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中激,藺承佑面也嚴肅了幾分,兩人齊齊磕了個頭,正應了。
藺承佑又道:“徒孫和阿玉不在長安的這些日子,您老好好保重子。”
清虛子一抖袍袖,彎腰把兩人攙扶起來:“有你們這些小輩在,師公一時半會還舍不得走。對了,玉兒那對影玉蟲翅練得如何了?”
滕玉意照實說:“還算聽話,就是打斗時容易分神。”
清虛子說:“它們能知主人的一思一念,易分神,是因你真氣修煉得還不到家,莫要心急,以你的悟,只要假以時日,這對蟲子的法力不在佑兒那張金弓之下。”
滕玉意對此本就充滿信心,聞言只笑盈盈看藺承佑一眼,見他笑著注目自己,便朗聲說:“多謝師公教誨。”
這當口,灞橋后方的小徑上又來了一隊人馬,領頭那人威武若天神,正是滕紹,與往日不同,他騎馬快歸快,姿卻有些歪斜,細一看,袍下了一條。
“阿爺。”滕玉意心中一酸,滕紹由著兒婿扶自己下馬,心中甚寬。“好孩子。”
說話間又上前給清虛子和緣覺方丈叉手作揖。
“滕將軍。”
這一來,所有人都到齊了,高高興興說了一晌話,滕玉意和藺承佑在親友們的簇擁下分別上車上馬。
灞橋上人影錯,垂柳下依依相送,滕玉意注目橋上的親友們,心窩暖洋洋的,直到視野中那些小黑點消失不見,才不舍放下窗帷,聽得車旁藺承佑和阿爺說起江南風俗,不覺微笑。
一路出城往東,到得東渭橋下,一行人舍馬上船,共有五艘船,較大那艘足能容納上百人注。上船后,因著急趕到濮捉妖,稍稍安置一番,就正式行舟向南。
藺承佑和滕玉意最是閑不住,一上船就商量捕魚吃。
寬奴取出早已備好的漁,藺承佑把背上金弓摘下來遞給滕玉意,趁滕玉意在房中用紅泥爐子生火的間隙,自己先行到船舷捕魚。
撈了一回,倒也他撈著兩條,只是遲遲不見滕玉意從艙里出來,丟下漁網進艙一看,就看到滕玉意把胳膊擱在窗棱上,正默默著河面發呆。
這樣子哪像要出來捕魚,藺承佑隨手關上門,坐到妻子邊順著的視線向外看:“瞧什麼?”
滕玉意放下胳膊,回依偎著藺承佑的頸窩,默了默道:“剛才我給阿爺送東西,聽到阿爺跟緣覺方丈詢問阿娘后之事,阿爺說自己與阿娘緣分太淺,問方丈有沒有法子讓他與阿娘重續緣分。我聽了心里難過…………這一年來阿爺總是郁郁寡歡,想開解阿爺,卻又不知怎樣做。”
說著眼圈一紅:“其實我心里也很怕,過去我每晚都會抱著布偶細細回想阿娘的樣子,即便如此記憶還是越來越淡了,我怕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忘記阿娘長什麼樣……”
不知不覺,眼淚流了滿面。藺承佑默然幫滕玉意眼淚,誰知眼淚越越多,不好起去拿巾櫛,干脆讓靠在自己的口,才一會工夫,的淚水就打了他的前襟。
想想過去,滕玉意無論遇到何事都往自己心里,而今在他面前卻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往后的喜怒哀樂,時刻都有人為分擔。這樣一想,他心痛歸心痛,卻也釋然不。
滕玉意似乎也意識到這點,過厚厚的淚殼看藺承佑一眼,再次把頭埋到他頸肩,藺承佑的心一團,等哭夠了,低聲說:“你不是想知道那個箱籠里藏著什麼嗎?”
滕玉意原以為藺承佑會想法子開釋自己,沒料到提起這茬,沒搭腔。
“要不現在打開瞧瞧?”
滕玉意勉強有了點反應,噙著淚花點點頭。
滕玉意因近日學了些淺的道,老早就看出這箱籠不大對勁,藺承佑拉起走到箱籠前,蹲下打開箱蓋,里頭果有煞氣溢出,定睛一看,里頭是一大堆陳舊的宗卷。
眼淚凝在眼眶:“這是什麼?”
“濮歷年來的無頭公案。”藺承佑隨手取出一份遞給滕玉意,“早前聽說濮鬧妖異,我便覺得此事不對勁。那會兒我忙著親趕不過去,便讓濮縣衙的一位法曹整理出了舊案案呈快馬加鞭送到長安。”
滕玉意好奇打開第一封案卷,上寫著“黃安巷柳小坡滅門疑案。”
案子發生在三年前,害人名柳小坡,是當地一位巨賈,事發當晚,一家老小八十余口悉數被滅口。此案至今未破。
第二份案卷,上寫著“谷倉府兵案。”
這案子發生于五年前。兩位害人都是負責看守谷倉的府兵,事發那日被人殺死在谷倉前。詭異的是,谷倉里顆粒未丟,兩名害人膛里的心臟卻不翼而飛。
除了頂上這兩宗,底下還有二十多樁稀奇古怪的懸案。
“瞧出問題了麼?”藺承佑著滕玉意。
滕玉意蹙了蹙眉:“這些案宗面上或多或都有些怨煞之氣,看著像附著厲鬼,可打開宗卷瞧里頭,卻又毫無異常。”
藺承佑點點頭:“外頭有煞氣,說明這批案宗曾與冤氣極重的案宗接過,里頭干凈,說明這煞氣并非來自這批案宗里的害者。”
“你是說”
“冤魂分明是另一份案宗的害者。有人怕我們瞧出不對勁,提前把那份真正有問題的案宗藏起來了。送到長安來的,不過是些混淆視線的案呈。”
滕玉意一下來了興趣:“能經手這些舊案的只能是濮州府的人,膽敢私藏案宗,職絕不會低。”
藺承佑一哂:“你想想,妖異等往往凝集怨煞二氣而生,濮近年來并無瘟疫災禍,怎會無緣無故鬧出那樣的大妖?依我看,或是當地有大冤案,或是貪豪紳長期魚鄉里,而且并非一朝一夕,而是長年累月釀的,當地這幫狗不敢往朝廷報,無非是怕牽扯出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滕玉意越聽眼睛越亮:“所以我們趕到濮之后先不急著捉妖,而是先順著這條線弄明白那妖怪的來歷,正如當初應對尸邪前,得先弄明白它是前朝亡國公主。降服耐重前,得先知道它因何魔。”
說著掌笑道:“既然對方自作聰明,我們不如就從當地府衙開始。”
藺承佑邊聽邊笑著點頭,他的阿玉從來不用他多費舌。
“你再看看這個是什麼?”他一指箱籠深。
滕玉意低頭一,從底下取出一個小匣子,匣子輕飄飄的,手卻冰寒刺骨,外頭還著藺承佑親自畫的符箓。
“這里頭裝著的……”滕玉意掂了掂盒子,“莫不是鬼?”
“不是鬼,是花妖。此妖花言巧語最善人心,當初為著修行吃了不活人的心肝,被抓后一直鎮在青云觀。”藺承佑壞笑道,“它被師公取走妖丹后法力已大不如前,不過嘛,迷人心的本領卻毫不減。往日我常拿它來訓練我那條銀蟲,這回就把它給你了。把這花妖釋出來訓練你那對影玉蟲翅,不出半月就會大有長進,到濮捉妖時,它們就能大展手了。”
滕玉意心里高興極了,面上卻狐疑:“這妖怪莫不是你從師公那兒出來的?”
“知道還不犒勞犒勞我?”
滕玉意勾住藺承佑的脖頸兒一陣狂親,藺承佑哪經得住這個,眼看艙門關得嚴實,干脆就勢摟著妻子的腰往后一倒,一個翻住滕玉意,便要狠狠反親幾口。
滕玉意眼中意漾,笑著扭頭躲,面前豁然一亮,兩只玉蝴蝶竟從香囊里竄了出來。
原來它們早聞到箱籠里的妖氣煞氣,只擔心小主人應對不來,急之下也就忘了訓誡。
藺承佑自是沒好氣:“讓你們出來了嗎?滾回去。”
兩只玉蟲翅自顧自繞著滕玉意飛來飛去,顯然把藺承佑的話當作耳旁風,滕玉意咕唧一笑,捧著藺承佑的臉親了幾口,伏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真的?”
“當然。”
藺承佑耳一燙,這才懶洋洋翻起來。
這會兒滕玉意已被濮奇案徹底勾起了興趣,想了想,若要幫阿娘攢功德,首先要多多扶正黜邪,而不論是除妖還是對付惡人,都需一本事,近日的輕功和劍法突飛猛進,差的只是道,于是舉起盒子訓導兩只靈蟲:“瞧見了吧?這里頭裝著道行很高的妖怪,打敗它算你們有本事,但如果半個月后還是沒長進,日后就沒有脯吃了。”
訓完這話就要把匣子里的妖怪釋出,藺承佑卻說:“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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