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了,陳兮道:“所以我缺斤兩了嗎?”
方岳被陳兮的話逗得笑死,著額頭,邊笑邊親,說道:“這段時間好好吃飯,晚上回來記得把大門反鎖,誰敲門都別開,家里人都有鑰匙,不用你開門。”
陳兮笑說:“你當我小孩嗎?”
“當你是獨居,”方岳說,“三十二幢有戶人家,上個禮拜家里爸媽都出差了,就剩個上高中的兒在家,晚上有人敲門,直接開了,那層又沒鄰居,差點出事,還好床頭有個警報,躲進臥室按了警報,保安室那邊收到消息馬上就趕到了。我家當初裝修的時候圖省事,把警報拆了,所以你一個人得多留個心眼。”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三十二幢在小區三期,離得太遠,兩邊消息向來不互通,陳兮難免好奇。
“之前業委會換屆的時候,我認識了幾個業委會的人。”
方岳上次較真,真的時間去打聽了業委會幾位候選人的況,然后負責地進行了投票,當時就認識了里頭的幾人,業委會消息靈通。
陳兮驚嘆:“還有什麼故事嗎?你再講幾個!”
方岳:“……”
方岳真服了,長嘆笑著,他手還著肚子,了兩下,然后鉆進擺,握住的腰,從脖頸吻到,垂著眸,低聲說:“還有,你是裝的,但我不是裝的,明白嗎?”
這話指的是先前,陳兮說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兩人說開后,方岳也不再掩飾他那點心思,他就是在意,現在他一走又是大半個月。
陳兮也服了,被他吻得后仰,好笑地說:“你放吧放吧,我沒在怕的!”
兩人這后半個學期忙得不可開,今天才算真正空下來,方岳脖頸又繃得通紅,線條實的手臂將沒在怕的這人抱起,大步回到樓上臥室。
第二天,方岳拎著個小號旅行包就走了,把他這車的隊友接齊,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抵達了村莊。
小隊員在村里居民家中借宿,午飯過后,一行人開始調查,采訪村民,又去了祠堂,做了一番基礎調查后,帶隊老師給出幾個議題,晚上開會討論,讓他們各自選一個題目來做,如果有更好的題目,他們也可以提出。
這場會議一直開到了九點多,方岳收起本子,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才看見陳兮發的微信,拍了照片,是一張食圖。
方岳白天的時候給發了不村子里的照片,這村景不錯。
方岳回復:“剛吃飯?”
陳兮:“宵夜,剛吃完,你在忙嗎?”
方岳:“剛剛開完會。”
方岳跟講了講今天調查到的信息,陳兮跟他說了白天的工作,兩人沒聊太久,因為方岳還要跟幾個同學繼續討論,陳兮沒打擾他。
今晚是陳兮第一次獨自一人呆在家里,起初還好,吃完宵夜,洗完澡,在床上跟方岳聊微信,聊完關燈睡覺,房間烏漆嘛黑,閉上眼睛,在空的死寂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岳昨天說的三十二幢故事,陳兮想了一會兒,睜眼開燈,下床把閉的臥室門打開,又看了眼敞開著的那扇小門,小門另一頭沒有悉的氣息。
次日陳兮和方岳聊天,說昨晚沒睡好,方岳問怎麼了,陳兮說:“還不是你沒事跟我講三十二幢的故事,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想著門口有人。”
方岳笑道:“你膽子不是向來大的很?”
“那不一樣。”陳兮膽子確實不小,也不是沒一個人住過,初中的時候還獨自在新鎮的出租房住過好幾天,天沒亮也敢爬荒涼的山路,陳兮說,“是房子太大了,家里是復式樓層,晚上我在房里睡覺,客廳有什麼靜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是開著房門睡的。”
方岳認真說:“要不你去我媽那里住?那里不是還有一間次臥嗎。”
陳兮笑道:“哪有這個夸張,而且,你讓我當電燈泡?”
陳兮覺得昨晚只是一個意外,就像有的人剛看過恐怖片,晚上睡覺或者洗澡的時候總會疑神疑鬼,但恐怖片后癥不可能持續太久,所以這天跟方岳聊完,晚上陳兮開著臥室門,放心地平躺在床,閉上眼,讓呼吸和心跳逐漸舒緩。
一小時后,翻來覆去,還是難以睡。
昨晚拉了窗簾,今晚沒拉,陳兮睜開眼,撞見一室的月,借著淺淺的月,看向那道敞開著的,毫無靜的小門。
看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撈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點進和方岳的微信聊天框,打了一個字,看了眼屏幕上方的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不想吵到方岳睡覺,陳兮又把字刪除,然后就看到,聊天框上方突然出現了“對方正在輸……”
陳兮愣了愣,下一秒,微信嗖聲響起。
方岳:“怎麼還沒睡?”
陳兮翻了個,打字:“你不是也還沒睡。”
方岳:“我看到你在給我發信息。”
陳兮:“所以你不睡覺,進我聊天框干什麼。”
方岳:“那你是要給我發什麼信息,怎麼這麼久都沒發過來?”
陳兮笑了笑,方岳躺在村民家中的小房間,在滿室的月中,也笑了笑。
陳兮:“我睡不著,本來想找你聊天,怕吵到你睡覺。”
方岳:“我就怕某人,今晚又失眠,所以想問問某人睡著沒。”
陳兮:“要是某人睡著了,不就被你吵醒了。”
方岳:“所以我不是沒問?看見你在輸,我才給你發的消息。”
陳兮還沒回復,方岳又發來一條。
方岳:“怎麼又睡不著?”
陳兮:“不知道,大腦太了?”
方岳:“你干什麼了,大腦?”
陳兮:“沒干什麼啊,就剛剛在想你。”
陳兮發完這條,方岳遲遲沒回復,只有聊天框上方出現著“對方正在輸……”
半晌,消息終于回了過來。
方岳:“你做好準備。”
陳兮:“什麼準備?”
方岳:“等我回來,你完了。”
又一個你完了,陳兮側著,把臉埋枕頭里,悶笑了半天。
聊到后來,手機電量降到了百分之二十,陳兮睡眼惺忪,懶得起充電,松開手機,直接睡了過去。天明后,陳兮醒來,盤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后下床穿拖鞋,慢吞吞地朝臥室門口走,經過小門,停了下來。
盛夏的清晨,溫和,方岳房間整潔干凈,深藍的被子平鋪在床上,溫的線打在上面,像夜空出現了一束月。
昨晚睡得遲,這會兒陳兮意識沒完全清醒,怔怔看了會兒,然后一步一步走過小門,進了這間房,站在床尾。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會在方岳不在的時候、沒經過他同意的時候,獨自走進他的房間了。
陳兮靜靜看著深藍的床,像看著夜空,看著月。
洗漱完,簡單吃了早餐,陳兮去方媽的婚介所幫忙,中午的時候,又去了對面的茶館,坐在靠窗的小桌子上吃午飯,吃到半途,收到白芷發來的微信。
白芷轉發了一張聊天截圖,是的一個八中校友q|q群的聊天記錄,上面說八中要收回明頂,之前學校已經派人刷了樓梯墻壁,學生們知道后集抗議,組織了人員造|反,校領導迫于力,暫停了回收工作。
白芷說:“現在不知道明頂的況,有人說已經全部清理干凈了,還有人說房間里沒被,這幫人說的不清不楚的,我現在還在學校,要過幾天才能回去,兮兮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
陳兮沒明白,問:“看明頂?看什麼?”
白芷:“我在里面寫了留言。”
大約覺得發文字太尷尬,或者不能完全表達出意思,白芷給陳兮發了一條語音,不像往日的跳和強勢,白芷語氣認真。
“我知道這好像不算多重要,可是你看那些學弟學妹們為什麼造|反?我不知道怎麼說,可能是那里記載了我的一部分青春,我去……”
白芷覺得這話矯,沒說完就發了出來,陳兮聽后忍不住笑了,很快又收到一條。
白芷繼續說:“我不想把我的青春扔進垃圾箱,我把留言寫在了記事本上,你幫我看看況,看那些本子還在不在,不在了的話你馬上跟我說,如果還在,要是學校決定保留明頂,那就算了,要是學校一定要收回,那你把那些記事本都帶出來吧,我到時候發大家問問,看怎麼理這些本子,這不是學校的財產,這是屬于我們學生的。”
不白芷一個人聯系了陳兮,沒一會兒,張筱夏也聯系了陳兮,后來小群里消息刷了屏,樓明理幾人也在那說,原來他們都寫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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