳立即聽話地離開了,小夭跳下榻,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灌下:“真是胡說八道!人能和野一樣嗎?”小夭搖搖頭,甩開了左耳說的話。
可是,不知不覺中,左耳說過的話留下了影響。每當小夭凝神思索如何查證璟的死因時,顓頊就會跳進的腦海里。小夭被這種可怕的思緒嚇住,立即屏息靜氣,告訴自己,不可能,絕不可能!但思想不控制,總會時不時地想到顓頊和璟之間的一舉一,以前被忽略的很多細節,都漸漸浮現。
隆臨死時,顓頊親口對隆說:“我這一生注定了沒有朋友、沒有知己,但我心底深,一直視你為知己好友!就連我最珍的小夭,我也只愿意托付給你!”
小夭知道顓頊并不喜歡璟,以為那是因為璟傷害過,也以為是因為顓頊認為璟配不上,至顓頊一直認為隆遠比璟優秀,更愿意接嫁給隆。可是,如今已經知道了顓頊對的,再回看過去,很多事不再像當年以為的那樣。發現曾經的和事實不一致,小夭越發想弄清楚到底忽略了多事。到后來,小夭幾乎整日躺在榻上,回憶過去。
當父王昭告天下,小夭不再是高辛王姬時,外祖父黃帝想賜軒轅氏,讓真正地變軒轅王姬,有這個天下最尊貴的氏,自然是最好的保護。顓頊卻堅持賜小夭西陵氏,甚至為此第一次和黃帝起了爭執……小夭當時只惦記著要和璟“門當戶對”,兒沒有深思顓頊為什麼不肯讓為軒轅王姬。
……
在阿念和顓頊婚前一夜,顓頊怒氣沖沖地來找,不允許參加他的婚禮。
小夭問:“你一次都沒有高興過嗎?”
顓頊說:“沒有。”
“我想你總會高興一次的,遲早你會到一個喜歡的子。”
“我也很想知道娶自己喜歡的子是什麼覺,我想一次真心的歡喜,我想在別人恭喜我時,開心地接。”
“肯定會知道的。”
顓頊笑說:“我也是這麼覺得,只要我有足夠的耐心,我想我肯定會等到那一日。”
“嗯,肯定會等到。不過,真等到那一日,你可不許因為就對阿念不好。”
顓頊溫地看著小夭,只是笑,小夭用手指他:“你笑什麼?”
顓頊笑著說:“只要我娶了,這事我全聽的。”
“什麼?”小夭用手指狠命地顓頊,“你……你有點骨氣好不好?什麼全聽的?你可是一國之君啊!”
顓頊慢悠悠地說:“這可和骨氣沒關系,反正我若娶了,一定凡事都順著,但凡惹不高興的事,我一定不會做。”
小夭連狠命都覺得不解氣,改掐了:“那如果看我不順眼,萬一說我的壞話,你也聽的?”
顓頊笑得肩膀輕,小夭有點急了,掐著他說:“你回答我啊!”
顓頊一臉笑意地看著小夭,就是不回答。
小夭雙手舉在頭兩側,大拇指一翹一翹,像螃蟹一般做出“掐、掐、掐”的威脅姿勢,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說清楚,到那一日,你聽的,還是聽我的?”
“兩個人都聽行不行?”
“不行!”
“也許你們倆說的話都一樣。”
“不一樣的時候呢?”
顓頊說:“也許沒有不一樣的時候。”
……
傍晚,顓頊來小月頂,看到小夭又懶洋洋地躺在榻上。
他挑起珠簾,走到榻邊坐下:“你怎麼了?最近老是沒有神的樣子,聽爺爺說飯也不好好吃。”
小夭說:“我在回憶過去的事。”
顓頊溫和地問:“又想起璟了?”
“也想起了很多你的事。還記得嗎?有一次,我們一起出海去玩,隆、意映、篌都在,那時馨悅還很驕傲活潑……也沒覺得過了多久……可是……隆、意映、篌都已經死了,璟也離我而去。”
顓頊對苗莆吩咐:“去拿些酒。”
顓頊斟了兩杯酒,小夭舉起酒杯,一口飲盡,晃晃空酒杯,忽而一笑,神十分溫:“我知道,在你眼中,隆比璟好了太多,你一直瞧不上璟,覺得璟目短淺,只想著為涂山氏賺錢,行事又優寡斷,連篌和意映都擺不平。”
顓頊想起了隆臨死前在他耳畔的喃喃低語,只覺中憋悶難言,將酒狠狠地一口灌下,沒有否認小夭的話:“我的確曾經這麼想!”
小夭說:“你們都只看到我救了璟,璟就賴上了我,可是實際上,是璟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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