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兮好笑。

 方岳已經把潘大洲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潘大洲問他出分后想不想去旅游，方岳問他夜宵攤呢？

 潘大洲說:“我問的是你想不想去旅游，又沒說我要去旅游，想要我陪你啊？做夢，拉黑！”

 方岳再發消息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被潘大洲報復地拉黑了，真稚。

 沒兩個小時他卻又收到了潘大洲的微信，問他茶館里有沒有人想吃烤串，他傍晚出攤的時候可以往茶館里賣一點。

 幾人就這麼一直吵吵鬧鬧，忙忙碌碌，陳兮和方岳去超市的時間也一推再推，周日茶館員工回來上班了。陳兮和方岳也終于能提早下班，今天晚上出分，家里網速快，方媽讓他們回家呆著，一有消息就給打電話。

 兩人回家前先去超市，買了一堆吃的，再推車去了日用品貨架。

 方岳找到了那個英國品牌的沐浴，“想買哪種味道？”

 陳兮看著貨架說:“你以前用過雪松味的，我喜歡那個。”

 方岳看向陳兮。

 這款沐浴還有梨香和茶香，雪松香的那款是木香系列，他有段時間一直都用木香，后來超市缺貨，他就換了茶香，前半年方在超市買東西需要湊單拿贈品，就湊了一瓶花水味的沐浴，二樓浴室的沐浴正好快用完了，方岳被迫接收。

 方岳清楚記得，雪松香的沐浴是在他們捅破窗戶紙之前用的。

 方岳從貨架上拿下一瓶木香的沐浴，像是隨意說起:“以前怎麼沒聽你說喜歡雪松？”

 陳兮沒馬上開口，方岳拿著瓶子，側頭看:“因為太久沒用了，所以才突然懷念？”

 陳兮心底默默嘆氣，“可能是在高考面前，一切的喜好都要靠邊站吧。”

 方岳淡淡道:“沐浴而已，不用上綱上線。”

 陳兮不想再說話，方岳就拿著瓶子沒，陳兮別開視線，手指刮了兩下貨架上的沐浴，這款是梨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梨子味一個樣。

 陳兮放下手，抬眸看向這位堅持不肯的人，說:“方茉有一陣減，特想吃蛋糕，每次經過蛋糕店都過門不，后來有一次沒忍住，還是進店里買了一塊切片蛋糕，回來就跟我哭，減最怕這樣，以為一口下去嘗個味道沒問題，但食就是這麼打開的，一打開就一發不可收拾，那天不吃了切片蛋糕，還吃了泡芙麻薯還有榴蓮班戟。”

 方岳聽慢條斯理說完這番話，看了片刻，終于再次開口:“確定這款嗎？”

 陳兮:“嗯。”

 方岳將手上的沐浴放進購車。

 兩人回到家時已經天黑，整理好東西，再流洗完澡，方岳干頭發回到臥室，看了眼時間，快要出分了。

 方岳敲了敲臥室里的小門，聽著腳步聲嗒嗒嗒，陳兮繞了遠路，又是從正門進來。

 “查分了嗎？”陳兮問。

 方岳看了眼閉的小門，陳兮隨著他的視線，也看了一眼。

 “嗯，”方岳說，“我開電腦。”

 “哦。”

 等著電腦啟，方岳說:“坐吧。”

 方岳坐在電腦椅上，房間又沒其他椅子，陳兮就隨意往他床尾一坐，方岳側對著，什麼都沒說。

 他今天洗澡作依舊快，陳兮雙頰還泛著熱浴后的紅暈，渾散發著潤的氣息。

 方岳瞥了眼陳兮肩膀，肩膀被長發洇了一小片。

 陳兮注意到了方岳的視線。

 今天上淺杏t恤，下紅短，之前拿睡，看到屜里疊著兩件睡。那兩件睡是方茉幾個月前在網上買的，因為買五件可以打六八折，方茉就一口氣買了五件，兩件給了。

 陳兮拿到手的兩件，一件是細吊帶蕾款，一件吊帶純棉加雪紡，兩件子都極，方茉那三件跟款式相仿，沒見方茉在家里穿過。

 陳兮忍不住問方茉，這睡是不是在學校宿舍穿，舍友雖然都是生，但在舍友面前穿這種款式的睡是不是怪怪的？

 方茉怎麼可能在學校宿舍穿這種，言又止，陳兮當時就懂了。

 陳兮雖然一門心思都在高考，但也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方茉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除了兼職拍廣告，還跟那位高三轉學回原籍的男同學打得火熱，只是沒告訴家里，就跟說了。

 陳兮晦問:“已經發展到穿睡的程度了嗎？”

 方茉惱怒:“沒有，你腦子里不是只有讀書嗎，怎麼這麼不正經！”

 陳兮覺得自己是很正經的，這兩件睡其實很喜歡，只是本沒機會穿，駕校的小姐姐問有沒有睡，陳兮自然有，但知道方岳本不是這種人，他清冷正直，行事有板有眼，有時候孤高的有點像遙不可及的月亮。

 陳兮完全不會誤會方岳的眼神，指了下電腦屏幕，“開了。”

 方岳轉過椅子，斂神打開網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